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楚遙聽了清歡的話,驚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南謹軒倒是沒有過多得反應,只是仔細看他的眸子,裡頭也是一片震驚。
實在不能怪他們大驚小怪,實在是這件事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堂堂郡主之尊,懷上的孩子居然不是自己夫君的,這事擱誰誰信?
“小憐確實是這樣說的。”清歡又重複了一次小憐的話,她完全能理解公主的反應,因爲她聽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都怔住了,久久回不了神。
“小憐……”楚遙寧願相信小憐在撒謊,也不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
“奴婢覺得,小憐不像是在撒謊,她的臉色看起來很差,像是被嚇到了。”清歡觀察人素來仔細,也頗有看人的眼光,再者同小憐也並非剛剛相識,對她的瞭解還是有一些的。
只是這次的事實在事關重大,她得知這件事之後也在暗中探聽了些,雖然不如小憐打聽得那麼仔細,但是基本上還是同她說的是吻合的,除非是那個世子爺喝醉後宿在楚依依那兒的晚上,否則便沒有其他時間。
但是楚遙卻比她們對南慕封多了一分了解,南慕封是個自制力極強的人,即使是他在喝醉以後會特別老實地睡覺,絕對不會出現酒後亂性的事。
說來可笑,前世南慕封后來對楚遙越來越冷淡,她爲了奪回他的心用了不少心思,甚至連灌醉他的方法都用過,可是他並不像尋常男子半醉時容易亂性,他即使酒醉,看起來亦是清醒的,若是實在醉得厲害便直接睡過去了,所以想要趁着他醉酒時行房事,幾乎是不可能的。
當然這樣的話楚遙是不可能說出來的,但是她心裡對小憐的話已經有了七八分的相信,可是若這件事是真的……她只覺心下一凜,脫口而出:“那孩子是誰的?”
其實這個問題顯而易見,楚依依常年跟在太后身邊,哪裡有機會認識男子,回京後便嫁到了南忠公府,同她有聯繫的不過兩個人,一個是她認錯了的南謹軒,一個便是她心心念唸了許多年的南梓彥,楚遙當然相信謹軒,他絕對不可能做出任何背叛她的事,她信任他甚至超過了信任自己。
“可是梓彥……”南謹軒皺眉,南梓彥不該是這樣糊塗的人,雖然他看起來風流紈絝,但是他卻從不會惹上良家婦女,換言之,他聰明識時務,知道有些女人碰不得,既然如此,他又怎麼可能去碰自己的大嫂。
楚遙對南梓彥算不得了解,但是至少在她的印象裡,南梓彥不是這樣的人,更何況據她所知,南梓彥對楚依依並沒有男女之情,即使知道這個女子唸了他那麼多年,他心裡掛念的依然還是杜晗煙,她甚至覺得他有些冷酷無情。
等一下……楚遙一愣,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讓她怔住了。
“怎麼了?”南謹軒見她發呆,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手。
“我忽然有一個很瘋狂的想法……”她低着頭,怎麼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南謹軒掃了她一眼,暗忖這丫頭肯定又有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伸手揉了揉她的額頭,“別胡思亂想。”
“清歡,你去穩住小憐,告訴她這件事爛在肚子裡,絕對不能告訴杜晗煙,若是杜晗煙知道,事情就糟糕了。”楚遙此時思緒紛亂,一時間也理不出頭緒來,她只清楚一件事,絕對不能讓杜晗煙知道,否則這件事必定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在杜晗煙的心裡,南慕封是幾近完美的人,是她信仰的神,她不能容忍任何人褻瀆她的神,若是讓她知道楚依依所懷的孩子是南梓彥的,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是。”清歡應下,便匆匆離開了,她也是知道茲事體大,纔會匆匆回來將此事告訴公主的。
等清歡離開,楚遙一咕嚕地爬到南謹軒的身上,他伸手環住她的腰,低聲問道:“怎麼,想到了什麼?”
“你說,會不會……是杜晗煙,讓南梓彥去接近依依的?”楚遙支支吾吾地,將心裡一閃而過的念頭說了出來,見南謹軒眉頭緊皺,像是不太相信她似的,她又忙不迭地解釋道,“其實之前清歡告訴我梓彥同依依走得很近,我就懷疑是杜晗煙示意。”
她和杜晗菸斗了十年,自是瞭解這個女人險惡的心思,即使如今的她尚不及前世那般惡毒,但是也是相去不遠的,既然她可以去勸南梓彥娶連家小姐,自然也可以利用南梓彥對她的用心,讓她去接近楚依依,讓楚依依失寵。
“可是,聽說她知道大嫂懷孕,發了一大通的脾氣。“南謹軒抿脣,依然覺得不太可能。
“那也許她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南梓彥的呢?”楚遙仗着自己對杜晗煙的瞭解,細細地換位思考,若她是杜晗煙,她會不會讓南梓彥去接近楚依依,進而幫她奪寵,答案是肯定的。
南謹軒對杜晗煙的瞭解並不少,畢竟他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雖然他一直都相信爲了南慕封,她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但是……
“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這是第一次,南謹軒沒有贊同楚遙的觀點,甚至他都覺得小憐所說的需要再去證實一番,大嫂懷了小叔的孩子,怎麼看都覺得詭異。
“這件事……確實需要好好查證一番。”楚遙眯了眯眼,若這件事是真的,嘖嘖……她暗暗冷笑,要是真的,她就真的只要在旁看戲就好了。
見她一臉幸災樂禍,南謹軒瞥她一眼:“你不是還說,要幫梓彥奪世子之位麼?要是他真的同大嫂做了什麼事,別說是世子之位了,爹應該會打死他的。”
楚遙笑容一滯,情不自禁地點頭,絕對是這樣,以南忠公的性子來說,要是知道南梓彥做出這樣的事,絕對會把他活活打死,在他看來,南忠公府的聲譽大於一切。
“所以這件事絕對不能被人知道。”楚遙伸手做了個捂住嘴的動作,只是骨碌亂轉的眸子昭示着她又開始冒壞水了。
南謹軒笑了笑,不予置否,反正後院這些事他向來不插手,任由她鬧便是了。
只不過……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眸色微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