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昌胥一聽,面色一變,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王妃娘娘,草民敬您是王妃對您尊重,然你竟公然詛咒草民,那草民也不是好惹的!”
葉琉璃莞爾輕笑,“董家老爺真愛說笑,本王妃也不是神婆,會什麼詛咒?詛咒你的不是本王妃,而是如意冰玉百孝枕。”
“如意冰玉百孝枕?”董昌胥想起之前王妃的話,越發認爲這是一個圈套。
然而,董昌胥的心腹管事在其身後還不斷的暗暗捅他,示意其冷靜下來。
“王妃娘娘可否告知草民,如意冰玉百孝枕到底……有何詛咒。”董昌胥緩緩坐了下來,面色不好。
葉琉璃陰森森地笑了,“董老爺可別誤會,你是溱州遵紀守法的良民,本王妃不會害你。這詛咒,只是在有孕期間不能做缺德事罷了,若做了缺德事,那孩子怎麼來的,還怎麼去。”
“什麼?”董昌胥面色一白。
葉琉璃挑眉,“我繼續給你講那塵封已久的後宮故事吧。當時得到如意冰玉百孝枕的妃子受孕後恃寵而驕起來,因爲身懷有孕,先皇自是隔三差五去看的,而有孕女子從來喜歡胡思亂想,卻總以爲自己身邊一個容貌姣好的宮女勾引先皇,加之先皇一次無意竟誇獎那宮女的美貌,妃子更是坐立難安。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便讓兩個手狠的嬤嬤將宮女填了後宮枯井。”
下人們暗暗心驚,心道富麗堂皇的皇宮竟如此可怕,比後宅還黑暗。
“後宮嘛,”葉琉璃輕嗤一聲,“死幾個宮女比死幾個螞蟻還簡單,但那有孕的妃子五天後便小產,聽說流下來的是個男孩,伺候太醫斷定,此妃子再不能生育。從此以後,先皇便再沒去過那妃子的寢宮,至於那妃子最後怎樣……呃……我記不得了,好像是瘋了吧。”
葉琉璃一本正經的編排起來。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從前葉琉璃從來不知道自己還這麼能講故事,然而大敵當前,她若當即不表態,要麼玉蘭走、要麼銀子走,她都心疼得很吶。
玉蘭和銀子一樣重要!
當然,如果真到了被迫的那一天,她便是舍銀子,也要保玉蘭。
古人都迷信,尤其是經商之人,初一十五必拜財神爺。
故事講完後,董昌胥陷入了苦思當中。
他不信,但卻不敢冒險!使用如意冰玉百孝枕的是他而不是孫姨娘,如果真的有詛咒,先不說孫姨娘肚裡的孩子,只說……他怕是要絕後了!
董昌胥是男子不是婦人,他能看出自己的獨子董傳良不是個成大事的,若再沒有兒子,董家的基業怕是要毀在董傳良的手中。
玉蘭的手越發的涼,一顆心跳得厲害,但卻感覺娘娘的手溫暖,很快,她忐忑的心也逐漸平穩下來。
終於,隨着一聲冷笑,董昌胥起身道,“此事好辦,這曹玉蘭便留下伺候娘娘十個月,待十個月後,草民再來和娘娘談這樁生意。”
葉琉璃放開玉蘭的手,點了點頭,“好走不送。”也沒了好臉色。
董昌胥帶着下人爲葉琉璃叩拜問安後匆匆離去,大廳裡的葉琉璃則是依舊靜靜地坐在椅上。
玉蘭飛快上前,跪在葉琉璃面前,“娘娘大恩大德,我曹玉蘭永生難忘,但請娘娘將我交出去吧。”
葉琉璃卻沒理會玉蘭,只眯着一雙璀璨若星的眸子盯着門口的方向,“一介商賈而已,竟跑到王府來耀武揚威,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豈有此理!”說着,一揚手,將身旁桌上的茶盞掃在地上。
一聲脆響,茶碗摔得四分五裂。
葉琉璃起身,將玉蘭拎了起來,“交出去?呵呵,你就這麼瞧不起本王妃?不就是個商賈嗎,和王府作對,我倒要看看他們脖子有多硬!我們走!”
玉蘭下意識問道,“娘娘,我們去哪?”
“找狗子去!”葉琉璃發覺不小心將心裡話說出來,趕忙又改口,“去看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