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義豪爲什麼給沐啓帆打電話,說實話,其實就是心血來潮,在喬義豪看來,自己這段日子已經是夠苦了,親姐姐來到華海,不但沒有給他一點幫助,反而帶着一肚子的怨氣離開,而自己呢,卻或多或少的被這個親姐姐狠狠的打擊了一番,喬義豪知道自己姐姐的本事,能一個人在澳大利亞混到今天,喬香寒不容易,但正是因爲這一點,才更能突顯出這個女人的真材實料,喬香寒說了,不管是堪海集團也好,藍光集團也罷,對於喬義豪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障礙,要想將這兩個大集團據爲己有,喬義豪所需要面臨的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看着喬香寒飛機飛上雲霄的那一刻,喬義豪整個人都開始昏昏沉沉,突然一下子壓力大到了極點,人都是這樣,沒有成績就沒有發言權,尤其是現在的喬義豪,吃的穿的用的以及現在經營的一切,都是喬山河給他一手打拼出來的,到時候喬山河來個義氣爲先,誰也阻擋不了他拱手讓出自己身家財產的一半。
想來想去,喬義豪不由的想起了沐啓帆這個難兄難弟狼狽爲奸的傢伙,人嘛,落魄時沮喪時還死性不改時,總喜歡找一些比自己更加艱難的人,需求一點優越感,再說了,沐啓帆不是也有跟自己一樣的目的嗎?這小子,其實也是想殺馬小天的,沐啓帆總以爲自己喜歡葉紫霞將馬小天當成情敵的事情密不透風,可喬義豪是什麼人,小道消息的撈取比誰都快,要知道,當然很簡單,而馬小天跟葉紫霞的事情其實也並沒有隱藏的那麼深,席紅蓮之所以暫時還不知情,完全是出於對陳援朝的信任,完全是自己的一個忽視,老妖怪怎麼都不會想到,對自己忠心耿耿了二十多年的陳援朝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隱藏對葉紫霞以及馬小天的調查。
跟沐啓帆吃飯聊天,喬義豪有一種手掌乾坤的感覺,而這感覺,恰恰就是他最想得到的。
喬義豪的邀請,沐啓帆不會拒絕,加上本身心情也不好,尤其是今天,受了一天的窩囊氣,中午看着馬小天跟陳援朝親暱的離開,沐啓帆更加覺得,席紅蓮跟陳援朝對馬小天,那真比對自己要親的多。
喬義豪約好吃飯的地方還是騰龍居,上一次宴請馬小天跟黃暴力也是在這個地方,裴慶一個人坐在騰龍居靠窗的地方吃飯,吃完飯,他習慣自己坐進悍馬閉目養神,這一點是喬義豪最喜歡裴慶的一點,不管閒事,卻實力非凡,三十多歲的喬義豪不覺得自己做出了什麼成績,唯一能夠算的上自己的資本的就是裴慶這個人,那可謂是他以後爭雄的強悍力量。
喬義豪一個人坐在包廂,包廂不大,適合五六個人吃飯,裝修卻很少不錯,安靜非常,關上門之後,外面的一切都拒之耳內,用來跟沐啓帆一起喝酒聊天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裴慶吃了飯,走到騰龍居的門口,拉開悍馬車門的一瞬間就已經看見沐啓帆的奔馳緩緩而來,他掏出電話,坐進了悍馬,“豪哥,沐啓帆到了。”
“我知道了!”
喬義豪掛斷電話,開啓了一瓶茅臺,在自己對面的位置倒滿,隨即靠在椅子上。
沐啓帆對這個地方不算陌生,推門而入,看見喬義豪,沒有上次的那般拘謹,也彷彿找到了一個可以放鬆心情的地方,將自己脖子上的領帶狠狠的糾了下來,一把丟在旁邊的椅子上,對着喬義豪微微的一笑,“義豪兄,別來無恙啊!”
喬義豪一眼就看出了沐啓帆的心情極差,他端起酒杯,“啓帆兄,先喝一杯再說。”一來而去,喬義豪也將沐啓帆的稱呼給改了,從以前的沐少改成了現在的啓帆兄,看的出來,兩人心中也已經默認了這種狼狽的組合。
沐啓帆一口飲盡,接着自己又一把抓起茅臺酒瓶,倒滿,又是一口喝光。
杯,不算大,可酒也不是這樣喝的不是。
“啓帆兄,心情不好?”喬義豪明知故問,卻是幸災樂禍,一看到沐啓帆這樣,他整個人都舒坦,在沒有見到沐啓帆之前,喬義豪會認爲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劇的男人,可現在,他不這樣認爲了。
這就是優越感,不找,那是絕對發現不了的,這也是喬義豪找沐啓帆來喝酒的最主要的原因。
“心情不好不是人生常事麼?”沐啓帆一陣苦笑,對於沐家對於堪海集團的局勢,他感覺是越來越把握不了了。
“說說看,讓我爲你分擔分擔!”喬義豪投過去一個真誠的眼光,接着說道:“我們也算是兄弟吧?”
“呵呵,算,當然算!”沐啓帆再次舉起酒杯,“來,再喝一杯!”
