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景逸帶着七夕進去,一進入房間,七夕就看到了坐在梳妝鏡前穿着白色婚紗的吳薇薇,透窗而進的光芒照在白色的婚紗上,顯得更加醒目,也將吳薇薇臉上的笑容襯得更加明顯。
吳薇薇從梳妝鏡前站了起來,“景逸你來了。”
當她注意到歐景逸身旁的七夕時,臉上的笑容不免一窒,她也想過給七夕送婚禮邀請函的,不過到最後想想還是算了,沒想到她還是進來了。
“薇薇,今天真漂亮!”歐景逸走上前,吳薇薇跟他禮節性的擁抱,“景逸,看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只有今天漂亮似的。”
“額,是我說錯話了,我已經說你今天是最幸福的漂亮新娘!恭喜你。”歐景逸從懷裡掏出一份包裝精緻的禮物遞給她,“新婚快樂!”
“謝謝!”吳薇薇將禮物收下來,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加燦爛。
七夕站在一旁聽着這兩個人的對話,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她的雙手交疊着放在身前,垂着目光的關係她還能看到自己手臂上被燙傷的痕跡。
這個時候的她在想,現在的秦世修在做什麼呢,是不是也像吳薇薇一樣的心情。
“七夕,我想你今天過來也是來祝福我跟世修的婚禮的對嗎?”
吳薇薇的聲音傳入七夕耳中。
七夕擡起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隨後她輕輕笑了一聲。
這笑容在吳薇薇聽來就是對她的諷刺,休息室裡還有其他的人在,她不能發作,必須維持住臉上的笑容。
忽然,吳薇薇抓起了七夕的手,七夕下意識的想要掙脫開她的手,七夕也是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右手無名指的鑽戒。
“七夕,你看這是世修送給我的鑽石戒指……”吳薇薇舉着自己的手指給七夕看,“當時是世修瞞着我去買的這個戒指,要是我知道他給我買了這麼大一顆鑽石的鑽戒,我肯定會攔着他的,鑽石太大了。其實我比較在意他對我的心意,而不是鑽石的大小。”
這是吳薇薇在對着七夕炫耀,七夕也曾經將秦世修給她買的鑽戒給吳薇薇看,現在是吳薇薇對七夕的反擊。
歐景逸帶着七夕從吳薇薇的休息室離開,走出一段距離,歐景逸對七夕說:“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幹嘛還要讓自己過來。”
“這是我的事,不關你的事。”七夕說。
歐景逸蹙起了眉,又是這句話,今天這句話已是七夕對自己說了第二遍。
“那我也可以告訴你,這裡面待會會進行的這一場婚禮也不關你的事,白色的婚紗,無數的玫瑰花,還有秦世修給吳薇薇買的鑽石戒指,通通都沒有你宋七夕什麼事,唯一可以說關你事的應該就是你的身份,你帶着前妻的身份來參加前夫的婚禮。”
歐景逸用七夕最介意的語言訴說了一個現實,七夕握緊了拳頭,緊緊咬住了嘴脣。
她明明已經很憤怒了,卻還是在隱忍。
“歐景逸你閉嘴。”
忽地,七夕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歐景逸跟了過去。
七夕的腳步越來越快,“歐景逸你不要跟過來,我就是去趟洗手間。”
儘管七夕這麼說了,歐景逸還是跟到了洗手間外面,他站在外面等七夕,沒過多久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到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字符,走到幾米外接起了電話。
等到歐景逸接完電話回到洗手間外已經是五分鐘後的事了,他想起女洗手間裡的七夕,站在門口喊了一聲,“七夕……宋七夕……”
不管洗手間裡有沒有人在歐景逸衝了進去,一個門裡一個門裡的檢查,都沒有七夕的身影,他一腳踢倒了一旁的垃圾桶。
歐景逸開始往來時的路尋找七夕,經過一羣人身邊時有人認出他,“景逸我很喜歡看你演的戲,可以跟我拍……”
那女孩的話還沒有說完,歐景逸已經頭也不回的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忽然歐景逸想起了一個地方,或許七夕會在那裡。
歐景逸再次去了吳薇薇的休息室,還沒有走到房間門口就聽到了那邊傳來嘈雜的聲音,其中一個女人的聲音特別刺耳,她說:“你們酒店的安保措施真是太差勁了,薇薇要是有任何閃失,我唯你們試問……還有傷害薇薇的這個人也難辭其咎……”
歐景逸看到吳薇薇她臉色蒼白的被人扶着走了出來,她身上白紗上都是紅色的血跡,有些觸目驚心,而後他就看到七夕被酒店的保安人員帶着走了出來,她巴掌大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七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七夕經過歐景逸身邊時,歐景逸驚訝的問了出來,他看到七夕身上的白色裙子上也有紅色的血跡。
七夕沒有說一句話,沒有看他一眼,就從他眼前走了過去。
因爲吳薇薇的傷勢,她跟秦世修的婚禮取消,當天下午七夕便被帶到了警局,做筆錄的沈警官告訴七夕,吳薇薇的律師準備以故意傷人罪起訴她,他還告訴七夕故意傷人罪最輕的刑事處罰爲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是管制,如果對方律師向法庭申請更高的刑事處罰期限那也是可能的事。
在沈警官跟七夕提出這些事情的時候,七夕依舊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宋七夕你自己想清楚,你要是自己不把當時的情況都說出來,那這個牢你是坐定了,對方律師的態度非常堅決。”沈警官敲了敲七夕面前的桌子,“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我要說的話,當時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
“我想見秦世修。”七夕的聲音顯得有些乾澀。
沈警官楞了一下,然後重重的敲了敲桌子,“你只是個犯罪嫌疑人,不要以爲自己是來警局做客的,交代案情!”
