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腿被厲引巖打傷,夏末的腳沒什麼知覺,厲引巖就小心翼翼的幫她按摩了小腿。
當看到腿彎處厚厚的紗布時,厲引巖的手,還是忍不住有些顫抖。
“還疼嗎?”脫口而出的詢問,語氣裡有着滿滿的自責和心疼。
夏末睨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動了動脣,回答道:“疼。”
疼得你就像是骨頭被人掰斷了一樣。
事實也是骨頭被人打斷了。
這才做了手術沒幾天,哪有不疼的。
就連夏末都覺得,她能不能熬到腿好的那一天。
或者,會不會在輪椅上坐久了,腿上的神經就不好使的壞死,然後永遠的站不起來。
這些,她都想過。
要是永遠都無法站立行走了,她該怎麼辦?
“對不起。”
夏末不太喜歡聽到這三個字,淡淡說道:“我不喜歡聽到這三個字,以後別說。”
“好。”厲引巖點頭應道,將她腳上的水漬擦乾,將水倒掉。
回來後,夏末已經轉過了輪椅,背對着窗。
見厲引巖在自己面前停下,夏末說:“我腿腳不便,你需要將我抱上牀。”
“好。”
厲引巖沒有猶豫和停頓,伸手小心翼翼的將夏末從輪椅上抱起來,慢慢的走向她的牀。
因爲被注射了肌肉鬆弛劑的緣故,厲引巖抱着夏末略顯吃力,卻還是堅持着走到了牀邊。
夏末的牀很大,很軟,純藍色的牀單和被套,透着希望的味道。
厲引巖又小心翼翼的將夏末放下,可是夏末卻摟着他的脖子不放,迫使他只能彎着腰。
正因如此,牽動了傷口,疼得厲害。
“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厲引巖說,聲音溫柔平和。
夏末自然知道他身上的傷,這樣吊着他他會很不好受。
思索了幾秒,夏末動了動脣:“躺下來,一起睡。”
“你哥哥會不高興。”厲引巖別開目光,眼睛裡脹痛無比。
“不會。”夏末道,“牀很大,不會擠。”
見她這麼說,厲引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
脫了鞋,慢慢的躺上了牀。
因爲腳腕上有鐵鏈,因此顯得不太利索。
躺下後,厲引巖側着身子,面對着夏末,詢問道:“這樣可以嗎?”
“嗯。”夏末點頭,動了動身子,靠近到厲引巖的懷裡。
一瞬間,男人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
那種熟悉,就像是浸透了她的骨髓,莫名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這樣的味道,真是令人眷戀。
夏末的靠近,讓厲引巖本就酸脹的眼一時間沒能忍住,讓淚滑落了下來。
意識到男人呼吸的變化,夏末出聲問:“你會不會趁我睡着,殺了我?”
這樣的話,令厲引巖身子一顫。
而後便伸手,將這個嬌小的女子摟入了自己的懷中。
“不會。”
這輩子,只有夏末殺他的份兒,他永遠不會用刀或者槍指着夏末。
“那就好,我要睡了,你也睡吧。”
兩人相擁,夏末難得好眠一整夜。
愛人的懷抱,真是一個令人奇怪的存在,總是能讓人莫名就安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