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盛裝宜人的惠妃,月落塵微笑告退。初夏天空呈現出浩瀚無際的幽藍色,許多亮晶晶的星子灑落,閃耀着明黃的光,讓人頓覺開闊寧靜。
空氣有些乾燥,不時有微風拂過,擡頭仰望星空的月落塵想起惠妃那不輕易示人的笑容,想到她應該是要找皇上說安陵立宇的事情。
唯有那風/流不羈卻朗朗風姿的小王爺才能讓惠妃勉強自己吧。女人大抵如此,爲了心中深藏的那個男人,即使已經相隔千山萬水卻仍然願意委屈自己費勁全身力氣。縱然所有的努力都可能是徒然,卻依舊執着不悔。又酸又楚的面對和光陰,卻依舊是美,美得泛青,美得讓人掉淚。
想着這些的月落塵看向西邊的浩渺蒼穹,忽然想起已經很久沒有和自己聯繫的龍沐庭,一陣愧疚涌上心頭。她知道,自己現在似乎正在一點點偏離對龍沐庭的深情,她拼命的想將自己拉回來卻始終收效甚微。
年少兩小無猜的時光掠過心湖,記憶中的白衣飄飄和簫聲現在想起卻少了一份從前的那種羞澀和期待,更多的像是在懷想一個很久不見的親人。他的容貌,他的聲音,他的喜惡歷歷在目依然瞭若指掌,但感覺上卻始終淡了淡,激烈和狂熱都已隨風而走,剩下的唯有單純記掛。畢竟,相依爲命十幾年,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龍沐庭即她的家人。
“娘娘,您說惠妃今日盛裝面聖,會不會是、、、”回到未央宮,月落塵留下杏兒伺候,她想說什麼卻似乎又不好啓齒。
坐在檀木書桌後的月落塵綰袖執筆,將自己最近看醫書所得緩緩記下,道:“是什麼?杏兒,有話直說,本宮不會怪罪你。”雖然杏兒是安陵泓宇的人,但眼下自己和安陵泓宇並無殊死衝突,所以杏兒也暫時值得相信。
“恕奴婢多嘴,惠妃娘娘會不會是想、、、想色/誘皇上然後再說小王爺的事?”入宮這麼多年,杏兒的確沒有見到過惠妃哪次像今晚打扮得那麼漂亮奪目,即便重大場合,她永遠都是最不起眼的人。而今晚如此,不得不讓杏兒懷疑她有此嫌疑。
被杏兒的話逗得一笑,月落塵放下毛筆:“杏兒,她本是妃子,打扮得稍微隆重點面聖也無可厚非。色/誘一詞不妥,皇上畢竟是她的夫君,對不對?至於她是不是想說小王爺的事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杏兒,本宮想知道一件事,可否告訴本宮?”
想起那人人不願提及的過往,月落塵試圖從杏兒口中問出點什麼。待杏兒點頭答好,月落塵起身來到大廳中坐在梨木雕花椅上,霞影紗衣的明亮閃耀在燈光下投射在她的臉頰,讓她頓時璀璨得好像一顆晶瑩剔透的明珠:“皇上,惠妃小王爺三個人間,是不是曾經發生過什麼?”
緊緊盯着杏兒的臉龐,月落塵發現她眼神輕輕躍動,咬着下脣沉默半晌似乎下定決心說:“娘娘,您知道惠妃娘娘的出身嗎?她閨名爲梅初惠這您應該知道,乃襄國大富商梅仁心之女。在她週歲那年冬天、、、”
杏兒正說着惠妃身世,月落塵和她忽聽得有急促腳步聲靠近,緊跟着呼叫就來了。定睛一看,一名太監已跌倒在門檻邊:“娘娘,您快去昭陽殿,皇上中毒啦!他叫着您的名字,所以小、、、小容子公公就遣奴才來報。娘娘,您、、、”
騰的一聲站起,月落塵睜大清幽瞳孔注視來人,心瞬間撲通撲通加快速度,像隨時都能蹦出來:“中毒?如何會中毒?”
“皇上喝了惠妃娘娘送過去的養生蓮子粥,不過幾口就渾身發軟,跌倒在地。具體奴才也不太清楚,娘娘快去吧。”那太監氣喘吁吁,顯然是一路狂奔過來。
沒有再猶豫,月落塵立即出門。坐在步輦上,在她聲聲催促中宮人們幾乎是在用最快的速度跑向昭陽殿。再也無心觀看清朗星空,月落塵心底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
難道惠妃並不是像杏兒所說要向安陵泓宇示好而請求什麼,她的真實目的是下毒?可,爲什麼呢?難道安陵泓宇駕崩,身爲妃嬪的她有任何好處可言麼?縱使安陵泓宇駕崩,於禮於法她都不可能再和安陵立宇重修舊好啊!亦或者,惠妃是受人挑唆?閱讀精彩小說,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