“佚名公子,奴婢是凌玉哥哥派來服侍您的,奴婢名叫小魚,以後就是奴婢侍候您的日常起居了,一會兒會有閣裡的教養爹爹來,還有霓裳堂的裁縫來給您量體裁衣。您有什麼不便的叫我一聲即可。”一名伶俐的小男孩站在靳昭面前。
坐在牀上的靳昭,打量着房內的擺設,看看靜立在身邊的小侍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進了這欣雅閣,成了這閣內的一名小倌,是要每天賣笑陪客的小倌,想起自己以前的自負,當時的自己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自己執着的追尋着一世一雙人,卻落的個千人枕萬人睡的結局,這是不是老天爺的懲罰,懲罰那時的自傲。
“佚名公子,你在嗎?”門口響起熟悉的聲音,閃過一個緋紅色的身影。
靳昭匆忙站起身來,用手絹輕輕擦擦臉頰,走到外間看到凌玉帶着一個提着一個盒子的40多歲的女人站在外間,看看來人,想是來給他量體裁衣的裁縫。
“哦是凌玉公子,您請坐。”靳昭連忙請凌玉落座。
“佚名公子,不用客氣,這是霓裳堂的李師傅,今日特地請她來給你量尺寸,咱們的欣雅閣的公子那個沒有幾十上百件衣服?不知佚名公子喜歡什麼顏色,也好讓李師傅根據你的喜好選料子。”凌玉招呼李師傅給靳昭量身體。
“佚名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靳昭回答說。
“那我就知道了,李師傅量好了麼?”凌玉轉身問道。“真是麻煩您老了,回去告訴陸老闆一聲,改天做好了衣服我定帶着我們的佚名公子上門道謝。”凌玉寒暄幾句讓人拿銀子送走了李師傅。
李師傅走後凌玉讓其他人出去只留小魚一人,“佚名公子,我要驗身的,你也不要不好意思,大家同是男人,再說這也是這一行的規矩,剛剛入門的公子都要驗身,雖然我很同情你,看到你這樣的大家公子淪落到這煙花之地真是可惜,這種地方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要想讓自己活下去,你可要好好想想,千萬別做什麼傻事。”
“凌玉公子,這道理我早已想明白,我不會放棄的,我相信孃親是無辜的。爲了靳家的聲譽,犧牲我一個值得。”靳昭望着窗外的傾水湖,午後的陽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閃一閃的晃人眼睛。
光潔的胸膛,細膩的皮膚,纖瘦的腰肢,窄臀、修長的大腿,黝黑柔軟的頭髮,左手的胳膊的守宮砂仍然還在,這個結果凌玉很滿意,示意小魚替佚名穿上衣服。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凌玉公子,東方小姐來了。”
“東方小姐,萬萬不可,公子他有要事,不能見你。”
“要事,什麼要事,有我的事情來的緊急?閃開”
嘭!門被猛的推開,一個藏青色身影火急火燎的跑進屋內,“楚凌玉?”東方復氣勢沖沖的闖入屋內。夜久已經好幾日未去德玉樓說書了,也未見夜久與自己聯繫,雖知自己主子武功高強,但畢竟是被京城一霸所帶走,難免有些擔心。
“楚凌玉,都好幾天不見主子了。你也不……”見外間沒有人,東方復掀起簾子便闖進了內室。
剛剛驗身尚未來得及穿好衣服的佚名,楚凌玉情急之下扯下牀幔把他圍了起來。
“東方復!佚名公子可是欣雅閣的寶貝,你這樣風風火火的,嚇到樓裡的公子怎麼辦?”本來就看不慣東方復的楚凌玉此時也有些怒了。花大價錢買回來的公子,雖說不知道尊主的用意,但隨隨便便被被人看了去也是不行的。
粗心大意的東方現在纔看見屋內不僅僅有凌玉一人,在牀上還坐着一位裹着乳白色牀單兒面色緋紅的公子,只見他將自己用牀單兒裹得嚴嚴實實,斜靠在牀邊,臉上的緋色已經蔓延到耳後。雖說衣衫不整但有一種說不出的優雅氣質。
“額!我不知道……”東方尷尬的解釋說。不好意思的笑笑拉起凌玉轉身去了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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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錯啊,多少錢買的?”東方複色色的瞥了一眼內室,問凌玉到。
“告訴你,少打主意。”凌玉狠狠的瞪了一眼東方:“說吧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着急。”
