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文,最近日本分公司那邊似乎出了點問題,你抽個時間和那邊的負責人?**庀戮嚀邇榭觥!?br />
“好。”身材高度不輸秦淮天的西裝男子,端了杯咖啡放到桌前。一副金邊眼鏡讓他增了不少斯文含蓄。秦淮天放下手中的文件,端起咖啡。
“淮天,這段工作忙完後,抽個空到我家裡去吃頓飯,彤彤有很久沒見你了,前幾天還在嘮叨呢。你要再不去,我擔心她恐怕有一天都不記得你這個叔叔了。”夏培文見秦淮天停下工作,便一腳跨到辦公桌上聊起了家常。
秦淮天笑道:“那可不會,我還許諾假期帶她去日本看演唱會的,”頓了頓,又道,“對了,下週彤彤生日快到了吧。”
“嗯,剛好週六,彤彤都已經擬好計劃,就在家裡準備個豐富的家庭晚餐,到時你來吧。”
夏培文出去後,秦淮天放下未喝幾口的咖啡,走到辦公室的裡間準備休息,眼光晃道搭在衣櫃上的某件衣物,心裡一動,出到外間按了應答器。
“Rena,叫李助理到我這裡來一下。”
“董事長。”
秦淮天將手中某件薄薄的東西遞到來人手上:“到這所大學的餐飲部查查這張卡的所有者,只要名字就行。”
待助理走了幾步,秦淮天又在後面加上一句:“把他的年級科系班次也問清,對了,順便將這張卡送還給他。”
那小東西發現飯卡居然也沒有了時,想必又少不了指天對地淋漓盡致地將他罵個夠吧。
秦淮天笑著走進休息室。
週五九點,夜燈愈亮,正是城市夜生活開始之際。秦淮天一身休閒裝扮進了“夜色”。像上次那樣掃視一圈後在老位置上坐下,又向佩雯點了杯“夜影迷情”慢慢喝著。
九點半,閔維穿著毛衣牛仔褲進來了。進門不久便看見角落裡坐著的秦淮天。不是他存心和自己眼睛過不去,實是那人太亮眼。坐在那兒,隨意地翹著腿輕輕晃著,不給人輕浮之感,反讓人覺之優雅無比,舉手投足皆是。
腦中猛然浮現出那夜在自己面前迷醉的俊臉,閔維自個兒臉燙了一下,硬著頭皮在秦淮天的注視下走進更衣間。整個晚上,他都在秦淮天毫不避諱的視線下穿梭在酒吧桌椅與那些男男女女之間。
實在忍不住了轉頭偷看,秦淮天就會對他舉杯一晃,臉上的微笑像是故意給他看的,帶著某種惑人的神色,優雅而迷人。
笑死呀,笑成那樣給誰看啊!別以爲拋個媚眼就能把我迷倒了。頂著那臉笑,還不如自己去賣,一定男女通吃,行情獨好。閔維聲色不動的低聲咒罵。
一點過後,閔維脫下工作服下班了。
“飯卡拿到了嗎?”不意外閔維聽到了這個聲音。
“拿到了,但我已經重新辦了張,那張扔了。”閔維臭著張臉想讓自己看上去冷一些酷一些。不過他若此時照照鏡子,便絕對不會繼續將臉臭下去了──他那張“冷”臉只會讓人覺得是個孩子不滿時的慪氣。
“爲什麼要扔?”秦淮天一眼不眨地看著他臭臭的臉。
閔維拿眼神扔他,嘴裡慢慢說道:“被你這種****拿過的東西,你以爲我還會要?!”卡里還有200塊,不要是傻瓜,辦個卡要交錢,另辦更是傻瓜。閔維覺得自己說這話的一刻很像電視中常看的那種大俠名士之流,拿著劍正氣凜然指著齷齪的衆人:你以爲本大俠會和你們這些人蛇鼠一窩發生瓜葛?
