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隱情的連番誘導下,小憂兒似懂非懂的咧了咧嘴,月牙似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月隱蒼的臉龐。月隱情見狀,抱着她走近月隱蒼,讓她可以輕而易舉的接觸到月隱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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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月隱蒼滿心期待着小寶貝兒能像對待自家外孫女一樣對待他時,突然,小憂兒伸手一把轉向他微翹的鬍鬚,用力一扯。
“哎喲!”月隱蒼下意識的驚呼一聲,別看這小傢伙個頭很小,但這番使的力氣倒是不弱,登時將他的下巴都扯紅了。本來以他的武功,可以很輕易的就將自己的鬍子解救出來,但當他一低頭看見小憂兒的笑顏,立刻就心軟了。
月隱情也沒想到小憂兒會突然去扯外公的鬍子,看到外公有些抽搐的臉皮,她抿了抿脣瓣。柔聲開導着小憂兒,企圖讓她將手中的鬍鬚放開。
“小憂兒,聽孃親的話,放開曾外公的鬍子好嗎?”月隱情又朝着月隱蒼身邊邁近了一些,以減短小憂兒肉呼呼的小手和月隱蒼下巴的距離。“小憂兒,孃親帶你出去玩,所以你要乖啊,聽話,手掌張開,對,小憂兒真棒!”
小憂兒雖然聽不懂她的話,但大約也看懂了她的眼神,小手慢慢張開,然後再次抓住了月隱情的衣服。她漂亮迷人的五官小巧而精緻,如黑曜石一般的瞳孔璀璨無比,嘴裡也一直“咯咯”的笑個不停。小模樣極爲討喜。
“外公,我帶小憂兒出去走走。您的鬍子…看來又得重新蓄起了!”月隱情話語中帶着一絲戲謔之意,以她對月隱蒼的瞭解,雖然他的鬍子非常重要,但若是因爲鬍子而放棄抱着小憂兒的機會,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刮掉鬍子的可能性反倒會更大一些。
月隱蒼怎會聽不出她的意思?瞪她一眼,心中開始了小憂兒與鬍子的對決!
月隱家族的大本營建在靠北方的位置,圍繞着家主的院子和情苑中間有一個別致的小花園,是月隱家的先祖引雪山之水而造的一座小型瀑布,瀑布下方是一方清澈的觀賞型湖泊。裡面栽種着幾十株荷花,出淤泥而不染,亭亭直立,含苞待放。荷花下藏着幾尾五顏六色的鯉魚,游來游去,好不自在!
“小憂兒,那是魚兒,你喜歡嗎?”月隱情抱着女兒坐在湖邊的石凳上,笑意盈盈的指着湖中游動的一尾紅白相間的鯉魚,問向小憂兒。
這會兒,小憂兒的視線全被漂亮的鯉魚吸引住了。瞪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鯉魚遊動的位置,胖乎乎的小手不停的揮舞着,“咿呀咿呀”的叫個不停,眸色裡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和喜愛。
月隱情的心情也跟着飛揚了起來,淡漠慣了的眸子裡染上濃濃的溫情,看起來越發的光彩奪目。母女二人在花園中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讓來往的衆人都自覺地避開她們,免得一不小心驚擾了這美如畫卷的一幕。
月隱殊遠遠的走過來,聽着花園中傳出的屬於女子和孩童間的歡聲笑語,微微一愣。先前聽人這麼說,他還有些不信,然而那道女聲分明就是屬於少主的!腳步遲疑了片刻,俊眉擰起,但他還是堅定的走了過去。
“阿殊?”月隱情在他一接近,便察覺到了。微一側首,勾了勾脣角。“有什麼事嗎?”
小憂兒本來看魚兒看的正愉快,好似感覺到了有人靠近,她也慢吞吞的看向月隱殊,一根食指含在嘴巴里,嘴脣一嘟一嘟的,怎麼看怎麼萌。在月隱情的話剛落下,月隱殊就清晰的看到小傢伙對着他咧嘴笑了笑。他有了片刻的失神,以爲是自己看錯了,一個剛剛滿月的孩子,怎麼可能察覺到他的到來?或者說,她剛剛的笑容該不會是因爲月隱情對他友善,所以她才奉上的吧?這怎麼可能?
