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頭怎麼樣都沒有想到,外面突然會殺進來這樣一個猛人,幾乎就是一招之間放倒了自己兩個手下,不用說,出去的小貓兩人現在也肯定遭到了毒手,十二人,此時此刻只剩下了八人,而那個衝進來的傢伙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步步上前,在砍刀之間來回穿梭,片刻之間,又有兩人倒在了旁邊的玻璃茶几上,玻璃碎了一地。
“殺了他!”
披頭到底是道上的亡命之徒,喬義豪在他們這幫人來這裡之前,那確實是有所交代,千萬不能弄出人命,可現在,要是不拼命,那裡還會是這個傢伙的對手?披頭一馬當先,一砍刀對準了寧遠的後脖子就猛的揮了下去,眼看就要觸及到寧遠的時候,卻是猛的落空,寧遠滑過身子,兩隻手鬼魅一般的抓住了砍刀的刀背,一個回拉,將披頭整個人扯到了跟前,接着一伸腿,一股巨大的力道頓時讓披頭騰空而起,一下子摔倒在了旁邊的沙發之上,將整個沙發都弄的反倒在地,可那把剛剛奪過來的砍刀則被寧遠一下子甩在了旁邊的木桌子之上,釘在上面,嗡嗡作響。
披頭掙扎着爬了起來,就見寧遠已經跟其他人戰在了一起,混混們慌亂之中的揮砍將整個客廳弄的亂七八糟,五十多萬一套的沙發被砍的面目全非,可披頭卻是死死的發現,這個人的實力實在是前所未有的強悍,幾乎一出手就要讓人倒地,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披頭見識過一些道上的好漢,沈瘸子這個老前輩那自然是實力強悍,功夫出神入化,還有前不久打擂臺的裴慶,或許也只有這樣的兩人才能夠跟眼前的這個人鬥上一鬥。
轉眼之間,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而那個看上去身材高大身體結實的青年卻是忙碌的不行,綁手綁腳,接着就是一聲啪,封住嘴巴。
披頭嚇傻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趕緊掏出了手機,他知道,眼前的局勢已經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可電話,卻是始終撥不出去,披頭看了一下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他正詫愕之間,寧遠已經緩緩的走來,伸手拔出了釘在桌面上的砍刀,一下放在了披頭的脖子上。
刀鋒冰冷,披頭也不是沒有嘗過這種東西放在脖子上的感覺,可這一次,卻跟以往有着很大的不同,彷彿這個人一抖手,自己的人頭就會瞬間的掉在地上。
“要聽話,聽話就能活命,明白嗎?”寧遠的聲音冷到了極點,眼神中有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否定。
“你,你是誰?”披頭到底還是見過世面的小混混,顫着聲音說道。
寧遠搖搖頭,“有些東西,你不需要知道,現在,你只要聽話,猛男,綁了!”
而此時此刻,在劉紹光的家中,也是一樣的場景,地上躺滿了呻吟的小混混,有幾個直接就昏死了過去,總之,一切都擺平了,命,也都給他們留住了。
老四看了看時間,三十七分鐘,從來到這裡到衝進來,再到擺平,不可謂不快,當然了,如果可以大張旗鼓,那自然費不了這麼多的時間,現在的關鍵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要保持夜晚的寧靜,要不然別人報警,那勢必會驚動喬義豪,這樣一來,對付這幫人哪就沒有意義了。
黃天敖點燃了一根紅塔山,七塊錢的那種,這還是上次黃暴力回來的時候帶過來的,抽了一口之後,他微笑着點點頭,正準備掏出手機,這個時候,手機竟然響了起來。
黃天敖皺緊了眉頭,一看,寧遠的。
“怎麼樣?”黃天敖問了一句。
“黃叔叔,都搞定了,現在我在郭總家泡了一杯茶,你要不要過來喝一杯?”
“是嗎?”黃天敖的心中一顫,“寧遠,你果然非比尋常,不過今天我還是好好的把守這裡,你那裡也一樣,萬無一失,如何?”
“放心吧!”
黃天敖掛斷了電話,緊皺的眉頭反而鬆了開來,剛剛聽見電話響,他意識到可能是寧遠,自己這邊四個人,還都是自己的高手,而寧遠呢,其實就是他一個,這如何能不讓黃天敖心驚?
現在,既然知道了答案,黃天敖反而從震驚變成了一種深深的欣賞,黃暴力口中的那幾個小子,一個個讓自己刮目相看,看來,華海市的明天還真是會一天比一天精彩。
“敖叔,怎麼了?對方比我們還快?”
黃天敖抽了一口煙,“就算是一樣,我們還是輸了,要知道,他是一個人,現在已經擺平了,而且,那小子現在還在喝茶呢?”
老二一驚,他真的不敢相信,華海市竟然真的有跟陳援朝媲美的存在,能讓黃天敖如此震驚如此佩服的人,這個人,很不簡單。
“好了,你們以後會有機會見到這個人的,現在,將這幫傢伙全部控制起來。”說着話,看着躺在地上已經咬牙切齒的老海,說道:“讓你做一個選擇題,只有兩個答案,生或者死,選一個!”