他心裡很爽,得意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這個男人神色百分之一毫的微末變化都沒發生過。
“哦,聽說那卡里還有剛輸進去的兩百塊生活費啊,你捨得扔嗎?”秦淮天諷刺地笑意十足。
“哼!別以爲我是那種愛錢如命的人。”話隨我說,我說扔了你能把我怎樣!
秦淮天轉身回座,走過來時閔維看見他手裡拿了件衣服。心裡不禁大叫:那是我的,是我的,還給我!
“那這件衣服你還要不要?”秦淮天笑得像只得道千年的狐狸。
閔維嘴張了張,然後瞪大眼看著自己的衣服被眼前的男人故意拿到臉上揉了揉。
“你要想清楚,這件衣服我可是每天枕著它睡覺的。你還要嗎?不要我就扔了哦。”秦淮天曖昧地靠近,心裡卻笑翻了。逗這小家夥真有趣。
“不要了!”閔維轉頭就走,大步走出了“夜色大門”。
身後有輕微的輪胎摩擦聲響。
“你要去哪裡,我送你。”秦淮天開著車慢慢跟了上來。
“少假惺惺的,你腦子裡打的什麼主意別以爲我不知道。”閔維急急地向前衝,當意識到兩條腿再怎麼衝也決計衝不過四個輪之後,乾脆放慢了速度走起來。看著那輛紅色法拉利跑車,像裹?**諾畝貝蠛郝踔ú鉸諤詰卦詰孛嬪銜嗇Σ林閃搜郟鎪濫悖?br />
伴著深夜的來臨,繁華的街道也變得寧靜,但一路走過仍有不少通宵營業的場所前燈飾光彩煥然的閃爍。
“閔維,我們談談好嗎?”秦淮天說。
“沒什麼好說的。”想起這個人的齷齪目的閔維更沒好聲氣。
“你很需要錢吧?”秦淮天如最優秀的獵人,一擊便中要害。
“不關你事。”閔維煩躁地衝他吐了句。
“給你二十萬,陪我過一夜可好?”緩慢爬行的車子沒有聲息的停下,秦淮天的目光也對上與車輪一起僵住的閔維。
“……”
“一百萬。”秦淮天聲色不動地又說。心裡對自己這樣的舉動有些嘆息。只不過是個孩子而已,值得自己這樣戀戀不捨抓著不放嗎?原來自己身上還是沒有褪盡男人遍有的劣根性。得不到始終不甘心。
閔維依舊僵著。
“一千萬。”秦淮天殘忍地變換著口中的數字。
閔維彷彿對自己聽到的數字一時消化不了。可能是數字太大,他片時片刻難以將之與自己平時孜孜以求的幾百元幾千元劃入同一範疇內。而霎時間衝上腦門的卻是一股怒氣。你把我當什麼!豬圈裡開欄叫賣的豬嗎?
秦淮天平淡的語氣讓他徹底憤怒!他媽的,你以爲我是天生賤種,爲了錢就甘願被你上啊!
他衝過來雙手撐著車窗對車上的人怒吼:
“你他媽的混男人!有種你就拿一千萬去買馬麗蓮?夢露去!”