月隱情見他的視線落在小憂兒身上,眼底充滿了疑惑和探究,她再次開口轉移了月隱殊的視線。“阿殊,你是有什麼消息要告訴我嗎?外面發生什麼大事了?”她見他眉宇間有些凝重,遂這般問道。
月隱殊收回視線,心想可能真的是他想太多了。正了正神色,他說道:“的確是發生了些大事情,不過我也是剛剛收到的消息。”
“二公主納蘭青媱被國師殿下找到了,據說當初她嫁給穆越之後,穆越從不留宿在她房間,反而經常留戀花叢,寵幸一些侍女姬妾。而納蘭青媱向來張揚跋扈,不可一世,便與穆越發生了爭執,被穆越關了起來。鳳擎皇駕崩時,穆越焦急着去救被新任鳳擎皇夙銀月追殺的夙君凡,便沒有理會她。穆府被抄家後,她因爲龍焱公主的身份而免得一死,但卻被關進了刑部大牢。”說到這兒,月隱殊的話頓了頓。
月隱情挑了挑柳眉,心知納蘭青媱的下場定然不怎麼光彩,但她還是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月隱殊以手握拳,輕咳了兩聲才緩緩說道:“鳳擎新皇因爲剛剛登基,朝綱有些不穩,所以六部事務都被暫且擱置。刑部大牢歷來關押了不少重刑犯,多年沒見過女人,所以…咳咳!”他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月隱情卻清楚的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來,納蘭青媱是被人毀了清白,照這樣一說,恐怕還是被不少男人都睡過了。
月隱情冷笑一聲,朝綱不穩?夙銀月身後有着偌大的南赫家族,豈會懼怕那些個朝臣?不過,以納蘭青媱的性情出事也是遲早的事罷了。她對納蘭青媱也沒什麼感情,就是不知道父皇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少主,據說納蘭青媱這次是真的瘋了!我懷疑這其中,鳳擎新皇做了不少手腳。”月隱殊又加了一句。
“不管納蘭青媱品行如何,她都是龍焱的公主,自然不能白白的被人糟蹋了!對於這件事,夙銀月給出了什麼賠償?”
“少主說的極是!皇上那邊應該也跟咱們收到消息的時間差不多,不過在這個消息傳回龍焱之前,夙君凡就封了夙君婼爲嫡長公主,將她作爲和親人選嫁到龍焱!他突然來這麼一出,皇上也難以拒絕,否則羣臣恐怕也不會同意讓步!”
月隱情的神色越發的冷了,現在整個龍焱皇室未曾娶親的就只有三皇子納蘭奕和七皇子納蘭逐星。他這是硬逼着龍焱收下夙君婼嗎?以夙銀月的聰明,他不可能不知道夙君婼喜歡的人是納蘭殤,他究竟想做什麼?挑撥他們所有人的關係?不,不可能,夙銀月不可能會做這麼沒腦子的事,他好不容易登上皇位,不會蠢到來招惹上整個龍焱或者是魔蓮殿和幽梨宮。
“還有什麼事你沒說?”月隱情的語氣變得極爲銳利。
月隱殊讚賞的點點頭,隨即語氣變得有些擔憂,沉重。“你猜的不錯,夙銀月登基以來,羣臣幾次勸諫他冊立皇后,擴充六宮,但是皆被他以各種理由擋了回去。我們藏在鳳擎皇宮的人查探出,他在寢宮裡藏匿了一副畫像,恐怕他就是爲了畫中人而一再反對立後納妃。而那畫中人不是別人,正是小公主殿下納蘭沁舞!”據他所知,少主似乎很疼愛那位小公主,而他猜測鳳擎新皇此舉爲的也是這位小公主,這種情況下不知少主會作何打算?
月隱情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她怎麼也沒想到夙銀月竟會認識舞兒?他先是強行將夙君婼嫁入龍焱,定是十分清楚納蘭逐星喜歡的是她的侍女,絕對不可能迎娶那個女人的,而唯一剩下的就只有納蘭奕!作爲她的朋友,她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幾乎放棄了一切的好友被逼着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所以她有可能會出手干預,到時候他就會改嫁爲娶!可若是她沒有反對,夙君婼便可名正言順的嫁給納蘭奕,龍焱鳳擎自此交好。這麼一來,他再以鳳擎新皇的名義求娶龍焱小公主爲後便是易如反掌的事了!
“該死的夙銀月,看樣子他早就計劃好了!查出來他和舞兒有什麼交集沒有?白輕伊現在在做什麼?”
“少主,目前我們還沒查出他們的交集,但是小公主在兩年前好像跑出過赤焰城半個月吧,而夙銀月的消息恐怕是南赫家族在背後擋着,我們暫且查不到。我想會不會是那段時間小公主結識了他?”月隱殊有些無奈,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南赫家族和月隱家族的勢力相當,除非動用家族根本的力量,否則夙銀月的行蹤只能是個謎。可是他們若是先動,南赫家族必定也會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龍焱皇和鳳擎皇亦是如此。“至於國師,她已經從臨天城出發,應該會在五天內趕回赤焰城,就目前而言,她還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至於夙君婼的攆駕、嫁妝和送親的隊伍,恐怕得走上一個月吧。”
“用最快的速度給父皇和舞兒傳信,我要知道舞兒的想法。”月隱情皺眉道:“另外,告訴納蘭奕,不許擅作決定,否則就是沒將我月隱情當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