七夕自從坐下之後只說了這幾個字,沈警官拿她沒辦法,於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宋七夕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你自己想想清楚。”
說完他“砰”的一聲帶上鐵門出去了。
十分鐘後,有人進來,他
坐在了七夕對面。
秦時軒表情嚴肅的看着七夕,“七夕,我剛剛聽沈警官說,你不願意將在休息室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
“七夕,你聽我說……”秦時軒握住了七夕的手,“現在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都要嚴峻,我不相信你會傷害吳薇薇,但是警局,法院那種地方是講究證據的,要是你不把情況都跟我說一遍,我要怎麼幫你……吳薇薇已經流產了,警方在她的休息室裡找到一把匕首,上面有你的指紋,現在所有的證據都你很不利。”
七夕忽然握緊了秦時軒的手,她看着他的目光中帶着某種期盼,“秦時軒,你幫我把秦世修找過來好不好,我想見他一面。”
“七夕你不要再傻了,秦世修現在正在醫院陪吳薇薇,吳薇薇肚子裡的是他的孩子,他理所當然會緊張……”此刻,秦時軒有些討厭七夕的不明情況,“或許你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我跟橙姐就應該攔着你。”
“秦時軒你認爲是我傷害了吳薇薇嗎?”七夕忽然一問。
秦時軒卻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他說:“我相信你是無辜的。”
“不知道秦世修是怎麼想我的。”
“七夕,現在不是你考慮秦世修想法的時候,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爲你洗清身上的嫌疑,現在的境況對你不利,你只有將當時的情況都告訴我,我才能找到辦法去幫你打贏官司。”
秦時軒畢竟是剛出茅廬的新人律師,當眼前的案子涉及到自己很重要的人時,他無法做到理智跟置身事外。
“秦時軒,這不是我第一次坐在警局裡被警察盤問,幾年前我也因爲故意傷人罪而進過拘留所,那時候我也在拘留所裡呆了幾天,那時候我已經做好了坐牢的準備,後來有一天警察說我可以出去了,等我走出拘留所時,我才知道那個將我救出去的人是秦世修。”
頭頂一盞並不亮堂的燈照亮七夕有些泛白的臉,她在訴說一段很久的往事時,嘴角泛着淡淡笑意,似乎一點也不怕自己身陷囹圄。
“七夕,你認爲你這一次秦世修還會像上一次那樣來救你?”秦時軒心情複雜的看着七夕,面對心有幻想的女人他不忍心去破滅她的幻想,但是他又不得不那麼做,“七夕,如果說以前的秦世修願意去義無反顧的去救你,那是因爲他心中有你,但是你現在還能夠保證他的心裡有你嗎?要是他心裡有你的話,今天他就不會跟吳薇薇舉行婚禮,現實,你要明白。”
如果能夠讓七夕早日清醒過來,他認爲現在的狠心很有必要。
過了很長的時間,七夕都沒有說一句話。
秦時軒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七夕我現在出去幫你辦保釋。”
他看着七夕低着頭的樣子,不由的嘆了口氣。
秦時軒走了出去,他去了沈警官的辦公室,提出保釋七夕的想法。
沈警官面帶難色的看着他,“秦律師,保釋這件事情恐怕不太好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