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月沒有見到厲引巖,沒想到再次相見,厲引巖竟然是這副模樣。
門推開一小半,夏末站在縫隙處看到躺在病牀上的厲引巖,僅僅是一眼,心臟便彷彿被人捏住,疼得令她無法喘息。
他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了?
夏末眼中的心疼之色有增無減,停頓了幾秒方纔進屋,將門輕輕關上。
房間裡放置了很多的醫療設備,厲引巖身上插了許多管子,連接着那些醫療設備,夏末看不懂這些設備的用途,只知道心電圖上的微弱起伏證明厲引巖還活着。
一步步靠近厲引巖,夏末卻沒來由的緊張了起來。
她沒想過有一天,她和厲引巖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她沒想過,自己還能如此近距離的端詳他。
“你是怎麼搞的,瘦成這個模樣了。”夏末聲音輕微,小心翼翼的,像是害怕驚醒一個夢中的人。
手不由自主的覆上厲引巖的臉龐,骨骼明晰,的確是瘦了不少。
夏末就着牀沿輕輕坐下,手心捨不得離開厲引巖的臉龐,看着他蒼白得沒有血色的臉和起了一層白皮的脣,夏末的眼淚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責備道:“男人就是男人,都不會照顧自己。”
“厲引巖……厲引巖……阿巖……”夏末喊着厲引巖的名字,卻沒有人迴應她。
收回手,握住了厲引巖粗糲的手,夏末微微一低頭,鼓足了勇氣似的深吸一口,繼而說道:“阿巖,怎麼辦,我忘不了你?”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說。”夏末夏末有趕緊搖頭,“可是,我真的忘不掉你,也……也不想忘了你,我真的愛你,所以總是忍不住幻想你我都白髮蒼蒼的時候,還能挽着手看夕陽。”
“阿巖,你說我是不是很做作,面對你的時候,要裝出一副清高冷漠的樣子,去騙所有人,包括自己,卻要在漫無邊際空曠無際的夜裡獨自悲傷,我是不是很作,是不是很懦弱?”
夏末擡頭去看厲引巖,他臉色依舊平靜,睡得很安詳。
“阿巖,別死好不好。”夏末一想到厲引巖可能會一直這樣睡下去,便控制不住悲傷,也止不住眼淚往下流,“你說我不給你解釋,等你醒過來,我就解釋給你聽,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解釋,我和葉摯宇是清白的,我和他沒有發生任何關係,他是我哥哥,不……他是我堂哥,我和他有血緣關係,他不會娶我,我也不會嫁給他,他更沒有侵犯過我,阿巖,你醒過來好不好,你醒過來我都說給你聽,就算所有人都覺得我私生活不乾淨,就算全世界都說我水性楊花,我都解釋給你聽,你一定是相信我的,對不對?”
“阿巖,就算你不相信我,就算我不能陪着你老去,你也別死好不好,我求你了,我真的害怕……”
滴——
突然,其中一個儀器發出一聲尖銳的聲音,夏末一聽眼淚都來不及擦便慌忙起身,同時病房的門被人用力推開,連風葉和幾個醫生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