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尊顫巍巍的一拱手,客氣的說道:“首長說笑了,來見我這老東西,何須備禮啊,但不知我那孫兒,現在何處,首長何故到訪呢。”
其音剛落,白城從外面走進來,俯身說道:“爺爺,我在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和首長已經談清楚了,這次專門前來,正是首長想要慰問我們歐陽家。”
“慰問?首長沒有怪罪我歐陽家的魯莽,老夫很是慚愧,既然如此,來人啊,上座。”歐陽尊點點頭,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和軍方起衝突。
楊文仲始終保持着笑容,看着歐陽家的人爲他引路,就勢坐在了右下首第一位,與歐陽昊天正好面對面,其下坐着歐陽姍姍,而白城見此也順勢坐在了姍姍旁邊。
夜靈寒雙手插兜,站在屍體一旁,冷眼旁觀,而夕遙微微眯縫着眼睛,似是察覺到了異樣的氣氛,歐陽大哥則守在門外,看着那些隨同而來的士兵。
楊文仲打眼一瞧堂下三具屍體,微微皺了皺眉,輕聲說道:“歐陽老爺子,兇手是誰,你們可有線索,需不需要我們出手幫襯呢。”
“首長客氣了,這是我們歐陽家自己的事情,只要你們不橫加阻礙,就再好不過了。”歐陽昊天冷聲說道。
“掌門人此言差矣,我們同在烽野城,自當一切都是大家的,歐陽家遇難,我們軍方出手幫忙,再正常不過了,根據白城所言,推測或是速度系能力者所爲,遺憾的是,我方的速度系能力者,已經離開烽野城半月之久了,而能做到這般殺人者,在這烽野城似乎並不存在。”
“如此,我纔想要專門前來查看,待看到屍體後,我才明白,兇手恐怕不僅是在針對歐陽家。”楊文仲沉聲說道。
“首長此言何解?”白城好奇的問道。
“因爲在此之前,我軍方也曾遭遇到此等事情,但兇手被當場抓到,本來並沒有覺得什麼,無非是一些仇敵,但等知曉歐陽家之事,我才心中驚覺,烽野城兩大勢力,手下皆遭受暗殺,這可不只是一個簡單的兇殺案吶。”楊文仲緩聲說道。
“竟然連軍方也...”歐陽昊天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沉默不語。
“那事情就簡單多了,軍方和歐陽家都是受害者,而我的推測又是妖族所爲,那顯而易見,在烽野城中,有此能力的,也就唯有那神秘勢力了。”夕遙冷笑一聲,說道。
楊文仲聞言,上下打量一眼夕遙,笑道:“這位也是歐陽家的人嗎,怎麼我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呢。”
歐陽家都有什麼人,楊文仲是一清二楚,此時發現有了兩個陌生人,其一應該是那個夜靈事務所的人,但剛纔說話這位,卻沒有絲毫資料,他從何而來?
“抱歉,我可不是歐陽家的人,反而是被他們關了近二十年,你不認識我,很正常。”夕遙微微一笑,說道。
“被關二十年?難道說...你!”楊文仲心中一跳,立即想到了一個人物,轉頭看向歐陽尊,見他默默的點點頭,頓時心中驚出一身冷汗。
“沒錯,我就是殭屍夕遙,想當年那場地震,和塌陷而出的地穴,正是在下所爲,我記得那個時候,烽野城還沒有軍方這一勢力吧。”夕遙歪着腦袋想了想,笑着說道。
“那個時候,我們軍方剛剛入駐烽野城,未得見大人雄風,實屬遺憾吶。”楊文仲連忙客氣的說道,這種不知名的角色,可萬萬不能得罪。
“你們想要聊天,就繼續吧,既然妖族有重大嫌疑,那我就去一探究竟。”夜靈寒實在沒耐心再待下去了,話落之後,轉身就走。
“等等。”楊文仲冷眼看着夜靈寒,出聲攔截,在外的一衆士兵,立刻舉起手中槍械,瞄準夜靈寒,歐陽大哥嚇了一跳,驚詫的瞅向夜靈寒,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這是什麼意思?”夜靈寒看着面前黑洞洞的槍口,轉身看向楊文仲,冷聲說道。
歐陽尊也是奇怪的說道:“首長這是何意,難道你跟這小傢伙有過節嗎?”
“呵呵,的確算是間接有過節吧,歐陽老爺子還請暫且容我問他一句話,放心,我是不會魯莽,在這會議堂中動手的。”楊文仲笑了笑,站起身說道。
衆人對視一眼,皆是沉默不言,而夕遙則頗有興趣,讓開道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瞧的津津有味。
楊文仲來到夜靈寒面前,輕聲說道:“你是夜靈事務所的成員,對吧,但不知你身居何位?”
“我憑什麼告訴你,你究竟想說什麼,因爲陳斌嗎?我已經告訴你們的人,他的下落了,如果你們沒有抓到,也沒必要把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吧。”夜靈寒與其雙眼對視,頗爲不屑。
“此言差矣,陳斌只是小角色,早晚有一天,他會被繩之於法,但我要問的,跟他沒關係,大約二十七年前,你們事務所的人,是否到過京城。”楊文仲抿嘴一笑,對陳斌嗤之以鼻。
“呵,我今年也纔剛剛二十一,你跟我提什麼二十七年前,你是不是有病啊,就算真的有人去過京城,我又從何知道?”夜靈寒嗤笑了一聲,無語的說道。
楊文仲也跟着笑了笑,繼續說道:“難道你就不曾知曉,或是從什麼資料上看到過,畢竟那件事,對於你們事務所來說,也應該是大案子吧。”
“無聊,以前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就不要擋我去路。”夜靈寒不耐煩的說道。
“或許你可以回去問一問長輩,在二十七年前,是否有人,到過京城,並殺了一對唐氏夫婦,還有一對唐家兄妹。”楊文仲仍然具有耐心的說道。
夜靈寒目光冰冷,緊緊的盯着楊文仲,沉聲說道:“我沒有長輩,無從問起,我現在要離開,有能耐,你就攔我試試。”
看着其雙眼深處那抹一閃而逝的憂愁,楊文仲微微一怔,伸出右手說道:“你可以離開,我不會阻攔你,但請你記住,夜靈事務所與我們軍方,不可能成爲朋友。”
“我也不稀罕。”夜靈寒轉身大踏步離開,士兵們讓開道路,一動不動。
楊文仲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其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這才嘆了口氣說道:“夜靈事務所,你們到底爲什麼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