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雲水庫夜晚一片安靜,穿雲閣裡面卻時時燈火通明,這個偌大的地方所住的人卻不是很多,除了沈瘸子跟喬山河之外,其他的就是廚師以及穿雲水庫旁邊的青草修理工了,喬山河不想讓自己的晚年還充滿雜吵,只希望在這種有山有水的環境中慢慢的度過每一天。
人老了,就缺乏了戰鬥的那種熱血,變的想安穩起來,喬山河此時此刻的心態就是如此。
沈瘸子站在一旁,喬山河端着香茗,喝了兩口,問道:“老沈啊,義豪最近的生活軌跡都摸的差不多了嗎?”
沈瘸子點點頭,“大概的都知道了。”
“說說看!”
“義豪最近跟藍光集團的經理林思思走的很近,看來,是要做大事了。”
喬山河當然知道沈瘸子說的大事是什麼,無非就是耍點手段,弄一些無本生利的東西。
“林思思?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喬山河問了一句,說實話,到了他這個年紀,其實最想要的不是錢,也不是權,而是希望喬義豪能夠老老實實的找一個本本分分的女人,爲喬家傳宗接代,這就是最大的事情,可喬山河也知道,自己的兒子野心不小,也一直不安分守己,甚至都不想繼續在黑道中摸索,可在喬山河看來,行行出狀元,混黑道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只要做到義氣二字,萬事皆休。
“這個女人,被稱爲華海市商界最蠢的女人。”
“哦!”喬山河看着沈瘸子,“最蠢的女人,外界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說法,看來,那應該是蠢到家才能混到這種資格了?”
“算是吧!”
“老沈,你繼續!”喬山河點燃了一根菸,對於兒媳婦的想法頓時打消了,喬義豪是自己的兒子,自己心知肚明,絕對不可能說弄這樣一個女人回來,看來,那就是一層利用關係了。
“我最近出去了三次,每一次都看見義豪跟這個女人在一起,而且有一次還見到他們跟郭安祥以及劉紹光在岳陽樓商談了許久,外界都傳言,林思思跟郭劉兩人一起在排擠目前藍光集團的董事長周雅。”
“周雅是個不錯的女人,說實話,我還挺佩服的!”喬山河點點頭。
“義豪跟林思思一起喝郭劉兩人碰面,我感覺目的就是兩個,第一,加入排擠周雅的戰團,從中撈點好處,第二,就複雜一點了,那便是義豪想將郭劉兩人的股份弄到手,然後跟林思思一起排擠周雅,然後再自己吞了藍光!岳陽樓那一次之後,郭劉兩人失魂落魄,我感覺,後者的概率要大很多,很可能是義豪威脅兩個人,搶奪他們手中的股份。”
“最近都沒有動靜嗎?”
“沒有!”
沈瘸子據實的說道。
喬山河沉思了一陣,“老沈啊,你說的很對,義豪一直不滿足自己現在在華海市的地位,說的難聽點就是見不得光,所以他千方百計的想讓自己進入那些所謂的名流之列,搶奪郭劉兩個傢伙的股份,跟林思思一起勾結排擠周雅,然後再將林思思這個女人一腳踢開,這符合義豪做事的風格,如果是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郭劉兩人也不是好人,周雅這個女人雖然不錯,可始終不是我們的人,萬一真被義豪搞定了,也只能怨她命苦,只不過我現在想的是義豪搞不搞的定的問題,周雅不簡單啊,再說了,現在紅谷灘地皮被宣傳的沸沸揚揚,這一點,她不可能不妨,不管如何,讓義豪去做就好,不過千萬要阻止他鬧出人命,一條兩條無所謂,遮遮掩掩就過去了,多了,多少都會弄出麻煩,搞定了,可以證明義豪的能力,搞不定,也讓他長點記性,路,還是踏踏實實的走安心,就跟我們一樣,也不是一刀就砍成大哥的,你說是不是?老沈!”
沈瘸子嗯了一聲,又問了一句,“三爺,要不要幫一幫義豪?”
“幫?”喬山河轉過頭,搖搖頭,“不需要,我現在也這麼大年紀了,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義豪應該要自己重新認識這個世界了,一味活在我爲他製造的勢力裡面,是害了他,只有他自己真正強大起來了,我才能放心,你看看馬二哥,隨便小天去做什麼,這樣纔有出息,我們做長輩的只要在關鍵的時候保證不讓別人太過分的欺負他們就好。”
沈瘸子似乎想到了什麼,看了一眼喬山河,說道:“三爺,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老沈啊,我們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在外人看來,或許你是我的保鏢,是我的手下,可在我喬山河的心中,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兄弟,有什麼東西你說就是,難道我還會怪你不成?”
喬山河發出一聲感慨,拼殺了這麼多年,最後最讓自己懷念的竟然還是以前的那段窮苦奮鬥史,跟趙大哥,跟馬二哥一起喝着啤酒,吃着外面夜攤的小炒,後來認識了沈瘸子,爲了喬山河,沈瘸子拋棄了一條腿,就這份恩情,也是喬山河還不了的。
“三爺,那我可真說了?”
“說吧,說吧!”
沈瘸子想了一會,盯着喬山河,說道:“三爺,你名下的產業,你真打算分一半給馬二爺?”
喬山河不知道沈瘸子爲什麼問這個問題,卻還是點點頭,“這份產業是我跟趙大哥還有馬二哥一起拼回來的,現在趙大哥死了,就只剩下我跟馬二哥了,我分一半給他,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老沈,你認爲有什麼不妥嗎?我喬山河做過什麼,這份產業是怎麼來的,你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說,馬二哥有沒有份?”
沈瘸子嘆了一口氣,“你不怕義豪有意見?”
