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日,南謹軒的傷就好利索了,對於遭襲的事他沒有多說,楚遙知道他是不願意自己擔心,便嘮叨他讓他平日在外頭身邊多帶些侍衛,南謹軒一口應下,轉變便又加派了一倍的人手保護軒遙閣,將這個宅子護得固若金湯。
實際上回來的當天晚上,被他們抓回來的那個刺客便鬆了口,可是他如此輕易鬆口倒是叫南謹軒不太相信了,尤其是刺客居然說主使人是二皇子楚天勵,更是叫他失笑不已。
南謹軒雖然對這個性情古怪的二皇子也是捉摸不透,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那也是個護短的性子,若不然他也不會因爲擔心遙兒被連累而將楚依依的事擔下來了,雖然不清楚他對太子之位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但是他能肯定二皇子不會出手害他,至少這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這話要是叫楚天勵聽到,定然是要笑掉大牙了的,他素來覺得自己就是個陰險狡詐的,居然被人說是光明磊落,就是人家好意思說,他都不好意思應呢。
其實南謹軒心裡也是清楚得很,左右要三皇子命的就那麼幾個,所以他也懶得花費精力在刺客身上,直接命人將刺客送去了二皇子的府上,他相信以二皇子錙銖必較的性子,定然會讓這個冤枉他的刺客後悔活在這世上。
傷愈的南謹軒復又忙碌起來,楚遙便更是百無聊賴了起來,小櫻整日窩在房裡搗鼓,每日會派侍女過來通報她又用什麼常見的草藥調製出了特別的藥劑,這高效簡直讓楚遙懷疑這丫頭是不是平時都不用睡覺的,若不然怎麼能以每日研製出一種藥劑的速度在刷新記錄。
不過因爲小櫻研製了那麼多療效更好的藥劑,也讓楚遙的心思活絡了起來,之前她和南謹軒商量過醫館義診的事,那時候覺得時機並不成熟,如今再看,卻是覺得正當時了。
然後,楚遙當日晚上便和南謹軒商量了一通,兩人便將這件事拍了案,不過南謹軒還有些不太一樣的看法。
“這是一件好事,自然是該做的,只不過要如何做,我們還要再想一想。”南謹軒沉吟一聲,“我之前同你三哥提過這件事,他也一直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之前覺得不用急於一時,如今倒是值得一做。”
他們兩人很清楚,五皇子攜政績回京,一時壓過了所有人的風頭,這個時候開醫館義診,絕對是最好的時機。
“不過不能單單我們來開,不然到時候這功勞可是記在南忠公府的頭上。”南謹軒素來不把南忠公府的利益掛在心上,雖說南忠公如今看重他,也不過是利益至上罷了,他早就過了說親情的年紀了。
“嗯,我也這樣覺得。”楚遙點點頭,他們夫妻倆其實是很有默契的,這件事到時候雖是楚遙起頭,最後功勞依舊還是要掛在三哥的頭上,只是該如何操作,確實要好好想一想。
南謹軒沉吟一聲:“你倒是可以找母后,和你三嫂一起,若是旁人有興趣,也可以出個幾千兩的……”
楚遙眸光一亮,頓覺有理,忙不迭地說道:“有道理,我明日就給三嫂送帖子,她是個明白人,我同她一說她肯定馬上就明白了,到時候就讓她去同母後說。”
要不是楚遙身子不方便,她明日肯定是自己進宮去的,好在穆向晚如今不過五個月的身孕,到時候找瀅瀅幫忙,等她們生完孩子再一起幫忙。
“可以先把風聲放出去,醫館什麼的也先找起來,再有也能讓人在世家千金貴婦中傳達,只要你母后應下這件事,再加上你們幾個,京中女子夫人們自然都不會吝嗇。”南謹軒摸了摸下巴,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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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對女人的心思摸得很透。”楚遙挑眉,戲謔地瞅着他。
京城的世家圈子素來都是這樣,總會有一些風向標一樣的人物,文皇后喜歡什麼,自然名門貴婦們總會爭相模仿,而楚遙陸凝語她們做什麼,那些個千金小姐們自然是爭相追隨了的,這些都是無可厚非的事。
“我只對媳婦的心思摸得透。”南謹軒一本正經地回答。
楚遙瞪他一眼,這人總是正經地說這些情話,鬧得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
“醫館如何開,你想好了麼?”既然是楚遙起得頭,南謹軒自然先詢問她的意思,她說了想法,他才能循着她的意思去找鋪子什麼的。
“我是想開一個醫館,平時會有坐診大夫,定下每月初一十五爲義診日,會有大夫免費爲平民百姓義診,再有便是但凡孤兒或是老人,還有軍烈的孤兒寡母,還有些加有殘疾真的是沒有生存能力的人,視情況而定爲他們免費看病,並且給他們免費的藥材。”楚遙支着頭,將之前想的計劃說了出來。
“嗯,這想法倒是不錯,我本還擔心你這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公主殿下,會大肆地免費義診免費送藥呢。”南謹軒笑了笑,眼中浮起一抹激賞。
楚遙不高興了,她哪裡有這麼笨?
“當然不能啦,我們只是幫助那些生了病沒銀子看病的人,並不是幫那些有勞作能力卻什麼都不幹等着接濟的人。”楚遙嘟嘴,對南謹軒看不起自己很是耿耿於懷。
南謹軒點了點她的鼻子:“是是是,公主殿下所言甚是。不過,要如何界定義診的範圍,還是要好好研究一下的。”
楚遙點點頭,這是一定的,他們只是做善事,並不是做傻事。
“不過這也簡單,到時候你跑一趟知府衙門,讓知府的夫人也參與到這件事來,到時候不就能順便請知府幫忙了麼。”南謹軒對於物盡其用很是擅長,“知府衙門那邊有很完整的檔案,不用白不用。”
楚遙點點頭,深以爲然。
“難怪你最近都在折騰小櫻。”南謹軒好幾日沒見到那丫頭,才聽清歡說了自家公主對人家的忽悠連帶洗腦,他聽了以後真是各種無語。
“哪有,她可是很樂在其中呢。”楚遙哼了一聲,旋即又問,“有尹老爹的消息麼?”
南謹軒的笑容窒了窒,低低地說道:“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