秦淮天被他激烈的反應徹底怔住。他竟不料乖巧狡猾的小綿羊也有作獅子吼的一刻。
車身一震,閔維用自己九十八元一雙的皮鞋在他昂貴的跑車上狠命踹了一腳,然後留給他一個拔腿飛跑的背影。
鳥兒鳴叫高空,微風徐灑大地。
C大某教室內,金融專業的莘莘學子們注目於黑板上老師龍飛鳳舞的公式理論──至少表面如此。
而此刻學生中,有一位眉清目秀靈動異常的男生,兩眼直愣愣地朝黑板瞪著。嘴中唸唸有詞:一千萬……一千萬是多少……一疊疊拿在水裡扔,也要扔上好幾來天吧……爲什麼我當時沒想到一千萬可以買很多東西……可以讓我永遠不必擔心自己的夥食費,可以買很多平時不敢想的東西……還可以買很大的房子和小莫一起住……可以……
爲什麼自己當時會莫名其妙地那麼憤怒,有人肯出一千萬買我的一夜,我應該感到高興榮幸,至少不用那麼憤怒纔是……爲什麼自己那麼衝動,若當時冷靜下來,和他好好磋商磋商,給他再來次“手交”,價格即使只有千萬分之一也不錯啊……爲什麼……那麼好賺錢的機會就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憤怒給白白浪費掉了。
時隔兩天後,閔維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當時的憤怒了。
他只知道,那個“一千萬”現在正像座山樣,將他腦中某種勉強可以稱之爲“理智尊嚴”的東西一點一滴地壓扁。
“啊!!該死的一千萬!該死的混男人!”
整個教室響起一片抽氣聲後,剛剛只剩下粉筆“吱“、“吱”摩擦黑板的聲音的教室,在這聲平地驚雷的痛苦叫聲後,連粉筆聲音也沒有了。
感覺周圍的異樣,閔維才從自身那一千萬的煩惱中回過神來,看到自己成了萬種矚目的中心,心中叫苦連連。第十萬零一個“爲什麼”又出來了。
爲什麼……碰見那個男人後他就變得這麼倒黴了……
就在閔維被那個如水中之月、可望而不及的一千萬弄得神思焦躁的第三天下午課後,他又看見了那輛火紅的法拉利。那晚車門上被他踹過一腳的痕跡也已被完全抹殺,看不出被施暴過。
配著此刻秋高氣爽的天氣,秦淮天穿著一身魚魯白的休閒西服,臉上戴了副墨鏡。西服極爲精緻的剪裁與設計襯得他身材更爲頎長,臉上的微笑優雅而迷人。從車上而下,整個人帥氣高貴得有如驅車來邀公主出遊的王子,也讓人覺得他與這所大學俗氣嘈雜的後門格格不入。
“哇!好帥!”
“帥暈了……”
低低的抽氣讚歎在四周響起。閔維沒好氣地橫了一眼,穿成這樣,勾引誰呀。
儘管心裡唾棄,但他目光卻不能從朝他直走過來的男人身上挪開半分。
這個男人,不僅擁有他這個年齡階層所有沒有的成熟與風度,也有著自己這個年齡階層本就該有的活力與帥氣。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帥到不行。
而隱隱的,一種危險的感覺在他心裡蔓延開來。
他漸漸意識到,或許,眼前這個正朝他而來的男人,所能施加於他的,並不僅僅是身體貞操上的威脅……
秦淮天在周圍耽耽而視的目光下走到閔維面前:“跟我吃個飯怎樣?”
閔維還未答,他身邊的幾位一起的同班已先他而嘰喳起來。
“哇,小閔維,他是誰呀?”
“……是我的……叔叔……”
“是那個供你上學的叔叔嗎?”
“不對,那個叔叔我見過。”
你一言我一語地小聲詢問,秦淮天悠閒自得,而閔維則有點尷尬地辯解:
“這是我另外一個叔叔。”
“這麼年輕不像叔叔啊……”
當秦淮天閔維二人走向車座時,還聽見後面的嘀咕。
坐在車內,閔維氣鼓著嘴像只大青蛙。秦淮天看著只是笑。
“有沒有特別想去什麼地方吃?”秦淮天慢條斯理地徵詢意見。
閔維擡頭張嘴,本想說:和你吃飯我什麼地方也不想去。可看著旁邊那張俊臉,舌頭上下轉動,說出來的卻是與之相違的話:
“我……無所謂。”
閔維低下頭,粗魯地罵著自己。媽的,真是賤骨頭,明知他做什麼的目的就是要勾引你上牀,還要和他攪和在一起。
難道我閔維遇到了命中剋星,遇到他就諸事不順!
