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和玉珠吃了一驚,那瘋子竟然是王妃娘娘身邊的嬤嬤?
葉琉璃見衆下人的眼神也這般,說明那人不是說謊,“難怪看起來便眼熟,剛剛戴嬤嬤跑得太匆忙,本王妃並未看清,戴嬤嬤還會回來吧?”
有人道,“回王妃,這個奴婢們就不知了,自從戴嬤嬤瘋了,就被管家趕出了相府,加之王妃的院子……呃……比較偏僻,平日裡很少人來,所以沒人知曉戴嬤嬤是否回來,住在哪裡,總歸來說,管家是不許戴嬤嬤回相府的。”
葉琉璃瞭然地點了點頭。
說話期間,通風報信的丫鬟已將葉夫人等人帶了來。
葉琉璃看去,卻見人羣中少了幾名相府小姐的身影,包括葉昭妍在內,她猜測是剛剛那院子太髒了,加之走了太遠的路勞累,便回去休息。
這種後院的大小姐們,嬌嬌弱弱的就如同她們腳上的繡花鞋一樣,看着精緻,不能沾水不能磨損,只是擺放着的樣子罷了。
一衆夫人上前,被自家丫鬟扶着,氣喘吁吁。
葉夫人上前,“賢王妃恕罪,是臣妾之錯,臣妾定然將您的院子好生修繕,派人打理。”
葉琉璃搖了搖手,“不用,反正我也不回來住,行了,我們走吧。”也不再多言,向大門的方向而去。
剛剛急匆匆趕來的妾室們還沒喘勻了氣又要離開,一個個叫苦不堪。
回程的路上,葉琉璃若有所思,葉夫人也是若有所思,只不過兩人思忖之事截然不同。
回了正廳,葉夫人將衆姨娘們都遣了下去,衆人早就迫不及待的離開,生怕哪句話沒說好又被瘋狗咬。
葉夫人眼神閃了閃,笑容中帶了一絲幾不可見的卑微,“賢王妃怕是累了吧?要不然到臣妾那裡休息一下?”
按照道理,如果是客人的話,一般都安排在客房;是女兒回孃家,都是住在原本的閨房。而葉琉璃的處境很尷尬,自家閨房破爛到不行無法居住,自家人住客房還挺打臉。
“不用,本王妃不累。”葉琉璃拿着茶盞,一邊慢悠悠地抿着,一邊似笑非笑地看着葉夫人小心翼翼的姿態。
葉夫人也是十分尷尬,悔不當初。
她哪知道這傻子老七出嫁後竟變了個人一般,否則她哪敢怠慢?早知如此,連那院子都應翻修一下,如今怕是又得罪這條瘋狗了。
得罪瘋狗不要緊,葉夫人更在意的,還是之前葉琉璃說的某句話。
“王妃娘娘,剛纔您說,您與十公主很投緣?”葉夫人的聲音帶着希望。
葉琉璃挑眉,“是啊,你不是不信嗎?”這不是當初譏諷她的時候了?
葉夫人尷尬地笑了幾聲,“賢王妃恕罪,大人不記小人過,您就將剛剛的誤會忘掉吧。先不說您好歹也是葉家的人,只說昭妍更是您的姐姐,打斷骨頭連着筋,如果不是昭妍,您不也當不成賢王妃嗎?”
“如此說來,我還得感謝她唄?”葉琉璃眼神閃過不悅。
葉夫人真想自打嘴巴,怎麼又一不小心得罪了瘋狗?“賢王妃娘娘饒了臣妾吧,臣妾沒那個意思,哎……實話與您講了,臣妾一想到昭妍的情況就急得夜夜睡不着,還有兩日就新年,過了新年昭妍可就二十一歲了,不能再等了啊。”
葉琉璃吵也吵夠了,實在懶得與葉夫人說話,“行了行了,本王妃知道了,回頭有機會自然幫她想想辦法,葉昭妍雖然清高自傲看起來就不招人稀罕,但也是葉相野心的一個犧牲品,罪魁禍首是葉相而不是別人。”
葉夫人一愣。
葉琉璃白了一眼,“怎麼着,你還要辯解?”
葉夫人緊張地看向周圍,見沒有外人,趕忙搖了搖頭,“不辯解,不辯解。”只要能讓女兒嫁出去,一切都好說。
“你也退下吧,讓本王妃自己在這坐坐。”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名叫戴嬤嬤的身影,她很亂。
之前她便疑惑,如果沒人照料的話,葉琉璃本尊是如何活下來的,如今才知,原來還有戴嬤嬤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