“義豪能有什麼意見?”喬山河反問了一句。
“這麼多年,馬二哥都沒有露面,等到小天長大成人,就出現在義豪的面前,這會讓義豪心裡不好過,你又說了分一半的家產出去,你想想看,本來這些都是屬於義豪的,分一半,他能心安理得嗎?”
“什麼心安理得不心安理得!”喬山河一把將煙丟在地上,漲紅了臉頰,怒道:“這些東西全是我跟兩個大哥打拼回來的,現在,我分一些給我的兄弟有什麼不對?義豪,他終究是我的兒子,他要是不肯,我一分不給他,這些年,我始終覺得對不住趙大哥跟馬二哥,現在,這份產業我一個人享受,讓喬家一家擁有,真要是這樣,我喬山河都會看不起自己,人不是這樣做的,這個世界也不是隻有錢,它應該還有義氣二字,尤其是我們這種混江湖的,頭可斷,血可流,義氣二字,千萬不能丟!”
看着喬山河那怒火中燒的樣子,沈瘸子知道,三爺,是勸不住了,可他也知道喬義豪的脾氣跟秉性,絕對不會輕易的放棄,這很可能就會引起衝突,喬山河是以一個老人的姿態去看待這個世界,可是沈瘸子知道,這一條路已經行不通了,外面的世界全變了,道上的兄弟也一個個不那麼講義氣了,當然了,講義氣的也不是沒有,可更多的還是看錢出發,誰有錢,誰就是兄弟,反之,沒有痛打落水狗落井下石就已經是十分不錯了。
有義氣是好事,沈瘸子也欣賞這樣的喬山河,不是因爲如此,他也不會心甘情願的待在他的身邊,甚至爲他送了一條腿都無怨無悔,可有時候,事情真的會發生很多的改變,看見喬山河煩躁回房的身影,沈瘸子告訴自己,不管怎樣,他始終都會爲着喬山河,至於喬義豪,他要不是喬山河的兒子,沈瘸子看都不會看一眼。
喬山河身邊的沈瘸子,席紅蓮身邊的陳援朝,那都是那種忠心耿耿能去死的人。
此時的喬義豪正坐在自己的悍馬車中,抱着林思思剛剛從醉金迷瘋了一把回來,裴慶依舊開車,要說裴慶這個人,還真是高手中的高手,不但身手強悍,就連定力也是一流,林思思跟喬義豪兩個混蛋,經常在悍馬的後排座做着淫.蕩之極的動作,有時候,乾脆就直接開始幹上了,可裴慶卻始終四平八穩的開着車,甚至頭都不偏不倚,保持着最佳的狀態完成自己的駕駛員工作,在醉金迷的時候,爲了籠絡裴慶,爲了讓自己手下這個最強的高手享受更高的生活標準,喬義豪介紹過好幾次的女人給他,甚至還在他開好的包廂裡面主動送貨上門,裴慶始終拒絕,最多喝喝啤酒,喬義豪問他,是不是下面不行?
裴慶卻笑了,“豪哥,下面硬如鐵呢,只是我心中有分寸,你玩你的,我做我的事,你的安全我要保證,不能掉以輕心,我裴慶說過,你對我奶奶好,我裴慶就肯豁出性命來幫你!”
喬義豪心中不高興那是假的,可表面工作還是做的很好,拍着裴慶的肩膀,“好兄弟!”
正當那種事情要進入到高潮的時候,喬義豪那不安分的手機響了,喬義豪只好作罷,可林思思還是跟一條蛇一樣的纏繞了上來,喬義豪任由着她,看了一眼手機,沐啓帆,這個混蛋打電話來,準沒好事,雖然如此之想,喬義豪還是接聽了,並且讓林思思別出聲,自己跟林思思勾搭在一起,讓沐啓帆聽見總是不好,這個混蛋可不是省油的燈。
“沐少!”
喬義豪笑呵呵的說了一句,“這麼晚,還沒有休息?”
沐啓帆的心情極度的不好,是不好到了極點,義豪兄也不說了,直截了當,“英睿小學沒一個月放一次大假,接我弟弟的不是陳援朝就是沐晨陽,我找機會拖住,你下手,就這一次,幫不幫我?”
看來,這混蛋是下狠心了。
“沐少?等不了嗎?”
“別問那麼多,幫不幫我這個忙,不幫的話,我找別人,就這一次!”沐啓帆說的很乾脆,甚至都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喬義豪拿着手機,卻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盤,紅谷灘地皮現在已經到了競爭白熱化的狀態,最大的競爭者就是堪海集團跟藍光集團,現在沐啓帆讓自己動手對付沐晨陽,這小子要是死了,席紅蓮肯定方寸大亂,自己再放出話說是沐啓帆所爲,那後果肯定十分的嚴重,藍光集團呢,就絕對能夠勝出,別忘了,現在的藍光集團可是跟喬義豪有着莫大的關係,藍光集團將紅谷灘地皮弄到手,那跟自己豈不是一樣的,郭劉兩個人老老實實的不敢動彈,拿股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喬義豪越想越興奮,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在向着自己招手,他全身熱血一下子涌了上來,這一次的機會,不把握,那真就是傻子了。
“沐少,我說過,我們是兄弟,這個忙,我幫了!”
“好,具體的時間我會提前通知你,義豪兄,成功之後,我沐啓帆一定不忘記你的大恩!”
“沐少,說這話,太見外了!”
喬義豪忍住心中的喜悅。
沐啓帆提供時間,拖出馬小天,拖住陳援朝,那還有什麼不能完成的,看着前面專心致志開車的裴慶,喬義豪感覺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送上門的生意,不去爭取,那就真不厚道了!
喬義豪想的哈哈大笑,一把抱起了林思思,車震,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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