“尊主好些天沒有去德玉樓了。”經凌玉一提醒,東方復纔想起來欣雅閣的緣由。
“想是被小王爺留在端王府了吧。”凌玉不急不慌的走到窗前的軟榻邊,端起踏几上的青花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你不要太擔心了,主子肯定自有分寸的。”
“呵呵呵,還是凌玉瞭解我。”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朗朗的笑聲,進來一位白衣書生,頭挽綸巾,身着青白色長衫,正是被小王爺擄到端王府幾日不見蹤跡的呂先生。
“主……”看見這人進來,東方復忍不住的叫了起來,突然想到內間還有人便自動嚥下脫口而出的尊稱。
夜久看了看略有狼狽的東方,微微一笑,轉頭看向窗邊早已站起身的凌玉。
“夜小姐,請稍等片刻。”主子半夜來欣雅閣定是來查看自己辦事效率的。凌玉轉身走進內室,
內室的佚名公子早已換好衣衫,因剛剛的事情,臉上的紅潮仍沒有退去,但見搖曳的燭光下,翩翩俏公子面若桃花,清瘦的身形,雖同身爲俊男子的凌玉,也在心底讚了一聲:好一個俊俏兒郎。
“佚名公子,請隨我到外室可好,向你介紹一位我的朋友,欣雅閣一直少不了她的幫襯。”
佚名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定是剛剛闖進來的女子了。便點點頭跟在凌玉身後出了內室。
來到外間,佚名見室內兩名女子,其中一位就是剛剛闖進的錦衣女子,一位身着白衫一臉書生樣子。
“佚名公子,這位是鼎鼎大名德玉樓的老闆東方小姐。”
佚名面色一紅,微微屈膝向東方施禮。
“佚名見過東方小姐。”不知爲何這樣早便把自己介紹於外人認識,雖然自己已經身在倌館,但畢竟是未正式接客,想來是因爲剛剛的事情吧。
“這就是你今天花百萬兩黃金買回來的那個靳公子?”恢復常態的東方復對着佚名點點頭,轉而向凌玉問道。
不待凌玉回答,見佚名苦澀的一笑低頭道“世上已經不再有什麼靳昭了,有的是欣雅閣的佚名,小姐可記下了。”
夜久暗暗觀察着這位昔日的大家公子,但見他的臉上並無一絲扭捏之態,妥當的談吐、優雅的神態,雖然身處倌館卻並無一絲小倌兒的柔媚姿態,仍保持着端莊的大家公子的應有氣度。
靜立的佚名察覺到有一到探尋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擡頭便看到一雙至深至純的眼睛,像一潭乾淨幽深的湖水,那雙眼睛彎了一彎,主人對着他淺淺的笑了。
“佚名公子,剛纔是在下的莽撞了,公子若他日到我德玉樓,公子可享受半價的優惠,以表東方的歉意。”東方復當然明白凌玉爲何這樣介紹她,必是因爲主子現在不便出現,現在這樣介紹別人定會認爲夜久是東方的跟班,更何況夜久現在仍是那說書先生的扮相。
“東方小姐客氣了,想來小姐也是無意的。佚名無礙。”
“那還請東方小姐移駕,我們佚名公子尚未開紅(就是開始接客的意思,我自己杜撰的),現已夜深恐多有不便之處。”凌玉見夜久已經看過靳昭,東方復也已經道歉,便做起他那盡職盡責的媽媽桑,開始轟人了。
離開佚名的房間,夜久三人便來到凌玉的房間。
“主子,讓屬下除去您臉上的面具吧?”凌玉體貼的問道。
“不用了,我一會兒就要回到端王府去,不能讓她們察覺到我會武功,今日端王在家查夏悠然的課業,我纔有時間出門來。今日來這裡主要還是看看靳昭,至於東方你,管好德玉樓即可,順便查一查當今太女夏睿析的資料。”
“屬下遵命,不過主子屬下怎樣將資料傳到您手上?”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需要的時候自會找你,好吧,你可以回去了。”
“屬下這就去辦,尊主保重。屬下告退。”說完東方復便領命離去。
“凌玉,我有一事要求你幫忙。”
“主子,您何出此言,有什麼吩咐只需交代即可。”
“凌玉我要你幫我把靳昭打造成這漢壽城第一公子,只有這樣才能保護他的清白。”
“是,尊主放心,不到一月時間,我必會給您一個不一樣的佚名公子。”
他是官倌兒,如一輩子不能離開倌館,身在倌館不可能長時間的不接客,他這樣的身份必會引起朝廷的注意,若是做一個名倌兒,便可以有自己的自由,也可保他清白不受侮辱。夜久不知道自己爲何對他如此上心,也許是因爲均州的那一次擦身而過,這也許就是現代社會的一見鍾情,那種砰然心動的感覺,莫名的沒有任何原因,就能讓你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