秦淮天從前方鏡子裡覷著身旁的身旁的人臉上一會懊惱一會兒焦躁的表情,有些興趣盎然地笑了。這小鬼的心情還真是複雜啊。
閔維總也想不到秦淮天會帶他來這種或許自己一輩子也只能在電視廣告上欣賞欣賞的高檔處所。
“你……叫什麼名字?”坐在格調高雅的**人包廂裡,他終於問出心中盤旋已久的問題。
秦淮天眨了眨眼,帶著逗弄的笑意:“我若不告訴你,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公平。因爲我知道你的,你卻不知道我的?”
閔維看著那淺淺的笑意,恨得牙癢癢的,只差把它從那張俊臉上撕下來,再狠狠揉碎在手裡。
“你叫豬叫狗的,關我屁事!以爲我稀罕知道啊!”閔維拿手指狠狠摳著底下的紅木椅子,彷彿把它當成了眼前這男人的笑臉。
粗魯的回答讓秦淮天愉快地笑了。這小家夥老想裝酷扮成熟,幹出來的事說出來的話卻總藏不住心事,直爽得太可愛。
“秦淮天。”看他生氣看夠了,秦淮天才慢悠悠地說出自己的名字。
“啊?”閔維擡起頭,本在生氣的眼睛此刻已充滿驚訝,“你說你叫什麼?”
“秦淮天。”這小家夥難道聽過我的名字?秦淮天又重複了一遍。
“哪個‘秦淮天’?”
“‘秦淮河’的‘秦’,‘秦淮河’的‘淮’,‘秦淮之水天上來’的‘天’。”不等他再問,秦淮天全部家門自報,文化底蘊十足地爲自己釋名。
那一副半真半假又自戀十足的略微拖長的語氣,讓閔維暫忘驚愕,猛笑起來。
秦淮天看著在自己刻意逗弄下,撲在桌上猛笑的樣子,瞬間在心裡涌起一抹從未有過的情緒,但未及抓住便已逝去。
“你是秦淮天?”
“嗯。”
“‘秦海’集團的秦淮天?”
“是的。”
閔維這次完完全全處於極大的驚愕當中。他沒見過秦淮天,但“秦淮天”這三個字卻是如雷貫耳。
他是學金融的,課堂裡自然會講到一些國內外企業的成功案例。而“秦淮天”就是常出現在那些案例中的名字。
“怎麼,我的名字讓你這麼吃驚?”
閔維顯然處於極大的驚訝中,只是盯著他猛看,彷彿從現在開始纔看見他這個人似的。秦淮天有些不快。難道“秦淮天”這個名字就這麼吸引你。
“小鬼?別走神。”秦淮天在他面前晃晃手。
這個動作讓閔維回了神。眼前這個惡劣的男人竟真的是自己心目中的那人?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閔維壓住心中的各種思緒,白了秦淮天一眼:“你別得意,你已經是我們C大金融系全體男生的公敵了。”
“哦?此話怎講?”
