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王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經常代表國君出使外國,也正是在南趙國時認識了賢王,又如何不知道其他人對索卡國人的印象?
見太平王沉默,東方洌也不催促,端起茶杯慢悠悠抿了一口,“從前是我不懂當國君的好,再沒有殫精竭慮,坐在高高龍椅上被人俯首稱臣,想殺誰就殺誰、想賞誰就賞誰,無盡威嚴。”
太平王終於繃不住了,“賢王打算怎麼幫本王?”
“方法很簡單,藉着皇上的引子出兵攻打索卡國吸引大量兵力,太平王趁機帶兵攻入皇城,取而代之,”東方洌放下茶杯,“這不就行了?”
太平王瞠目結舌,“就這麼……簡單?賢王可別說笑,奪得皇權豈是這麼容易的事?”
東方洌哈哈笑着,“說笑的是太平王吧?這世上之事,本來就很簡單,只是被人想複雜了而已。下到民間百姓生活,不外乎勞作—賺銀子—吃喝—再勞作—賺銀子—吃喝;上到皇權,皇帝生子—爭寵—立太子—登基—再生子—爭寵—立太子—登基,周而復始不是嗎?難道太平王還能說出其他活法?”
“……”被賢王這麼一說,太平王卻也覺得沒什麼難事。
涼亭瞬間陷入一片沉思,太平王在想、東方洌在等。
過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太平王緩緩擡起頭,眼中沒了之前的忐忑,滿是野獸的兇猛,“你爲什麼要幫我?”
“王爺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剛剛說過,因爲貴國國君竟想出手害我夫人,”東方洌收斂面頰上的溫柔,“無論他是否成功,都得死!包括你,想要我們胡國領土,派兵來打,成王敗寇沒什麼可爭辯,想殺人也對着我來,但想碰碩珍,我定不饒你。”
太平王突然如同想到什麼,“從前便聽說賢王與王妃伉儷情深,難道胡國皇帝……”
“這個,就不勞王爺操心了。”東方洌打斷,站起了身,“我給你王爺兩天的時間考慮,這兩日之內若覺定下來,便於這個山頂放個信號。若超過兩日,便隨緣吧。”
“兩日後,賢王要去哪?”太平王追問。
東方洌停住腳,轉過頭,“尋人。還有,如今我的名字是長歌。”
……
是夜。
風吹蟲鳴。
路過主院的貂蟬見房內燈火通明,便敲門讓宮人開了院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