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葉琉璃拽着連翹去見皇上和皇后,這也是葉琉璃第一次見到皇后。
宣明宮燈火輝煌。
葉琉璃和連翹穿着胡國傳統服飾,所幸的是胡國傳統服飾裡有帽子,連翹帶了個帽子,好歹是把長了點頭髮的光頭藏了起來,有了點的玉樹臨風的意思。
當兩人走到門口時,門口的宮人們恭敬跪拜,口呼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當走入宮門時,院裡的宮人們恭敬跪拜,口呼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就這樣隨着兩人入宮,一路上不斷有宮人下跪問安,如同潮水一般。
葉琉璃還好,已經習慣了這種節奏,倒是連翹吃驚地大睜雙眼,“哎呀呀,這陣勢太氣派了,就是武林盟主也沒這麼氣派吧?”
葉琉璃翻了翻白眼,“你們武林盟主只是推舉出來的,職位更像是一個管理人,權力全憑面子,甚至對某些潛心武學不參與江湖爭端的神秘門派沒什麼威嚴,但一國皇帝可不是,皇帝是有生殺大權的!除了高昌國給武林人面子,其他國家的皇帝願意給就給,不願意給就不給。”
連翹恍然大悟,“現在想想,當皇帝好像……還挺有趣,是嗎?”
葉琉璃冷哼,“你那個智商就算了吧。”
“誒麥當娜,你現在當公主了翅膀張硬了是嗎?”連翹急了。
葉琉璃收斂了目光,幽幽嘆了口氣,“連翹你不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當皇帝雖然有生殺大權,但如果失德於民早晚會被推翻,何況你還用人體做毒藥實驗。”
“我不做了不就行了?”連翹嘟囔。
葉琉璃眼底亮了一下,低聲道,“如果你當一個好人,也許有機會當皇帝呦。”
“真的?”
“當然。”
說話期間,兩個人已進入內宮,金碧輝煌的大廳裡,皇帝和皇后端坐在正位之上。
兩人穿着金黃色的龍袍鳳袍,便是座椅都是鍍金,隨着燈光閃耀非常。
“兒臣見過父皇、母后,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母后千歲千歲千千歲。”葉琉璃恭敬跪拜。
連翹本是不願跪的,但寄人籬下,勉強也跪了,只不過不吭聲而已。
皇上因喜得血脈依舊沉浸在驚喜中,“起來吧,”而後對身旁的皇后道,“這就是碩珍。”
這麼多年來,皇后知曉皇上的心病,她也是苦無辦法,聽內臣的話,建議皇上過繼皇族之子,皇上又不肯,死活說一定會有自己的血脈,誰知道還真蹦出來了個血脈,可惜,是個公主。
不過只要有血脈就行,這個時候還管他是公主還是皇子。
皇后笑容慈祥端莊,“瞧這眉眼,與皇上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說着,招了招手,“來來,讓本宮瞧瞧。”
葉琉璃慢慢走了過去,裝出了幾分嬌羞。
看葉琉璃裝模作樣,連翹暗暗翻了好多白眼。
該說不說的,從長相來看,葉琉璃和胡國皇帝是十分神似的。
“聽說你之前的名字是麥當娜?”皇后好奇問,“前些日子有宮人送來一些妝品,是你送的吧?”
葉琉璃道,“回母后,正是兒臣送的,兒臣偶然間知曉了一些秘方,南趙國某些寵妃正是使用這些秘方纔容顏不老。”
皇后驚喜了一下,但隨後如同想到了什麼,眼底驚喜的火苗瞬間幻滅,“容顏不老有什麼好?這人吶,到了什麼年紀就要享這個年紀的福氣。”
葉琉璃從皇后語氣中聽出了許多無奈,細細一想也是能理解——嫁給了個太監,一輩子也沒男人,就算容顏不老又如何?
她相信無論是皇后還是後宮的所有女子,直到如今,應還是處子罷。
也是可憐。
皇上道,“碩珍,剛剛朕與皇后商量,以後對外宣稱你爲皇后所出,你意下如何?”
如果是從前的葉琉璃,早就屁顛顛的答應了,畢竟讓誰來當她母親都不重要,左右都不是親媽,只要和東方洌不是兄妹,怎麼都好說。
但自從來了胡國,竟激活了從前許多回憶,靈魂和身體進一步融合,她也有了本尊的一些哀愁。
垂眸想了想,葉琉璃擡眼道,“能養在皇后膝下是兒臣的榮幸,但無論恩怨種種,咘哈娜都是無辜的,父皇便是不看功勞看苦勞,也應給咘哈娜一個交代。”
皇上想到這世上唯一爲自己產下子嗣的女人,想到其遭遇種種,也動了惻隱之心,“好,朕即刻派人尋咘哈娜的墓地,將其遷置皇陵,追封咘哈娜爲貴妃,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