閔維撇撇嘴角:“這還不是要感謝我們系那些個花癡加白癡女生。聽了幾堂案例課,就對你崇拜到七佛將世六佛昇天,整天發著花癡夢,只要男生開口請個吃飯,跳個舞唱個歌什麼的,馬上就豎起柳葉眉,點起纖纖指:哼,你發什麼橫,我不去就是不去,你怎樣?你有秦淮天那‘笑戰商場,指點江山’的能力與氣魄嗎?有他那樣風采超然的翩翩風度嗎?只要你有一半,我×××就趴過來倒追你……”
閔維尖著嗓子,還拿捏著蘭花指對著秦淮天點,模樣滑稽聲音怪異,偏偏又是惟妙惟肖。
秦淮天撐著桌子很沒形象地爆笑起來,將他向來的優雅風度一掃而盡。
閔維並不知自己說出來的話會有這麼大的“笑”果。有些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笑得像孩子的男人,心裡閃過那麼一絲難以言名的喜悅。嘴裡卻不以爲然地說:“你笑夠了沒有,如果我沒記錯,你快三十五了吧,還笑得這麼亂沒形象的。”
秦淮天也覺自己笑得有些失態,止住笑聲補充道:“是三十四。”
閔維怔了怔才明白他是指年齡,不屑地拉動著嘴角:“還不都一樣。”
秦淮天曖昧地揚起眉:“小一歲,和你之間的差距就能縮短一點嘛。”
這種與其說曖昧,還不若說隱約的挑逗的語氣,讓閔維氣得眼冒綠光,牙吱吱作響。
見他這個樣子,秦淮天也不再逗他,兩人靜靜地等著上菜。
稍隔片刻,秦淮天問:“你有遇到那樣的情形嗎?”
“怎樣的情形?”
“剛纔你說的你們系裡男生的普遍不公平的待遇。”眼睛又笑眯了。
“哼,那些花癡女生,我躲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還自己貼過去。”
身著盛裝的服務生魚貫而入,端著各種精緻的食盤,而當中所乘之物,閔維十有八九沒見過。
看著滿桌的十個人也難吃完的菜點,閔維覺得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喜歡擺上三兩樣自己愛吃的家常小菜,坐在那種不會太大的餐桌上,舒舒服服自由自在地吃。而只要遇上這種“大場面”,他便會食慾全消。記得小時候,小莫帶他出參加朋友宴會,他總是在家吃飽了再走。
秦淮天見他一副食慾不振懨懨吞食的模樣,便爲他夾了些營養豐富又適合年輕人口味的菜。
“多吃點。”
閔維看著碗中堆成小山狀,心裡不知爲何氣又上來了。幹嘛對我這麼好,不就想跟我上牀嗎!
“你不用這麼假惺惺的,再好,我也不會……”突然開口的嘴又緊閉了起來。
“也不會怎樣?”秦淮天拿眼望著他,緊緊追問。
閔維埋頭吃菜。
“一千萬若還不夠,我可以再加。”秦淮天看了他一會兒,喝著茶淡淡地道。
閔維心裡一咯登,把筷子猛地往桌上一拍,朝他怒吼:“你這個王八蛋臭男人,明知我喜歡錢需要錢,爲什麼還要拼命拿錢來誘惑我!你混帳你無恥你卑鄙你下流!!”
幾天來心裡一直悶著的惡氣一股腦兒倒出後,閔維拔腿就要拉開包廂門。被秦淮天一把楸了往牆上壓住。
一接觸那雙強勁的手臂,閔維思維頓時變得慌亂,那些小莫教他的緊急應變全被他拋到了腦後。只是揮著手臂亂舞,全心全意地要甩開秦淮天的壓制,連叫喊都沒有餘暇去做。
秦淮天對這隻牙尖嘴利的小東西在本質上已有了認識,自然不會讓他像上次那樣,踢了一腳再逃之夭夭。
用身體的優勢牢牢地把閔維壓在牆上,抓住他還想反抗的雙手放在頭頂,閔維不動了,用一雙通紅的眼死瞪著他。
秦淮天看了幾秒,平靜地說:“如果說我用錢來誘惑你,那也是你先誘惑我的結果。”
閔維愣愣,隨即破口大罵:“放你的狗屁!我什麼時候誘惑你了?!”
