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顧悠悠的身後走出一個身上披着皮衣的老婆婆，她身型瘦小乾瘦，滿臉皺紋，看起來就像是一句被風乾的屍體一樣。
皮婆婆走到楊暖暖面前，她低眼認真仔細的看了一眼楊暖暖。
“看什麼看。”楊暖暖被皮婆婆的視線盯的心裡發虛，她忽然擡起頭怒道。
楊暖暖這一擡頭，她的五官完全暴露在皮婆婆的眼前，皮婆婆身體一抖，眼前的這個女孩的臉似曾相識。
皮婆婆思緒在飄揚，她混濁不清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生機勃勃的楊暖暖。
百年前的記憶猛然浮現，皮婆婆腿一軟跪在地下，她對着楊暖暖磕了三個頭。
“顧小姐，這張臉我這個老婆子沒法給你，還請你另請高明。”皮婆婆磕完頭站起來對顧悠悠說，她說話時的腿止不住的顫抖。
楊暖暖一臉懵逼，剛剛這個老婆子幹嘛給我磕頭啊。
顧悠悠也大吃一驚，她吸了一口氣問：“怎麼了，這個女人很不一般嗎？”
皮婆婆對顧悠悠擺手，她轉身快步離去。
“用手機拍下來。”顧悠悠再次下令，身後一個小女孩拿着最新款的蘋果7對着楊暖暖的臉好一通拍照。
有時候科技的力量真的比那些傳統技法要方便快捷多了。
“你想怎麼死？”拍完照，顧悠悠問。
竟然龍少決喜歡楊暖暖的這張臉，那顧悠悠就要把楊暖暖毀了，毀滅了楊暖暖，顧悠悠再換上楊暖暖的臉，多麼天衣無縫的狸貓換太子啊。
“我不想死。”楊暖暖回答。
“呵呵，這可由不得你。”顧悠悠笑道。
楊暖暖看着顧悠悠的笑臉，她忽然使勁全身力氣，拿着黑金短刀就朝顧悠悠刺過去。
顧悠悠他們毫無準備，楊暖暖突如其來的進攻，嚇壞了跟着顧悠悠身後的那些人。
“小姐……”
顧悠悠眼疾手快，她的身體往後一倒，楊暖暖第一刀刺空了，顧悠悠靈活的往後退了半步，她一個豎劈落在楊暖暖的手上。
“噹啷。”刀應聲落地。
楊暖暖大驚，顧悠悠速度快的驚人，刀剛落地，她掃起短刀，鋒利的刀刃朝着楊暖暖的脖子徑直劃去。
顧悠悠揮刀的動作在楊暖暖的眼中成了慢動作，她定定的看着那把刀，心裡想這下我死定了。
楊暖暖認命的閉上眼睛，死就死吧，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
一陣腿風迎面撲到楊暖暖的臉上，溫熱的血，和想象中刀子劃破喉管的疼痛沒有出現。
一個青衣少年速度極快的穿破濃霧出現，他完全飛在空中，伸腿夠到顧悠悠纖細的胳膊，方煜帶着顧悠悠的胳膊用力往左一踢，顧悠悠整個身體都往左移了兩步。
顧栩緊跟着方煜出現，顧栩的身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水，他是從哪來的？怎麼全身都溼了？
“暖暖。”顧栩蹲在楊暖暖的面前，他扶着楊暖暖的肩膀晃了晃她。
楊暖暖睜開眼，一看到臉色慘白渾身是水的顧栩，她心裡一酸，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還能走嗎，此地不宜久留。”顧栩問。
楊暖暖眼裡閃着淚花，她看着顧栩搖頭，“我的腿被一個人用槍打斷了。”
“我揹你，快點。”顧栩背對着楊暖暖道。
楊暖暖麻利的爬上顧栩的後背，顧栩背起楊暖暖就奔跑在濃霧之中。
方煜與一個穿着黑炮的中年男人打在一起，顧悠悠手裡拿着刀，四處張望，楊暖暖和顧栩的身影早已經不見了。
方煜並不戀戰，那個黑袍男人彎腰喘着粗氣，方煜飛起，一躍翻到男人的身後，手刀重重的砸在男人的後脖子處，男人腿一軟跪在地上。
方煜看了一眼顧悠悠，他轉身，身影也消失在濃霧之中。
顧悠悠的身後還站在十幾個冥界高手，這些高手若是一起上，方煜肯定打不過。顧悠悠之所以採用車輪戰，讓自己的人一個一個的與方煜交手，爲的就是拖住方煜。
這層濃霧來的怪異，方煜一看悠然閒適的顧悠悠，從她的表情中方煜讀出了顧悠悠自信的來源。
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五個小時，天不亮這層鬼霧是絕對不會消失，而在這層濃霧之中，處處都是顧悠悠的眼睛。
只要有這層霧，顧悠悠就不怕殺不了楊暖暖。
顧栩揹着楊暖暖一刻也不耽誤，他一直跑一直跑眼前除了霧什麼都沒有。
顧栩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大概是累了。
楊暖暖四處張望，不知所措，“這裡是哪裡？”
“不知道，可能還在帝都，也可能我們已經出國了。”顧栩回答。
“什麼？”楊暖暖驚訝的問。
“開個玩笑。”顧栩輕輕的說。
其實顧栩說的並不是玩笑話，只是他不想嚇到楊暖暖罷了。
這樣的霧帶着神秘的能量，這股能量可能就是打開時空隧道的鑰匙，在一些傳說怪談裡經常會出現某艘船被霧氣籠罩，等船駛出白霧，他們已經在萬里以外了。
楊暖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看過關於百慕大三角洲的解密節目，她瞬間想明白了顧栩的話，“要是真的一不小心就出國了，那是我們賺了，連機票錢都省了。”
“恩。”顧栩應了一聲，他想了想隨即又道：“萬一我們走出霧氣時，腳下是一片海一處沙漠，或者直接是懸崖，那怎麼辦？”
楊暖暖一愣，這種可能不是沒有，說不定連穿越都是有可能的。
“管他呢，反正我現在沒死。”楊暖暖故作輕鬆的說。
“對，你現在還沒死，沒死就有希望。”顧栩道。
楊暖暖沒死，他顧栩就有沐浴在陽光裡的希望。
顧栩揹着楊暖暖又跑了許久，眼前還是隻有白霧。
楊暖暖聽着顧栩沉重的呼吸，她提議道：“不如我們休息休息吧，反正現在顧悠悠也追不到我們。”
顧栩還沒說話，顧悠悠空靈婉轉的聲音就出現在楊暖暖顧栩前面。
“呵呵，你們跑不了的。”
其實顧悠悠早已經知道了顧栩和楊暖暖的確切位置，但是她沒有出現，只是躲在暗處默默的看着顧栩揹着楊暖暖一圈一圈的繞着圈，浪費顧栩的力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