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邵景彥將一瓶藥粉倒進了那碗藥汁裡,溶解後,這才端着藥到了龍牀邊。
龍牀邊站着陳崇還有幾個小太監。
邵景彥把藥遞給陳崇身後的小太監,小太監纔剛接穩盤,邵景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房間裡幾個人全部點了穴定了身。
龍牀上的邵景康還未醒,邵景彥上前喚了幾聲,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又點了他幾個穴道,他突然咳嗽着醒過來。
看到陳崇和幾個小太監都一動不動地站着,邵景康指了指他們,不解地看着邵景彥。
“皇兄,你必須連夜出宮,明天早朝二皇兄就會把你搬下龍椅,所以不歸順他的人全部滅口,現在皇宮上下八成的人都已經步入他的麾下。”邵景彥說着從小太監端着的茶盤上把藥碗端了過來。
“事態竟然如此嚴重,朕爲一國之君竟然束手無策,如果沒有六皇弟,竟然就要任人宰割!”邵景康痛心疾首地說。
“沒有如果,我不會眼看着皇兄失去江山,你是我眼中唯一的仁君。”邵景彥把藥端到邵景康面前,讓他喝下。
“得弟如此,夫復何求!”邵景康沒有多問,端過藥碗一飲而盡,一派豪飲烈酒的架勢。
門外突然闖進來三個侍衛,邵景康大驚,邵景彥卻鎮定自若,邵景康看着儘管身着同樣的侍衛裝卻依然蓋不住一身凌厲氣質的邵景彥的背影,有些自愧不如。
仁君,他只是仁者,君字,邵景彥比自己更適合,他明白的。
如果邵景彥爲抗邵景榮而犧牲,那他也絕不苟活,如果邵景彥守住江山,他願意把江山拱手讓給他!
邵景康暗暗下着決定。
“誓死保衛皇上安全,少一根頭髮,就準做好受重罰的準備!”邵景彥厲聲命令,好一副君王氣勢。
“是,少主!”三位侍衛的氣質與宮中普通的侍衛也截然不同,一看便是受過嚴苛訓練的精英。
“皇兄,他們三個是我最信任的手下,一定會保護皇兄安全出宮的。這是侍衛服,皇兄換上吧。”邵景彥遞給邵景康一套侍衛服。
邵景康接過衣服
,點頭,“少主是……”
“這個日後再與皇兄解釋。”邵景彥把自己身上的侍衛服脫下。
邵景康點頭,臨走前,有些遲疑地看着邵景彥,“景彥。”
邵景榮看出邵景康的擔憂,“我會盡我所能,皇兄請放心。”堅定地對着他說。
“如果,皇兄是說如果,如果情勢不利,只要你能活下去,就……”邵景康心中很不安,他甚至沒有問邵景彥有多少兵馬,只是看到這三個護送自己的精英手下,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皇兄,我心中有數。”邵景彥朝着他重重點頭,然後指示三個手下帶邵景康離開。
“景彥,你一定要小心。”邵景康離開前鄭重地對邵景彥說道,邵景彥看着自己皇兄如此擔心他的安危,給了他一個笑容,點了點頭。
四個侍衛在天微亮之際,離開了皇宮。
皇宮外邵景康一直詢問關於邵景彥的情況,但是這三個面部表情冰冷的人好像聽不懂邵景康的話,也不會說話,搞得邵景康一陣鬱悶。
原本邵景彥有想過讓邵景康去和顧莎會合,但是除了他和師傅兩人以外,沒有人能打破結界找到木屋,找到木屋的方法,他師傅也沒有告訴他。
所以只能作罷,只是讓木、火、金三人把邵景康帶去他們以前碰頭的紅茶驛站休息。
顧莎一個人在木屋裡睡到天剛亮就爬起來了,她一閉上眼睛就感到強烈的不安,以至於一晚上根本沒有怎麼睡。
邵景彥隨意地躺在龍牀上,想着顧莎現在在幹什麼,旁邊立着幾個雕塑般的太監,場面有些不和諧。
平日裡伺候邵景康上早朝的宮女太監端着一大堆東西走向臥室,發現平日裡都是兩個侍衛,今天變成了一個侍衛和一個太監。
敲了敲門,裡面也沒有人迴應,一行人不免感到奇怪。
沒有主見的一行人,就這樣站在門外候着,誰也不敢先推門進去,也不敢隨便找守門侍衛搭話,邵景康有時候剛起牀時脾氣特別差。
裡面的陳崇站着就睡着了,一夜沒休息,早就困壞了,那幾個小太監也一樣。
雖然是點了穴,但是該聽的該看的,他們都已經瞭解了,他們都已經知道,這赤國是要變天了。
邵景彥卻突然解了陳崇的穴道,陳崇直接摔到地上,鼻子差點摔歪了,瞬間睡意全無,趕緊爬起來,摸了摸鼻子,一手的血,嚇得哇哇叫。
邵景彥額頭突突地跳着,擡起腿就給他屁股上印了個腳印,陳崇再次摔到地上發出哎呦的喊聲,邵景彥瞪了他一樣,陳崇收到殺人的視線立馬閉了嘴。
“去打發外面的人。”邵景彥冷聲命令道,心裡卻忍不住想這場面要是要顧莎撞上了,她非踩着陳崇的屁股揚鞭子邊抽邊罵那些讓人聽不懂的話不可。
“皇上今天心情不好,你們撤吧撤吧!”陳崇把門開條小縫,一手捂着鼻子,一手趕趕蒼蠅似的打發那行人。
那行人看到陳崇一手的血,都暗暗慶幸沒有不知死活地繼續敲門。
陳崇心裡暗叫倒黴,關上門回到龍牀邊的時候就看到邵景彥對着空氣傻笑。
這六王爺的神志不清才治好一半?讓他去保護聖上的龍椅真的能行嗎?
這倒黴太監那什麼眼神?恨不得用筆把心裡想的一筆一劃寫到臉上!這鄙視得太明顯了吧?
真是人裝傻裝多了,以前的氣勢都回不來了,加上跟那蠢女人相處多了,不用裝都出了幾分傻氣,居然還被太監鄙視了!
邵景彥危險地眯起眼睛,陳崇感受到絲絲寒氣,立馬把表情收斂了許多。
“你去大殿宣佈今天皇上身體不適,不上朝。”邵景彥轉身解開了那幾個小太監的穴道。
“這……”陳崇嚇得雙腿直哆嗦,果然不能得罪六王爺,兩年前六王爺可是出了名的不能得罪。
“怎麼?”邵景彥面無表情地看着陳崇,氣勢卻逼得陳崇說不出任何反抗的詞句。
身後的幾個小太監也畢恭畢敬地站着,大氣都不敢出,一晚上一動不動站得腳都發麻,依然不敢動彈辦法,他們也是站着就睡着了,被陳崇的聲音吵醒,入眼的就是邵景彥踹陳崇的畫面。
看到陳崇的鼻血,幾個人頓時都清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