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擊戰?爸,你想到什麼了嗎?”喬義豪問了一句,二十多年前的事,他有一些印象,也從自己父親的口中詢問過一些,可自始至終的來龍去脈喬義豪卻不是十分的清楚。
“沒什麼。”喬山河搖搖頭,突然看向了喬義豪,很有深意的說道:“馬小天,或許就是那種十分有潛力的兩斤大草魚,義豪,拭目以待吧,聽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想見見這個小子,畢竟能讓老妖怪看上的人,不會差到哪裡去。”
喬義豪很想說什麼,卻還是忍住了,他有時候覺得自己的父親過於迂腐,也過於看重兄弟之間的那種感情江湖道義,屬不知這個世界已經變了,沒有所謂的義氣不義氣了,有的只是利益,只不過在喬山河的面前,他是不敢有絲毫反駁的,自己現在過着無憂無慮囂張跋扈的生活,那都是因爲有一個好爹,這份基業是喬山河用鮮血用生命拼殺出來的,跟老爺子鬥嘴,很不明智。
多年來沒有提及的馬海峰重新掛在了自己父親的嘴邊,而平時呢,喬山河也說過,自己家的這份產業有馬海峰的一份功勞,而且還是大功勞,這其中無法言明的意思讓喬義豪有一絲的擔憂,加上現在出現了馬小天這個小子,他突然有一種預感,將義氣視作生命一般重要的父親不會愚蠢傻乎乎到分一點給這個陌生人吧?
喬義豪的心中一驚,臉上卻是絲毫不顯山不露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真要有那麼一天,自己也不是好惹的,喬山河不是說過嗎?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話已經過時了,年輕就是一份實力,喬家的大權雖然還沒有完完全全的落在自己的手上,可離這一天也已經不遠了。
“義豪,給我多整理一些關於馬小天的資料,我要好好的研究一番。”
喬山河走在前面,說出這番話,好像有着無數的期待。
“會的,爸,我相信這個小子以後一定會是個大人物!”喬義豪很平靜的說道,後面卻有一大堆的話死死的壓在肚子裡,大人物不大人物他無所謂,可千萬別擋他喬義豪的風光大路就好,要不然,天王老子也要讓他完蛋。
涉黑久了,凡事喬義豪都喜歡用最直接的手段去解決,他始終認爲,要讓一個人不再妨礙自己,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永遠的消失。
而馬小天,好像有一點這樣的趨勢了,不說別的,從喬山河的話語中好像就有那麼一點意思,對自己的大哥二哥,喬山河實在有太多的愧疚,如果說能夠將這份感恩的心態放在馬小天的身上,而對方又能欣然接受的話,相信,喬山河會毫不猶豫。
今天的天氣很好,穿雲水庫也是一片青山綠水燦爛陽光,可喬義豪的心卻始終是陰霾一片。
星期天,馬小天如約去了蘇馬賀的店裡面,寧遠蕭猛男王井也一起同去,爲了見到自己心中的偶像加超級高手,蘇馬賀還認認真真的將自己店裡的擺設好好的調整了一番,這段日子,蘇馬賀其實也挺忙的,只不過對於他這個車癡來說,只要是跟車有關的事情,他就永遠不會感覺到累,充實是他最喜歡的感覺,一天到晚的沒事做,反而全身上下不舒服。
白天,一個小徒弟守候在店裡面,自己呢,就去二舅的總店設計那輛國產的蘭博基尼,有事再騎摩托車回來,晚上,就徹頭徹尾的待在工作車間了,有時候直接就是靠在零件對立面過一夜,二舅兜須鄒常琦也是如此,兩個人都跟瘋子一般,對那輛國產的蘭博基尼期望可是十分之大的。
見到了自己心中的偶像,蘇馬賀有點激動,可隨即五個人上了酒桌之後呢,就徹底的放開了,寧遠表面看起來冷酷,可一旦將眼前的四人當成了自己的兄弟之後,話題就比較多了,講了一些隊伍裡面的事情,講了一些草原上的風土人情,當然了,有些部隊的保密東西他還是不會說的,無關痛癢的事情當然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菜是王井做的,大衆口味,寧遠一個勁得誇,讓這個傢伙還真真的有點不太好意思起來,寧遠的事情,知道的人就這麼多了,除了一個林若涵,他相信這幫人都是馬小天肝膽相照的好兄弟,當然也會爲他保密,只不過由於這種隱藏身份的事情讓馬小天牽扯其中,寧遠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愧疚的。
喝着酒,吃着菜,聊着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漸漸的話題又不自覺的轉到了蕭成的身上了,馬小天有一些感觸,張口喝了好幾口酒,紅着眼睛,說道:“蕭成哥雖然不是我親大哥,可我馬小天認爲,他比親大哥還親,如果不是他,我馬小天上次就會被喬建國那個混蛋打斷手腳了,又怎麼可能可以坐在這裡大搖大擺的喝酒?”
