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歧
“我會一直陪着你。”
這樣類似話流牙以前也說過很多遍,但那個時候畢竟與現在不同,那個時候流牙神智未開、天真未泯,饒是阿洛明白他真心實意,卻不能當真……但是現在不同了。
找回記憶流牙,曾經活過了比兩世阿洛加起來更加悠長生命,所以阿洛雖然有點不適應,但也不能完全把他當孩子看待了——儘管在潛意識中,他依舊是這樣做。
西琉普斯篤定神情讓阿洛心中一暖,阿洛一時興起,也跟着蹭了蹭西琉普斯鼻尖:“好吧,我相信流牙。”
看着完全沒有自覺銀髮青年,西琉普斯眸色更深,腰腹下火熱也不能自制地更加強烈起來……他覺得有點不妥,但轉念一想,又幹脆放任,反而與阿洛更靠近了些。
阿洛那邊還在感動,忽然感覺到一個堅硬物事抵在腰側,熱熱突突地跳動,他有點不舒服,就低下頭。
然後,他看見西琉普斯袍子下面凸起了一塊。
阿洛霎時間尷尬了,他道家學就是煉化精氣,兩輩子加起來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但凡感覺精氣充盈,就全部吸納體內、提純靈力了,可他也知道,如果是凡俗人,精氣滿溢時就會形諸於外,變爲身體上變化……有些無奈地扶住額頭,阿洛還記得,在前不久流牙也這樣過,那時候他還被迫給流牙解釋,弄得好幾天不敢跟流牙照面。
想得出神,阿洛沒有發現自己一直被西琉普斯握住手正被拉着一直下移,慢慢地……直到五根手指握上灼熱柱體,才清醒過來。
“流牙!”阿洛惱羞成怒。以前流牙不懂就算了,可現在怎麼還這樣?
西琉普斯在那修長手指扶住欲|望時候就長吁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些享受神情來,後來聽到阿洛怒聲,不但不放開,反而將握住阿洛手更收緊了一些。
“洛,很舒服啊……”他聲音帶上點低啞,半眯着眼看向阿洛。
阿洛手被高溫燙得抖了下,又被西琉普斯毫不掩飾語氣搞得有些羞赧,但到底還是沒有甩開……或者說,因爲西琉普斯力氣太大,讓他不好動作——只稍微掙扎一下,就聽到西琉普斯更加舒適呻吟。
頗爲享受地握着阿洛手上下滑動,感受那種溫熱柔軟絕佳觸感,西琉普斯沒來得及想別,只覺着被包裹快感一**涌上腦海,讓他有些剋制不住。
阿洛和西琉普斯原本就捱得很近,耳裡傳來他一聲聲暗啞低吟,讓阿洛覺得手裡火燙似乎一直傳到了心裡……卻又不知道這是什麼感受。在毫無自覺間,阿洛臉紅了。
手指被人拿住機械地運動,是絲絨包住鋼鐵般觸感,阿洛被渾身而起熱氣薰得不敢輕舉妄動,不知過了多久,纔在一聲微微上揚尾音中感覺到手心被噴濺液體,同樣是火熱,並且黏膩。
西琉普斯有些微喘,他剛剛釋出了自己欲|望,但這欲|望是釋出來了,他那衝上頭情緒也冷靜了一些。
糟糕……他以前從來沒有忍過,因爲實力足夠強大,所以總有貼上來,而現在明明知道應該要忍、要慢慢來,還是被屬於“流牙”記憶中那種美好感覺衝昏了頭,只知道一定要發泄出來,就這樣不管不顧地動了手……這樣毫無理智行爲,一點也不像他。
但這時候他也來不及想着自己自制力問題了,他更擔憂是,這個草率舉動會把他以前良好形象全部抹消,甚至是……會被懷裡這個人防備。一想到這裡,他居然害怕了,以至於甚至不敢低頭去看阿洛表情。
“……放手。”不過還好,阿洛聲音裡雖然有一點怒氣,但是並不冰冷……也就是說,其實是沒有真正生氣吧?
