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康一聽,勃然大怒:“你不那樣做,你就會死!”
“如果要讓阿巖和夏末的婚姻來換我的生存,我做不到。”傅光年不以爲意,態度非常堅決。
“你現在做不到,那你當年是怎麼做到的?”傅康怒問。
傅光年一聽,列脣淡笑,隨即漫不經心吐出一句:“因爲當年太傻。”
就是因爲當年太傻,爲了所謂的大局,成全了腐朽的制度,放棄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他知道愛而不得的滋味,也體會過明明相愛卻要分開的痛苦。
同樣的事情,他不能讓厲引巖再一次經歷。
厲引巖從小顛沛流離,不能再讓他成爲無情制度下的犧牲品。
“光年你不能這麼想啊……”顧雲起身,上前來抱着傅光年,哭聲不斷的說,“流年不認我們要離開,你要是再出了事,我們可怎麼活,光年媽媽求你,你去和流年說,讓他留下好不好,爸爸媽媽年紀大了,不能再承受這些痛苦了,你們都別在出事了好不好?”
“母親,抱歉。”傅光年不爲所動,“倘若我死,能讓月亮島進行制度革新,那也是值得的。”
一場變革,總歸是有人要犧牲。
況且,他沒那麼容易認命。
兩年的佈局,沒有一點響動就要他死,江家兄弟和顧威也太小看他了。
“不許說胡話!”顧雲氣急敗壞的拍打着傅光年,責備的說,“你不能這麼說,你要是有個意外,我也就不要活了。”
傅光年沉默,不再吱聲。
傅康怒意上來,大聲問:“傅光年你究竟想怎樣,你是不是要拉着整個傅家陪葬纔會高興?“
“父親言重了,一人做事一人當,事情的後果我一人承擔,絕不牽連任何人!”傅光年語氣淡淡,波瀾不驚得令人害怕。
傅康一聽,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你這簡直就是胡鬧,月亮島三百年的制度,豈是你說改就能改的!”
“世界上哪個國家的改革不是推翻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制度?”傅光年反問。
“傅光年,你……”
“父親,這件事,我不會放棄,走到最後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傅光年表明自己的態度,頓了頓,又才說道,“父親母親你們想想,倘若現在讓阿巖和夏末步了我的後塵,將來難保這件事情不會落在錦年身上,小錦才十來歲,你們忍心哥哥們經歷的事情,會在他身上也發生嗎?”
顧雲一聽,哭得更加厲害。
“可是,你也不能有事啊……”顧雲哭得傷心極了。
傅康卻冷冷說道:“生在傅家,哪有那麼多自由的選擇,倘若錦年以後也逃不脫,那是他自己命該如此!”
傅光年一聽,悽然一笑:“父親,我竟然不知,你竟比那制度還無情。”
說完,驀地轉身,欲要離去。
顧雲見狀,上前拉住傅光年:“光年你要去哪裡?”
“做我曾經一直想做的事情。”傅光年淡淡說道,伸手撥開了顧雲的手,沒有停留便離開了大宅。
當年他被迫逼走小舞的時候,他的心就已經死了。
如今,已經沒有再能令他絕望的事情了,哪怕是親情如此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