喬義豪很爽快的將酒杯端了起來,兩人再次的一飲而盡。
喬義豪給沐啓帆遞上了香菸,放下酒杯的同時,包廂裡面頓時開始了雲裡霧裡的生活。
“啓帆兄,說說看!”
沐啓帆抽了一口煙,擡起頭,看着喬義豪,說道:“義豪兄,你說的我們是兄弟,既然是,那兄弟有什麼就說什麼了,如果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可不要見怪!”
“什麼話,儘管說!”
喬義豪很是興奮,看來,沐啓帆是準備給自己爆一個天大的新聞了。
沐啓帆一副很鬱悶的表情出現在了臉頰上,說道:“一直以來,我對義豪兄都是誠心誠意的,愛屋及烏,其實我早就將義豪兄當成我沐啓帆的兄弟,所以,對於義豪兄的朋友,家人,甚至是同村人,我都很有好感,義豪兄,你還記得上次你給我幫忙的那件事嗎?我那個假弟弟我真的是不忍心除掉,畢竟是一條生命,那小子也叫過我幾句哥,可我實在沒有辦法,我不能容忍別人欺瞞我的奶奶,所以,我必須殺了他,但是,讓我糾結萬分的卻是那個馬小天,義豪兄,上次對不起,讓你傷了同村人,可現在,有些事情又擺在我的面前,我都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
提及到了馬小天,喬義豪的興趣頓時上涌。
“啓帆兄,難道馬小天又出了什麼事?”
“他?”喬義豪又重重的抽了一口煙,“他現在成了我們公司市場部的一員了,或許是看見他對我那個假弟弟好,我奶奶親自委任的,義豪兄,馬小天是準備跟我對着幹了,他是準備用自己那條命來保護那個臭小子,你說,這不是讓我爲難嗎?我那個假弟弟我是一定要對付的,可馬小天橫在我面前,你說叫我怎麼辦?義豪兄,你的面子,我肯定是要給的。”
喬義豪一驚,全身都不覺的顫抖了一下,馬小天,可真是長出息了,這才幾天不見,他竟然成爲了堪海集團市場部的人,而且還是席紅蓮親自委任的,喬義豪知道席紅蓮親自委任是個什麼樣的分量,這小子還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沐啓帆是在裝,口口聲聲說給自己面子,其實是自己搞不定馬小天,想想看,這個混蛋也夠可憐的,席紅蓮來這麼一招,肯定是看馬小天對沐晨陽忠心耿耿,這一步棋一下,基本上就已經是跟所有人都攤牌了,她就是在爲沐晨陽培養自己的後備力量,要不然就一個馬小天即使真有本事去堪海集團的市場部,那也根本不需要她的親自委任啊。
沐啓帆怪不得心情會不好,這事攤在誰的身上,誰的心情都會不好,沐啓帆可是堂堂沐家的第一長孫,接管堪海集團繼承沐家的產業那是天經地義,現在呢,自己的奶奶竟然親自來算計自己,這難道不讓人頭疼跟辛酸?最關鍵的一點,席紅蓮的話語權有着巨大的能量,萬一她真的不讓沐啓帆擁有一切,沐啓帆還真就可能沐家的一分錢都撈不到,即使席紅蓮死了,還有一個陳援朝,現在呢,又培養一個馬小天,老妖怪機關算盡,沐啓帆,就跟待宰的魚肉沒什麼區別。
剛想着沐啓帆,喬義豪不由再次的一愣,他想到了自己,自己的敵人馬小天不也算是一個麼?還是最有威脅性的那一個,以前尚且如此,現在呢,這小子輝煌騰達好像還真的有一種指日可待的趨勢了,現在席紅蓮已經對他寄予厚望,後期再經過陳援朝的調教,這小子還不一步登天了,有這兩座大靠山,別說自己,就是自己老爹喬山河也不敢輕易的一拼,那自己的威脅豈不是更上一層樓,換句話說,到了那個時候,如果喬山河還對馬小天賞識到了極點,那自己根本就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地,而且馬小天這個小子表面什麼都不說,還唯唯諾諾的裝老實,其實卻是野心極大的,要不然怎麼可能一下就答應席紅蓮進入到堪海集團的市場部?前期威脅不小,喬義豪再往遠處想,自己的目標可是算在堪海集團在裡面的,有馬小天在裡面,終究是一個敵人,早晚必須要相鬥一場,趁晚不如趁早啊。
“義豪兄,你說,我沐啓帆該怎麼辦?”
喬義豪讓自己的臉色慢慢的恢復到平靜,緩緩的抓起了茅臺酒瓶,給沐啓帆倒滿,又給喬義豪倒滿,咬着牙,一字一句卻又豪情萬丈的說道:“啓帆兄,我說過,我們是兄弟,馬小天雖然是我同村人,可他不識時務,還屢屢讓別人難堪,我喬義豪是道上的人,知道幫理不幫親纔是做人之本,所以,你大可放心,他如果跟你過不去,他也就是我喬義豪的敵人!”
“義豪兄!幹了!”
“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