老海咬着牙,死死的看着黃天敖,終於他從黃天敖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的玩笑,低下頭,苦笑,“我想活下來。”
“老四,他不用處理了,叫劉總給他一杯茶。”說着話,黃天敖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這個人還算會看形勢,等下喬義豪給你打電話,就說一切都順利,千萬別給我耍花樣,剛剛給你的選擇題是兩個答案,如果你敢玩陰的,你放心,那馬上就會出現第三個答案,生不如死。”
“我明白!”老海點點頭,三十多歲的他早已經成熟,也懂得這個社會的取捨,有時候過分的拼命,別人不會以爲你是忠心,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纔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來,喝茶!”
黃天敖舉起了茶杯,那架勢,根本就是在對待自己的一個老朋友。
蕭猛男綁累了,整個人攤在了沙發上,而寧遠,也是點起了香菸,默默的思考着自己的問題。
這個時候的郭安祥總算是從樓上躡手躡腳的走了下來,一看到這幅場景,頓時一陣震驚,十二個人,個個帶刀,可在寧遠的面前,竟然絲毫擋不住一招的攻擊。
此時此刻,也有不少人醒了過來,手腳被綁,嘴巴被封,只能用那種惡毒的眼神死死的瞪着郭安祥,在他們看來,寧遠就是郭安祥叫來的。
不過經此一戰,郭安祥那顆不安的心反而鎮定了下來,這就表明,選擇黃暴力這一方,是明智的。
郭安祥走到了寧遠跟蕭猛男的身邊,“兩位,辛苦了!”
寧遠不說話,蕭猛男倒是大大咧咧,“我說郭總,這好歹也是幫你的忙,不叫人我們做點吃的?這打累了,總要補充點什麼吧?”
郭安祥微笑着點點頭,由於傭人保姆什麼的早幾天就已經被他遣散了,所以,只能讓自己的女兒郭小藝下樓煮麪,要說這個郭小藝長的還真是不錯,蕭猛男一見,頓時就粘了上去,當然了,打的是幫忙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
“這一次,謝謝了!”
郭安祥由衷的說了一句,在他心中,喬義豪是狼黃暴力是虎那沒錯,可黃暴力對自己起碼是尊重,而喬義豪呢,第一次威逼,這一次更是對自己大大出手,何況買股份也根本是打發叫花子的那種行徑,說實話,郭安祥真要將這些股份拿出來,讓他選擇,他還是會選擇黃暴力,錢是一個方面,更多的還是那張掛了幾十年的老臉。
“不用謝了,我們也只是在做我們要做的事情,不過既然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了,我希望郭總按照以前的約定,暴力說了,一點五個億,一分不會少你們的。”
郭安祥嘆了一口氣,“雖然少了點,可跟喬義豪這個混蛋一比,那簡直就是……算了,算了,不說了,對了,我有件事情還想確認一下。”
“你說?”
“我們什麼時候能夠離開,我的意思是遠離這裡,你也知道,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喬義豪是不會放過我們的,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真的,留在華海市,我早晚要被他弄死。”說到這裡,郭安祥這個老傢伙竟然一下子流出了眼淚,看上去倒真是有一種無比傷感的表情。
“明天一早,只要搞定了股份的事情,下午,有人會送你們去越南,什麼都不用擔心,當然了,你們在華海市的一些產業,也有人會幫你們打理賣出去,到時候錢都會給你們,不過,價格方面……”
“這個我明白,到了這個時候,別說便宜賣了,就是當廢品一樣的丟出去,我也認了!”郭安祥說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在寧遠的身上,始終看不到一絲的疲憊,四個小時之後,披頭的電話猛然間響了起來,寧遠一看,上面顯示了兩個字,豪哥。
寧遠一把將香菸掐滅在菸灰缸裡面,再次提起了披頭以前的長刀,放在了披頭的脖子上,冷哼一聲,“要死要活,你自己考慮!”
披頭渾身顫抖,抓起了電話,“喂,豪哥!”
“孃的,這麼久才接電話,幹嘛呢?”喬義豪站在林思思家的陽臺,問了一句。
“這不,這不剛睡醒嗎?”
披頭不敢說實話,他知道,只要亂說一句話,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會一瞬間砍掉他的腦袋。
喬義豪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睡?就他娘.的知道睡覺,沒什麼事吧?”
“一切都正常,郭總也準備好了,要去公司了。”
“行,那就這樣了。”
黃天敖如法炮製,讓喬義豪的心情一下子舒坦到了極點,跟林思思速戰速決了一回,這對狗男女這才穿戴一新滿面春風的下了樓。
寧遠掏出手機,“小天,去藍光集團,一切都搞定。”
“明白!”馬小天對黃暴力做了一個‘OK’的手勢,兩個臭小子竟然也換了一身嶄新的西服領帶飄飄大搖大擺的出了門,只不過卻是窮酸的攔下了一輛TAXI,黃暴力心情大佳,‘笑容甜美’,“師傅,藍光集團,不用找了。”
說着話,一張百元大票票丟了過去。
司機笑容滿面,十多塊錢的路程,這兩個傢伙,不是錢多的發燒就是出門忘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