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碧空如洗,聖襄城郊綠草如茵,垂柳依依。
整齊威武的士兵手執寒光兵器靜默矗立在驛道兩旁,中間赫然停着一頂描金綴絛的紅轎,轎簾上繡着栩栩如生的飛鳳起舞。
喜轎前,兩匹健壯的馬兒正懶散的擡着前蹄。爲首之人一襲銀色錦緞繡龍長袍,腰間纏精緻的碧玉帶,黑色長靴上有蛟龍騰空,面色白皙細眉長掃鳳眼輕睨,脣邊噙着似是期待的笑意。
“薛將軍,你說那晏國公主長什麼樣呢?不會是醜八怪吧?”銀色錦緞的男子輕撫馬頭,朝身旁披着鎧甲的威武男子隨行問道。
“回王爺,嫁過來的晏國公主敕號雅緻,生母早故常年幽居深宮被人遺忘,但此次卻成爲和親公主。想必是其他公主都不願來我國吧。”彪悍的薛貴悶聲回答,眼睛一直停留在等下晏國花轎來的那邊。
銀色錦緞男子正是襄國的小王爺安陵立宇,生性風/流的他奉母后之命出城迎接未來的皇嫂。本來這等差事完全壓根由皇帝本人親臨或派其他臣將,但他爲了一睹晏國公主的風采故而請命前來。
鳳眼流轉,笑意更深的他摸着純白無暇的馬毛道:“不願來我國?薛將軍的話真讓人匪夷所思,我襄國國富民強如日中天,區區一個戰敗晏國的公主難道還不願意來?可笑之極!”
薛貴似乎沒料到平日風/流多情不務正業的小王爺會有這番言詞,他臉色微變拱手低頭:“末將該死,說話魯莽,請王爺恕罪!”
安陵立宇擺擺手輕笑道:“得了,薛將軍,本王爺跟你開玩笑。看,前方有隊伍逶迤而來,該是晏國公主到了吧?”
“待末將前去查探,請王爺稍待!”說完薛貴縱馬而去。
半柱香時間後,晏國花轎在薛貴的帶領下來到安陵立宇面前。待喜娘扶下轎中身披大紅色龍鳳呈祥喜服之人,安陵立宇想也沒多想帶着笑容手指挑開紅蓋頭,印入他眼簾的是一張絕色卻冷漠的臉:
面若中秋之月,色似無瑕凝脂,眉黛遠山,眼眸流輝,嬌脣誘人。華麗的鳳冠和大紅喜服未能掩飾住她的清冷氣息,瞧不出半分喜氣。
美人見過不少的安陵立宇有些失神,眼前的人嬌媚似桃花清冷又如幽蘭。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她?
不能動彈的月落塵直至蓋頭被掀開的前一刻都是躲在紅到陰暗的轎子中,才見天日就看到一張帶着輕佻笑意的男人臉。
他就是安陵泓宇麼?體孱懦弱之輩卻還貪戀美色,空有得副好皮囊!從清晨開始恢復意識的月落塵心生鄙夷,眼神飄渺得如同幽潭。
安陵立宇不顧衆目睽睽,伸手欲勾起月落塵小巧精緻的下巴時一柄閃着冷光的劍直直擋來:“小王爺,還請自重。”
出聲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路護轎而來的方秦。安陵立宇高傲睨視來人:“大膽,竟敢斥責本王爺!”
方秦依舊玄青色長衫,細長眼睛裡未有絲毫畏懼,冷聲道:“不是斥責,而是提醒。若讓皇上知道,對王爺您和我國公主都不妥。和親茲事體大,王爺您說呢?
在情在理的話說得安陵立宇目露兇光,正欲發作時立在旁邊的薛貴勸慰道:“小王爺,這位是晏國護送公主和親的侍衛,您別跟他一般見識。不過,皇上和太后還在等公主,誤了吉時怕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