西琉普斯手一顫就鬆開了,有點忐忑地去偷瞧懷中人,卻發現,在他目光所及之處,阿洛竟然把臉一點點撇開……這可是從來沒有事情。
西琉普斯有些不安——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會不安,就顧不得那麼多了,急忙也把身子下滑,空着手也很快扶住了阿洛頭,想要把他臉轉過來……結果,阿洛把臉埋得更深了。
“洛……你不理我了嗎?”西琉普斯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亂了陣腳,開始用帶着委屈語氣撒起嬌來,“洛,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會很難過……”
阿洛不吭聲,西琉普斯更急了點,手上連忙用起了力氣,硬是把阿洛腦袋從懷裡挖了出來——結果,他看到了緋紅臉頰,紅豔顏色好像是染了血一樣。
臉……臉紅了……
阿洛敵不過西琉普斯力氣被拉出來,又被看到了好像滴血一樣臉,他黑色眸子裡水光溫潤,似乎是想生氣,但完全沒有任何威力,反而困窘更多一些。
西琉普斯有些愣了,阿洛這個樣子,很好看。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直接抱過去:“洛,你不要生我氣。”
阿洛臉上溫度終於慢慢冷卻下來,但剛纔被迫幫……事情還是沒法忘記,但如果要責問流牙,他又覺得開不了口。
“我不是生氣。”他最後還是這樣說,“只不過流牙,這樣事,以後不要做了……”他想了一下,“你長大了,這個不適合我們之間做。”
“爲什麼不適合?”西琉普斯側頭,他試着抱住阿洛腰,發現沒被拒絕之後就更蹭了上去,“洛討厭我?”
“不是。”阿洛現在冷靜下來了,他皺一下眉,“我不可能會討厭你,流牙,只是……”說到這裡,他忽然想到另一件事來,“但凡是人,都會有精氣充盈之時,不過我們道家修真從來不會讓自己出現這種狀況,有了精氣,也都是立刻被化入體內,從不會形諸於外,而流牙,你不是也已經凝結成金丹了嗎?爲什麼還會出現這種情形?”
西琉普斯真不知該是爲自己能夠輕易過關一事竊喜,還是繼續感嘆自己道路漫長,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這人居然只是稍微羞惱了一下,就馬上想到了別事情上去了?不過這個事情是關於自己,又讓西琉普斯覺得很滿足……這樣一來,他就更應該把這個人抓在手裡了,不是嗎?
當然,他不會蠢到持續之前話題,而是順着回答:“我也不知道,從以前開始,我就一直是這樣。”
阿洛不知道西琉普斯在心裡做出決定,反而認真思考起來,就如他剛纔所說,正道修真,像阿洛所修青木訣這種就是名門正道法門,規規矩矩、順應天命,從最初修行時候講究清心寡慾,直到到了金丹期,才能尋找道侶,否則就要承擔因爲陽氣外泄而修爲再無所進後果,而就算到了金丹期,如果只是尋找尋常道侶而不是要以雙修之法讓道侶雙方齊頭並進話,對房中之術也是並不在意……所謂道侶,講究更多是陪伴以及彼此相護,而絕不會像“流牙”這樣,只是磨磨蹭蹭,就會激動到這個地步,更不會將精氣釋出,讓其白白流失……想到這裡,冷不丁,他忽然一驚。
流牙他,撿到那本書可能並不是正道修真法門,而是……修魔。
阿洛在書中看過,修魔者肆無忌憚,講究隨心所欲,崇尚欲|望,嗜好殺戮,能將負面情緒轉化爲輔佐之力,促進對靈氣吸收,而所修法門也往往暴戾霸道,與正道之人更多用法寶法器共抗天劫不同,魔器來之不易,他們更喜歡以肉身對抗天劫,哪怕是灰飛煙滅,也在所不惜。修魔者天劫,是修道者遠遠比不上強大,魔氣越濃,天罰更重。
也正因爲如此,成功修魔人比起修道者更加困難,但金丹期修魔者,往往也比修道者厲害許多。
阿洛仔細回想西琉普斯表現,越想越像,越想越心驚,細數種種,竟然都是貼合!這一剎那,他也有點驚慌了。
“流牙……”他臉色有點泛白。
西琉普斯不明所以,他只看到阿洛一瞬間呼吸紊亂,神色也有些不對了,他趕忙握住阿洛手,才發現他指尖冰冷。
“洛,你怎麼了?”西琉普斯着急了。兩人相處了十多年,阿洛從來都是溫和、平靜,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阿洛也會發抖。
到底是怎麼了……是想到什麼了嗎?
修魔者……修魔者與修道者不能共存,修魔者天性桀驁,與修道者不睦,修魔者任性妄爲,修魔者對修道者不屑一顧……
從前看過修魔者與修道者之間不和在阿洛腦海裡不斷翻滾,讓他忽然覺得心裡冰冷。
流牙如果是修魔者話,而自己是修道者,是不是這些年相處,也不過只是過眼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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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琉普斯不願意看到銀髮青年這個樣子,但他所做唯一一件事也不過是大力把阿洛抱緊、試圖讓他安穩下來:“洛,到底出什麼事了?!”
阿洛被擁入溫暖懷抱,是,溫暖,並且熟悉。然後他突然就鎮定了。
真是,他在想什麼呢?自己原本就不是悲天憫人之人,無論流牙是誰,無論流牙是否修魔,與他有什麼關係?他不會因爲流牙修魔事情就這樣當他是邪門歪道與他保持距離,而流牙即使恢復了記憶也選擇用同樣態度呆在自己身邊,那麼……他還在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