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一年龍少決纔剛死就與你的小助理配了陰婚,你要是想截胡,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就連毀滅龍少決都不是沒有可能的。”
左白帆將血液全部倒在天命地命書上,血液在紙張上緩慢的遊走流動,像是活了一樣。
顧栩靜靜的看着左白帆不語,這個男人盡說廢話,三年前的顧栩連楊暖暖龍少決是誰都不知道。
“sorry,我忘了當時你並不知他們是誰。”左白帆道。
“別說廢話了。”顧栩不耐煩的道。
血液緩緩流動,漸漸被吸收,橫豎長短的不同的線條在雙書之上勾勒出一幅抽象的畫面。
顧栩不敢耽誤,他抽出椅子,高高的站在椅子上,將那幅用血描繪出的畫面一點一點的銘記在心裡。
左白帆無聊的坐在旁邊,他低着頭看着自己修剪的整整齊齊的指甲。
“記住了嗎?還有五分鐘圖就消失了。”
“你助理的血當真與衆不同,我勸你與其這麼大費周章的去找尋一些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還不如想辦法把助理緊緊的拴在身邊。”
“你看看你年齡也不小了,早該找個女朋友了,你助理年輕漂亮,和你登對的,不如考慮考慮把她搶過來吧。”
左白帆坐在椅子上,他擡頭看着高高的站在一邊的顧栩,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着天。
顧栩認真專注的看着餐桌上的用血描繪出來的地圖,並沒有去理會左白帆的話。
左白帆故意擾亂顧栩的心緒,他的樣子看起來似乎很不想顧栩得到這一幅地圖,既然不想,又爲何主動提出幫顧栩呢?
若沒有左白帆今日的幫助,恐怕短時間內顧栩只能來硬的。
保姆車停在楊暖暖家的小區東門,提前得知消息的蘇月推着輪椅,胳膊上搭着一塊厚厚的毛毯正等在門口。
開車的司機下車,走到後座車門旁,他打開車門,車門一開楊暖暖就看到站在一邊的蘇月,想起昨晚自己的差點就死了,楊暖暖一看到比親人還親的蘇月,眼淚恨不得奪眶而出。
“暖暖。”蘇月喊了一聲,示意她寬心,看出蘇月的意思的楊暖暖,重重的的點頭。
楊暖暖心裡想,我不哭,不哭,不能哭。
龍少決下車,他走到楊暖暖那一面,伸手,“過來一點,我抱你下車。”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楊暖暖撥開龍少決的手,逞強着要自己下車。
龍少波瀾不驚的看着倔強逞能的楊暖暖,他也沒有多說什麼,慢慢的放下手,看到他放下手,楊暖暖卸下了防備。
趁着楊暖暖全心在自家的左腿上,龍少決忽然將她抱起。
楊暖暖被嚇了一大跳,她擡眼驚訝的看着龍少決,“不許亂動,就算你瘸了,我也不會不要你。”
“那要是我成植物人了呢?”楊暖暖問。
龍少決低眼看着楊暖暖,輕笑,“那我就不要你了。”
“哼。”楊暖暖冷哼,低下頭,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種怪異心塞的滋味在心裡暈開,來的很莫名其妙。
“暖暖你這是怎麼回事,我們纔多久沒見,你居然就成了一級傷員。我看不用竄天猴,你也能上天了。”蘇月連忙擺正輪椅。
龍少決小心翼翼,動作謹慎的彎腰將楊暖暖放在輪椅之上。蘇月連忙把毛毯蓋在了楊暖暖的下半身。
“這麼熱的天,這種加厚的羊毛毯子也太誇張了吧。”楊暖暖拎起蓋在腿上的毯子,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蘇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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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捂着總比凍着好。”蘇月手捋着皺巴巴的毯面。
“好吧。”楊暖暖無奈的點頭。
將楊暖暖放下之後,龍少決就站在一旁,明媚耀眼的陽光的灑在他高大挺拔的身體上,他周身似乎比陽光下的其他東西要暗一點點。
“這位先生,謝謝你。”蘇月整理好楊暖暖,她擡頭看着龍少決禮貌的道謝。
“蘇月,我們回家吧。”楊暖暖不想看到他。
“好。”蘇月點頭答應,她推着楊暖暖正準備離開。
坐在輪椅上的楊暖暖雙手也在毛毯之下,她豎着耳朵,靜靜的聽身後的動靜,雙手有些期待緊張的十指相扣。
龍少決目送着蘇月推着楊暖暖緩緩離開,楊暖暖秀氣的背影挺的筆直,烏黑柔順的長髮披在肩頭,陽光灑在她的頭頂髮梢,每一根髮絲都熠熠生彩。
楊暖暖原以爲龍少決不會就這麼離開,她已經想好面對龍少決時應該說些什麼,做什麼,她等了許久,身後安安靜靜,沒有一點動靜。
難道他就這樣離開了?
把她送回家之後,他就一言不發一句叮囑都沒有,就這樣離開了?
蘇月推着楊暖暖緩緩的離開,楊暖暖忍不住心裡的好奇心,她緩緩的回過頭……
龍少決原本想一直看着楊暖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頭頂的青天白日讓他有心無力,他的身體條件實在不能長時間的承受這樣明媚的陽光。
看了一會,龍少決轉身往停放在一邊的保姆車裡走。
楊暖暖頭轉過來的一剎那,看到只是龍少決尚未鑽進車廂中的一點衣角。
“呵呵。”楊暖暖看着那點點衣角消失,車門砰的一聲關緊,她扯脣苦笑。
“笑什麼啊?”蘇月見她轉身,就停下來,她疑惑的問楊暖暖。
“沒笑什麼,我開心,我們回家吧。”楊暖暖坐正身體道。
“恩。”蘇月推着楊暖暖走進小區裡。
太陽高掛在碧空之上,左白帆家的小院子裡嘈雜的蟲鳴蛙叫暫時消停,大概是溫度太高,蟲子都鑽進泥土伸出了。
各種花草綠蔭遮蔽了許多陽光,院子之中,陽光婆娑,微風習習。
顧栩癱坐在椅子上,他閉目養神,單手揉着眉心。
左白帆在廚房忙的熱火朝天,鍋碗瓢盆協奏曲一陣接着一陣,不是盤子碗破碎的聲音,就是鍋蓋湯勺等等東西落地的動靜。
顧栩閉目沉思,他將剛剛看到的地圖一遍一遍的刻畫在腦海之中,不可有一點閃失。
忙了還一會,繫着青白格子圍裙的左白帆左手刀右手勺的從廚房走出來,“你中午還想吃飯嗎?”
“……”顧栩緊皺的眉頭漸漸舒緩開來,他睜開眼睛,看着左白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