蕭猛男跟王井都知道上次的事情,默默不語。
而寧遠呢,真的很想說一句,要不是蕭成,他的命都已經沒有了,對蕭成的感情,他跟馬小天是一樣的,知道蕭成去世的消息,馬小天第一個反應就是報仇,寧遠也是,兩人出發點一樣,甚至都抱着玩命的打算,可最終,高手就是高手,小痞子流氓打架的馬小天,又怎麼可能快過寧遠的行動呢。
不管如何,蕭成的仇算是報了,可寧遠跟馬小天都沒有想到的是,就是因爲這個劉天良,纔會出現上個星期的那次意外,什麼都別怪,真要怪,就只能怪劉天良有一個超級變態的太監舅舅,陰氣逼人。
有酒有菜有兄弟,這話自然就多了,五個人抽着煙,都彷彿不願意離開那張桌子,整個店裡面烏煙瘴氣,蘇馬賀乾脆將店門拉下了一邊,意思是,今天休息,來客不迎。
直到晚上七點多,衆人彷彿才從這種相聚的氣氛中醒轉了過來,下午的時候寧遠小小的瞌睡了一陣,畢竟晚上還要上班,他呢,也只是休息了一個上午,蕭猛男跟王井倒好,直接就跟死豬一般。
馬小天跟寧遠架着他們兩個扶進了奧迪的後面,然後就跟寧遠上了車,蘇馬賀走上前,問了一句,“酒醒了沒?應該沒關係吧?”
馬小天一笑,“放心吧,路程不遠,我慢點開,沒事的,再說了,這一下午,酒也差不多了。”
蘇馬賀點點頭,跟寧遠揮揮手,馬小天將奧迪發動了起來,向着堪海集團而去,奧迪開着窗戶,寧遠跟馬小天都抽着煙,夜幕降臨下的華海市霓虹燈已經亮起,很有氣氛,坐在奧迪上,吹着晚上的涼風,頭腦也逐漸的從興奮中冷靜了下來。
“寧遠哥,你晚上實在不行就跟海軍哥請個假,他人挺好說話的。”
寧遠搖搖頭,笑道:“這纔多久沒休息,在部隊執行任務的時候,我跟蕭成班長三天三夜沒睡過覺,你無法體會那種感覺,就是站着都會突然倒在地上,然後呼呼的大睡,不會感覺痛,人的神經已經都麻木了,全憑着一種意志在不斷的堅持。”
“你們都是鐵人,要是我啊,肯定受不了。”馬小天對這種事情從來都是十分服軟的。
“其實人都是逼的,小天,你要是處在那種環境之下,我相信你能做的比我們都好,就拿你一人挑下蕭成班長家中的擔子來說,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到的,說實話,我都挺感動的。”
馬小天笑了起來,“寧遠哥,想不到你看起來表面冷冰冰的,其實內心世界還是挺豐富的,嗯,既然你打算不回草原去了,是不是準備在華海市找一個老婆啊,我看堪海集團就有很多不錯的,你是不知道,我聽猛男說啊,已經有很多個女孩在打聽你的消息了,然後還問你的手機號碼,說你特酷,怎麼?不考慮?”
寧遠笑了,不說話,抽着煙。
“真不考慮?”馬小天追問了一句。
“這種事情是講緣分的,或許我的緣分還沒有到吧?”寧遠隨意的說了一句,接着扯開了話題,說道:“小天,說說你吧,也不小了,不打算找一個老婆,男人,找了老婆才叫男人,我們這樣的都叫男孩,沒有家庭責任感的那份負擔壓下來,男孩永遠無法成長爲男人,你說是不是?”
“寧遠哥,我發現你很有學問啊。”
“看你說的,其實啊,這是昨天中午我在牀上看猛男的那本雜誌上發現的,看着不錯,就記下來了。”
“哈哈……”兩人同時的大笑了起來。
“說說看吧,小天,我感覺你心中肯定有喜歡的對象,猛男跟王井都告訴我了,說東城分局的那個小女警對你有意思?是不是真的?那小姑娘我也見過,挺不錯的,而且是個警察,這人品問題就更加不用考慮了,再說了,蕭成班長的案子上,她也是拼命幫忙,你真能跟她一起,我寧遠舉雙手贊成。”
馬小天並不想回避,跟許可韻接觸了不少次,也或多或少的感受到了一些,只不過,他總感覺有點怕這個小女警,真要跟她在一起,絕對以後是個妻管嚴。
馬小天再一想,怦然心動這個詞又再次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那個清麗素雅的身影慢慢的浮現了出來。
“寧遠哥,你相信一見鍾情嗎?”馬小天突然問了一句。
寧遠轉過頭,“你說什麼?”
“我說,你相信一見鍾情嗎?”馬小天認真的說道,他心中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