秦淮天緩緩將頭湊近:“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就是一種誘惑。”
咫尺的眼神有一種不見底的深邃,吸引住閔維全部的神思。他完全呆住,心裡先前壓抑住的那種異樣感覺又如潮水般蔓延上來。
看著男人的脣慢慢像自己靠近,靠近,卻沒有躲。
因爲這一刻,他心中根本就不曾有這樣的想法。
秦淮天低下頭將閔維的臉向上擡起,吻下來。
脣與脣相觸,一瞬的溫柔相觸,心卻如永不停歇的鍾擺一般來回晃動。閔維感受到有股溼熱在自己脣瓣上舔吸,靈活地舔弄著自己的脣隙,誘惑他將自己的嘴張開。
接吻,閔維並不是第一次,但和此刻的吻比起來,那之前和女孩子的接吻都成了過家家的遊戲。
秦淮天卻是個調情高手,煽情地吮吸,卻不用力,讓那張小嘴爲獲取更多而自動打開,向他發出邀請。舌伸進,壓住那有些慌亂的柔軟滑膩,纏住,慢慢地翻動撥弄吮吸。等到那小舌懂得和自己迴應時再盡情和它嬉戲,吸取那甘美的汁液。
漸漸地,包廂一角瀰漫著富於情慾的氣息。
“我們到樓上去吧。”秦淮天咬著閔維的耳垂說。
閔維渾渾噩噩地跟上電梯,看著秦淮天開門,然後再跟著他走進。
門關上,意識回覆前,便落入秦淮天濃烈的吻中。
這次不同之前,吻帶著情慾意味地侵略,用力地在他口中翻騰,四處侵佔。閔維覺得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
順著熱吻,秦淮天將已明顯呼吸不暢的男孩推倒在了牀上,身體隨即壓了上去,邊親吻邊解開他的外套、襯衫。當手來到皮帶處,閔維下意識地掙扎幾下,秦淮天低頭靠近他耳邊帶著無限惑人的語氣:
“乖,別動,你不討厭我對嗎?”隨即,吻由脣到頸,一直吻到那晶瑩而由於情動而微泛紅暈的胸前,含住了那小小的粉紅一點吮吸逗弄起來。
“唔……”敏感處被親吻,閔維只覺全身好似一陣電流麻過,難以忍耐。
秦淮天見他的身體漸漸放軟,便將他的皮帶褲子連內褲也一起扯了下來。
毫無遮掩的少年身體就在眼前凸現。往日狡黠的大眼因初嘗情慾而略顯迷濛,剛被自己吮吸過的脣和乳首因溼潤而晶亮誘人,還未粗壯的腿顯得圓潤而修長。
看著眼前的情景,秦淮天只覺食指大動,俯下身咬住了那漂亮稚嫩的鎖骨。
少年初嘗情慾的身體顯然太過緊窒,顧忌到他是第一次,秦淮天讓自己很溫柔地進入,但閔維還是哭叫著要他出來。
都這樣“騎虎難下”了,他怎能再退出來。只好忍住慾火慢慢哄著。
“乖,別怕,我會小心不弄痛你的……放鬆點……”邊哄著邊一點一點地擠進。
豆大的汗珠和著淚水沿著額角流下,嘴脣無意識地張著,大眼毫無神采地瞪大。
秦淮天霎時不禁有些不忍,畢竟還是個孩子,說是十八歲恐怕也是爲了打工而騙人的吧。低頭吻了吻那無力張著的脣瓣,輕聲叫道:
“閔維……維維……很痛的話,我就出來。”
閔維大睜的眼不知何時已閉上了。
秦淮天咬咬牙,抽身想將自己已插進大半的慾望退出來。一雙手臂扣住了他:
“你想要我再痛一次嗎?”話中之意不言而喻。
秦淮天詫異地看著他,而好不容易痛下的決心全被這一句砸成了粉,燒成了灰。
重俯下身體,輕柔地愛撫那身下緞子般滑膩的肌膚,以期能放鬆那具緊繃的身體。
閔維緊閉著眼,承受著身體裡那一下痛過一下的撞擊。不可抑制的淚從眼角流出。自己是不是很傻?明知,這樣他只會以爲他是爲了那一千萬,鄙視他,輕賤他。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接近他。
他不會知道,我是多麼崇敬他,想要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