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緣和兩個黑衣人沒走多久,龍少決也站了起來,聽到遲緣的跑步聲,他轉頭看了看。看到是遲緣龍少決沒有一點反應。
再看現在自己這裡身處的環境,龍少決臉色一變,眼神一沉,他無力的坐在地上。
沒有楊暖暖,這裡沒有楊暖暖。
楊暖暖用自己換了他們所有人,楊暖暖沒能出現。
楊暖暖沒有出現,那龍少決以後應該怎麼辦呢?
金俊正躺在龍少決的身前,他一睜眼就看到了周身黯然無光的龍少決。
金俊看着龍少決,他楞了三秒鐘,隨即一骨碌麻利的爬起來:“老大,你沒事吧?”
龍少決聞聲緩緩的擡頭,他盯着金俊,眼眸中一片死寂:“楊暖暖,不見了。”
金俊的心臟猛地收緊,他明明知道一切,但他還是壓在嗓音低聲問:“她去哪了?”
“呵呵。”龍少決悲慼苦澀的笑了笑。
對啊,楊暖暖去哪了?她不再這裡去哪了?
金俊也不好受,他擡眼盯着已經醒了很久,也在地上躺了很久的王奎。
金俊死盯着王奎,漂亮的桃花眼中盈着絲絲怒意,你做的好事!
王奎咧嘴對金俊一笑,我救了大家,不用客氣。
王奎的笑容簡而易懂,用楊暖暖這一個人的性命,換我們所有人,這筆交易很值,是我們賺了。
金俊想要安慰龍少決,於是就說:“老大,你也別太傷心了,現在的這種情況,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既然它已經發生了,那我們除了坦然的接受,好像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滾!”龍少決怒斥了一句,他單手揪起金俊,用力一甩,金俊華麗麗的被仍遠了。
金俊想讓他坦然接受什麼?
接受楊暖暖已經死了的事實嗎?不可能,龍少決永遠都不可能接受!
不就是一座只能進不能出的古墓嗎,這裡有什麼可怕的,龍少決現在就再走一次!
龍少決不相信楊暖暖會死,就算楊暖暖死了,他也要把楊暖暖的魂魄帶出來,他絕對不會讓楊暖暖一個人孤孤單單。
龍少決轉身就走,速度很快。
金俊心叫不好,他站起來大聲問了一句:“老大,你去哪?”
王奎道:“這還用問嗎,看他這個氣勢。肯定死去找楊暖暖了。”
金俊說:“不行,我們不能讓老大隻身涉險,墓裡不僅吃人,還吃鬼!”
王奎笑了笑說:“這是自然的,我們都已經賠了一個大嫂進去了,當然不能再讓大名鼎鼎的龍帥折進墓裡。”
金俊急了:“你有什麼辦法,你倒是快說啊。你沒看到老大已經沒影了嗎?”
王奎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把石頭再手裡掂了掂,王奎說:“走,我們去找老大。”
王奎和金俊開始在狹長的通道里奔跑起來,他們每個人都用了十層的力氣,身體已經極快的速度而被時間拉的模糊變形。
從遠處看,昏暗的環境裡,鬼影婆娑。
跑了一會,王奎覺得距離差不多了,他伸手攔住了金俊:“停。”
金俊停下來,他努力的睜着眼睛看了看,盯了半天都沒能看到龍少決的身影。
金俊覺得疑惑:“怎麼在這裡停下來,老大不再這啊,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攔住他。”
王奎掂量着手裡的石頭道:“金弟弟你就瞧好吧,看我的。”
王奎把石頭在手裡掂了掂,他突然揚手用力一砸。
石頭穿破空氣的,朝着黑乎乎的遠處疾馳過去。
“嘭。”的一聲悶響,石頭像是砸在了什麼東西上。
“走,我們去找老大。”王奎理了一下身上的揹包道。
王奎和金俊沿着通道朝前走,走了不到六百米的距離,就發現了龍少決。
龍少決癱倒在地上,石頭落在一邊,很明顯,龍少決並不是被石頭砸暈的。
那麼龍少決是怎麼了?
其實還是顧栩給王奎使用的白骨醉在作祟。
“給你,背好了。”王奎把揹包接下來遞給發呆到底金俊。
金俊揹着揹包,王奎被揹着龍少決,他們兩個人朝前一路走,最終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一面青灰色的岩石前。
所有人都走了,楊暖暖親眼看到他們一個個的離開。
水汪汪的土地中,楊暖暖瞪着眼睛,她的雙手不停的撥動着身體兩側粘糊糊的東西。
楊暖暖被困在了這片深紅色的土地中,她的身邊都是屍體,各種各樣被封死蠟化的屍體。
剛剛楊暖暖親眼看見了遲緣被毒蛇咬,看到他們一個個的甦醒,然後一個個的離開。
天知道那種脫生的希望擺在眼睛,但你就是夠不到時的心情。
所有人都走了,楊暖暖的身上回歸了之前安靜昏暗。
身體周圍全是屍體,楊暖暖有點絕望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再做求生的動作都很無用。
我出不去了。
楊暖暖兩隻不停划動的胳膊慢慢的停了下來,她絕望任憑自己的身體被那層果凍狀的液體包裹住。
再看近在咫尺的各種屍體,楊暖暖忽然不覺得害怕了,一點都不害怕了。因爲在不久的之後,她楊暖暖也會變成其中的一員。
一會大家都是同類了,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楊暖暖徹底放棄了求生,她身體朝下沉,閉着眼睛,嘴角帶着笑意。
原來,死亡一點都不可怕。
那一層包裹着楊暖暖身體的液體開始凝固,楊暖暖的胸腔被大力擠壓,一直暢通的空氣也像是受到了限制。
楊暖暖猛地睜開眼睛,難道我就要這樣被憋死嗎?
這樣的死法未免也太憋屈了,我還不如在上面乾脆的割腕自殺呢。
“咕唧。”楊暖暖的外套口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撐起了,一道軟萌動物叫聲傳出來。
土地開始凝固,楊暖暖整個人被困住,她身體一動都不能動,只有一雙眼睛還能轉動眨眼。
“救命。”楊暖暖艱難的開口。
“咕唧。”躲在她口袋的東西應了一聲,這個小東西就像是在說別怕,我會救你一樣。
“啊……救命。”楊暖暖發聲實在艱難,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才能勉強的喊出兩個字。
“咕唧,咕唧。”別怕別怕。
楊暖暖的外套口袋不停的被撐大,越來越大的口袋直接擠碎了那些已經凝固的紅色土地。
嘭的一下,楊暖暖的外套迸發出了一道銀光,一直毛絨絨的小東西蹲在楊暖暖的腳邊。
小東西渾身雪白,毛髮很長,長長的白毛遮住了它的五官和手腳。
它蹲在楊暖暖的腳邊,就像個大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