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一代發展最好的雖是梅葉秋,但梅家老三卻緊隨其後,如果老三家能擁有明珠公主的助力,其實力便超越梅葉秋,別說梅大學士的器重,便是下一任家主,搞不好也要落到老三家裡。
孫氏被夫君這麼一瞪,立刻明白過來,後脊樑一層冷汗。
然而突然又覺得委屈,低下頭,紅了眼圈。
梅葉秋道,“父親,葉秋這裡全憑父親做主,只要對我們家族有利,寒川都在所不辭。”
梅三夫人輕蔑地撇了梅葉秋一眼,輕輕冷哼了一聲。
這一聲不大,只有她身邊的夫君能聽見,梅老三看了夫人一眼,用眼神表示安撫,而後道,“父親,我也這個態度,爲了家族的榮耀和前途,寒漓願意做出貢獻。”
其他幾家也不甘落後,紛紛表態。
梅大學士點了點頭,“也就是說,你們都認爲迎娶明珠公主是對而非錯?”
“是。”衆人齊齊答。
實際上大家都明白,既然皇上提出,梅家便不可能拒絕,只是貢獻出哪個子嗣罷了。
梅大學士點了點頭,“去將寒川和寒漓叫來。”
其他幾家略有失望,心中也明瞭,梅大學士最看好的兩家,便是老大和老三家。
很快,梅寒川與梅寒漓一齊入內。
雖是堂兄弟,但兩人容貌差距甚大。
梅寒川容貌像其母孫氏,皮膚白皙,五官纖細,鳳眼單挑,溫潤而陰柔。
梅寒漓比梅寒川小了一歲,身高相似,但容貌卻俊朗陽光,濃眉大眼,高鼻朱脣,未笑卻帶喜意。
如果忽略出身和才氣,僅憑外觀,梅大學士還是更喜歡陽剛的梅寒漓多一些。
兩人入內,爲梅大學士以及衆人請安,而後便立於房中。
梅大學士道,“寒川,今日找你來是商量一件事。”
梅寒川環視四周,見衆人神色各異,再看自己母親一臉悲傷,便知曉是什麼事,“祖父請講。”
衆人知曉,梅大學士召兩人來卻單單問梅寒川自己,說明梅寒漓只是備選而已,如果梅寒川不拒絕,其連個競爭對手都算不上。不過想想也瞭然,畢竟皇上單點的是梅寒川的名字。
梅大學士道,“皇上找到了流落在外的遺珠——明珠公主,此事你知曉吧。”
明知故問,梅寒川和前賢王妃相識,衆所周知。
梅寒川垂着眼,寬大的袖口之下,雙拳捏了捏,而後擡起頭,“知曉。”
梅大學士點頭,“皇上的意思,要爲明珠公主召名駙馬,而皇上比較中意你,這件事你怎麼看?”
事發突然,同來的梅寒漓驚了一下,目光擔憂地看向堂兄。
孫氏欲言又止,卻被梅葉秋眼神制止。
梅寒川心跳不已,強迫自己鎮定,深吸一口氣,“寒川一切全憑祖父做主。”
衆人瞭然——這就說明梅家大公子同意此事了,更說明其本就對明珠公主有好感,最起碼不會厭惡。
孫氏的頭更低,隱隱有種抽泣的聲音。
梅寒川十分了解母親,母親出身書香門第最重女子才華和出身,如何能接受葉琉璃這種二嫁女子?再者說,娶了葉琉璃就有可能承受京中貴族圈裡各種流言蜚語,以後母親出席各種聚會,只怕要被人議論了。
一時間,梅寒川無比內疚,在愛情和親情之間苦苦掙扎。
孫氏的哭聲很小,但房內所有人都能聽清,梅老夫人看向孫氏,無聲嘆了口氣,梅大學士也是目光復雜。
梅三夫人起身,笑吟吟道,“父親、母親,容妾身說上一句,妾身見大嫂這般也是心裡不是滋味,雖然迎娶明珠公主對我們家族有種種好處,但一個人的喜好卻很難改變,要妾身說,便別逼着大嫂接受了,不是還有我家寒漓嗎?寒漓無論是容貌還是才氣都不比寒川差。”
梅寒漓瞬間明白過來,“母親該不會是讓孩兒求親明珠公主吧?這不行,大哥他喜……”
“閉嘴!”梅三夫人恨鐵不成鋼地吼了一句。
“……”梅寒漓是個孝順的,只能乖乖閉嘴,而後用焦急目光看向梅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