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那裡的,她渾身無力,一想到向亦然說的那些話,心窩就一抽一抽的痛。
她再也走不動,無力的站在路邊,只是眨了眨眼睛,大顆的淚珠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滾落。
來往的行人看着她滿臉淚水的樣子,小聲議論着是戀情不順還是工作不順。
眼神忽然伸出一隻手,那手裡抓着一包還沒拆封過的紙巾。小姑娘怯生生的,怕打擾她,那什麼……這個給你。
黎景緻接過紙巾,感恩的看了她一眼,輕聲說,謝謝。
小姑娘愣了愣,誒,你不是……你不是黎小姐嗎?說完又急忙擺手,自我否定,不對,應該叫陵太太纔對。
她抽出紙巾,擦了擦眼淚,自嘲一笑,還是不要叫我陵太太了。
陵太太?這三個字在一週以前對她來說還是蜜糖,現在卻變成了毒藥。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那天謝謝你幫了我。黎景緻很感激,這個女生已經幫了自己第二次了。
我叫黎月,其實……其實那天,我也不好。那天,我也堵住了你的去路。這小姑娘正是那天黎景緻被圍堵,於心不忍幫了她一把的那個小記者。
黎景緻搖了搖頭,那不怪你,你很善良。
黎月被她誇的不太好意思,臉蛋紅了紅,黎小姐,你心情不好嗎?
叫我景緻吧,黎小姐聽起來怪怪的。
景,景緻……黎月沒想到冷酷無情的陵懿,他的妻子竟然是這麼溫和的性格。
黎月是個心地善良,性格溫和的女孩子,見她情緒不好,硬是拉着黎景緻跑了一趟遊樂園。
說是夜景好看,拉着她坐着摩天輪,在最高空的時候俯瞰這座城市,然後送了黎景緻一個美好的祝願。吹着夜風,身邊有一個嘰嘰喳喳給你講笑話的人,好像也沒有那麼的難過了。
從遊樂場分別,黎月笑眯眯的跟她揮手。
黎景緻打了車回到了陵家,黎月真是個能給人帶來溫暖的女孩子。她有些後悔,沒跟她要個聯繫方式。
等她回到陵家,已經是八點半了。
走了一天,腿有些痠疼。
走到門口,她停下了步子,彎腰揉了揉小腿。
陵懿走到她的面前,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陰影,腿沒好全就到處亂跑,玩到這麼晚回來,也不怕落了病根。這句話前後並沒有什麼必然的關係,聽起來,反倒有點心疼的意思。
如果是今早,她恐怕還會覺得溫暖,覺得他還在意自己。
可現在,她卻只覺得可笑。
她勾起一抹冷笑,直起腰,從他身側,擦身而過。
忽視自己?
陵懿擰起了眉頭,只當她還是因爲昨天的事情在生氣。
我說話你聽見沒有?他快步上前,擋在她的面前。
聽見了。她的臉上再也沒有當初的溫柔,看着自己的眸子平靜如水,沒有一點漣漪,你怎麼忽然回來了?在外面玩夠了?
你今天怎麼怪怪的。他走到她面前,仗着身高優勢想去摸她的額頭,看她是不是發燒了。
她不着痕跡的躲過,態度冷漠而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