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夠了,她剛生完孩子,身子還虛着,你別說這些話。
陵懿向着黎景緻,郝映更是惱怒,難道我說的有錯嗎?
分明是黎景緻自己不小心,害她自己跟孩子受苦,可她偏要把這事兒往陵念初身上賴。
黎景緻喑啞的大喊出聲,是,有錯。如果不是陵念初,我根本不會摔倒,我的孩子也不會早產。沒錯,是她的錯,都是她自己犯賤,是她腦子有病一時間對陵念初心軟,纔會讓自己跟孩子落得那樣的下場。
念初沒換鞋,腳印離你那麼遠,他怎麼推你啊?!他隔空推你?!
他說要殺了我的孩子!
郝映冷着臉,你可真是死不悔改!
陵懿拉開了母親,不讓母親再說下去,然後才坐在黎景緻牀邊,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臉。
抱她離開的時候,太慌亂沒有注意到這些,後來他也回現場看過,只有一顆蘋果落在地上,除此之外,家裡沒有任何爭鬥的痕跡。
然而即便是那顆蘋果,也不可能是陵念初丟的。
水果盤在餐桌正中央,桌椅上面都沒有腳印,以陵念初的身高根本夠不着去抓蘋果。
蘋果肯定是黎景緻自己拿的,即便是踩到蘋果滑到,那也是黎景緻自己不小心。
陵懿不明白,黎景緻爲什麼要這麼說,滿嘴謊言的黎景緻,跟他所認識的那個,根本不一樣。
念初不可能碰到你的,你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黎景緻看着陵懿沉着的臉,忽然笑了起來,她眼角卻含着淚光的。
陵懿竟然什麼都沒問,就覺得是她不小心摔倒的……甚至,認爲她在撒謊,認爲她容不下黎景緻。
面對無端的指責和誣賴,黎景緻眼淚乾涸,連哭都不出來了。
蒼白的菱脣緩緩開合,她平靜的說出這個結論,你也不信我。
陵懿擰了擰眉頭,信任嗎?
他是信任她的,可是證據擺在面前,他能怎麼想?
他說,如果今天你不跟黎月跑出去找向亦然,讓黎月一直陪着你,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這樣說起來,早產都是她的錯。
黎景緻眼裡乾澀而淒涼,所有無理由的責備都被她埋藏在心底,將自己的心牆堆壘的越來越高。
她明白了。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她不會心軟了……再也不會對任何人心軟。
看見黎景緻好不容易脫離生命危險,生出兩個孩子之後,卻要被誣賴的樣子,躲在門後偷看的林以純感到一陣快意。
黎景緻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即便我贏不了你,你卻永遠也贏不了念初。
只要念初是陵懿的孩子,你就永遠都無法逃脫這個困境。
除非……離婚。
林以純蹲下身子,右手已經廢掉,她只能用自己完好的左手,摸了摸陵念初的腦袋。
誇獎他,我們小初做的真棒,就應該這麼做,所有人都指責那個壞女人的時候,我們小初就會得到更多的愛了。
陵念初似懂非懂,可是,只要想到那個壞女人會搶走自己的一切,他就覺得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