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監獄外。
傅康駐足良久。
仰頭望天,藍天干淨,晴空萬里。
可是此刻傅康的心情,卻像是陰霾的天空,山雨即將來臨,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四周沒有人,除了顧威。
“老顧……”傅康的目光,看向顧威,低聲問,“你覺得,那件事,該不該公佈於衆?”
聽他發出這樣的疑問,顧威像是受到驚嚇一般,低下了頭。
他現在不過是機場的負責人,這種關乎政治的事情,他早已沒有資格插言。
看出他的猶豫,傅康道:“這裡沒有別人,說說你的看法。”
顧威聽罷,環顧四周,的確沒有外人。
即便如此,還是壓低了聲音。
“這件事於情來說,應該給羅殷正名,畢竟月亮島是羅家祖先帶着我們的祖先逃難至此,莫須有的罪名令他們全族滅亡,這不應該是羅家的結局,月亮島欠羅家一句道歉。”
顧威說完,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於理來說,這件事就應該順其自然,最好以後再不提起。”
“羅家的歷史已經過去二十多年,結局已定,倘若貿然公佈真相,然後呢?”
“難道島主你要讓位,讓夏末來做月亮島的島主?還是當年參事的人,全部自殺謝罪?”
“所以,如今格局已成,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只要不再提起,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況且當年我們也是受了江家兄弟的蠱惑,纔會揭竿而起反了羅家,縱然我們不能算無辜,可若是攤開真相,誰的手上沒有沾染鮮血?輿論壓力之下,傅家該如何自處?”
“就算以命抵命,羅家的人,也活不過來。”
“故我的建議是,就不提了吧,月亮島的醜事,有一樁就夠了,沒必要重新添上新的醜聞,來引起不必要的動盪。”
顧威看了看傅康的神色,低頭道:“島主大人,恕我直言了。”
聽了顧威的說法,傅康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些。
不得不說,顧威說得很在理。
二十多年過去了,爲什麼還要讓那件重新浮現呢。
這麼多年,羅殷背叛月亮島的事情早已根深蒂固的印在了人們心中,還是別去顛覆了吧。
“看來,得趕緊處死江燁江覃和江銘了。”傅康幽幽說道,語氣裡帶着一抹殺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悲劇的緣故,月亮島接下來都是陰雨沉沉的天氣,極是容易誇大人心中的悲傷。
無歡別苑。
自從那日傷了夏末,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天,厲引巖第一次過來看夏末。
一進門,便見楚染端着沒有動過的飯菜搖着頭準備離開。
發現厲引巖的目光盯着那些飯菜,楚染搖頭:“少夫人一直拒絕進食,掛水消炎也被她拔掉,只能打針輸送營養。”
“那就一直給她打營養針。”厲引巖冷漠的說道,而後越過楚染,進了屋子。
見到夏末的時候,厲引巖原本沒有絲毫表情的臉上,驀地浮現出溫柔的笑容。
沿着牀沿坐下,厲引巖伸手拉起夏末的手,緊握在手心,珍惜的親吻着。
“阿末對不起,這兩天我不大舒服,沒有來看你,你別生老公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