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瘋?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林翼背後——那是提娜的聲音。
林翼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然的回身,隨後,他再一次楞住了。
提娜緊皺的眉頭,疑惑的眼神,叉腰的雙手,無一例外的強烈刺激着林翼的視覺神經,而提娜背後綠色的樹,藍色的帳篷,以及豔紅的朝陽更是讓林翼的大腦瞬間停止了工作。
林翼要瘋了!
“提娜,是你麼?”片刻後,林翼一把將提娜抱在了懷中,隨後大聲的問道。
“放開我啊……”不知道是被林翼緊張的神色嚇到了,還是被林翼充滿驚懼的眼神震撼了,提娜在輕聲的表示了一下抗議後,並沒有推開林翼,而是疑惑的問林翼道:
“你怎麼全身都是水?”
從緊張和驚懼中恢復過來後,林翼才發現自己無意中已經得手了……作爲一名反應敏捷的特種兵,林翼自然知道如何能夠快速的擴大戰果,於是他重新裝作驚恐的樣子,用力的摟着懷中的提娜,隨後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與此同時,沃特等人也趕了過來,看着在帳篷前緊緊相擁的兩人,站在提娜背後的沃特擠眉弄眼的對林翼比了比大拇指,顯然,沃特將林翼的這次失蹤看作是林翼蓄意爲之的。而林翼在悄悄的對沃特擠眉弄眼一番後,將懷中的提娜抱的更緊了……
“反正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還是放到心裡吧!”林翼一邊享受着溫香軟玉在懷的快樂,一邊悄悄的爲剛纔那件事劃上了句號。
“放開我!”覺察出背後有人圍觀後,提娜臉色變的通紅,隨後用力的推開了正抱的樂不思蜀的林翼,接着橫眉立目的對林翼道:
“都多大的人了還偷偷躲起來,還弄的滿身是水!真不知道你們人類是否都是這樣的?天生的白癡!”
雖然被提娜大聲的呵斥,可是林翼還是覺得快樂極了,回味着剛纔懷抱提娜的那種美妙感覺,林翼越來越贊同無論在任何時候,行動都要比語言有威力這一精闢的觀點了。
“我不是故意讓您這麼擔心的,提娜!我只是心灰意冷,所以有了輕生的念頭……我找遍了那座雪山也沒能找到你所說的那種藍蓮花,因此我覺得很羞愧……可是當我跳到那個沐浴用的大水池內準備自己淹死自己的時候,我又想到還沒有跟你彙報這一消息,所以我才又厚着臉皮回來見你了。”
“騙我……”提娜笑了,雖然就連提娜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要笑,可是一個燦爛的笑容還是在她的臉上盛開了。
“這都被你發現了?”看到提娜的笑後,林翼知道自己在通往成功的路上又邁出了一大步。雖然剛纔經歷了那麼驚險詭異的場面,但是當看到提娜居然任由自己抱着不掙扎後,林翼開始覺得剛纔的詭異歷險很有價值!
有些人就是這樣的,爲了前方的一塊蜜糖,他可以放棄腳下的一堆黃金。此刻的林翼就是個典型的例子,如果讓他以再經歷一次剛纔的事件爲代價換取提娜的再一次擁抱的話,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的。這到底是多情還是**?得到腳下那些黃金是否真的會比吞下眼前的那塊兒蜜糖更幸福?沒人知道……
“沒想到林翼聖王你還有這愛好呢,改天我們舉行個全族躲藏大會,到時間你可一定要參加啊!”沃特笑着走到林翼身邊,隨後又對提娜說道:
“好了,現在林翼已經找到了,你不用擔心了吧!?按照族規,你們可還有一項沒進行完呢!”
“誰擔心啊!?”提娜死不承認,臉卻再次飛紅。
“什麼沒進行完?”林翼笑眯眯的看着滿臉嬌羞的提娜,心花怒放的問沃特道。
“你們還要對聖堂內的六位長老一一行禮,並且接受我們的祝福,這一項進行完後你們纔算真正的完成了婚禮。”沃特對林翼解釋道。
“那還不簡單!提娜,我們就在這裡行禮吧?你看怎麼樣?” 林翼豪爽的回答沃特道。隨後迫不及待的徵詢提娜的意見。
“無所謂,我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都可以的,關鍵是看你……”聽提娜這麼一說,林翼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根本沒想到一向對他冰冷的提娜居然會說出這種百依百順的話。
“關鍵是看你頭上的傷口好了沒有,如果徹底好了,那麼我們就開始,如果沒好了我勸你再考慮考慮,畢竟是六遍“大音禮”,我可不想在新婚的第二天就因爲你的不自量力而成寡婦!”
“撲通!”林翼暈了過去。
在最後,對於是否還要向六位聖堂長老分別行“大音禮”一事,沃特等人在經過長達十四天的“無缺席協商”後,決定取消,理由是擔心林翼無法完整的行完六輪“大音禮”。在等待爲期兩週的漫長協商出結果的這段時間裡,林翼和提娜過着幸福的生活……林翼每天的日程安排如下:
凌晨:起來餵馬
早晨:吃飯,遛馬
上午:釘馬掌
中午:吃飯,遛馬
下午:掃馬廄
晚上:吃飯,遛馬
深夜:起來餵馬
造成這一情況出現的真正原因並非是林翼對馬的熱愛程度超過了對提娜的熱愛,而是因爲在新婚的第二天晚上,當林翼和提娜雙雙步入洞房後,當林翼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脫光了全身的衣服後……他的生活就變成上面所列的那樣了。
而提娜的日程安排如下:
早晨:起牀,吃飯,梳理聖羽。
上午:梳理聖羽。
中午:吃飯,睡覺
下午:梳理聖羽。
晚上:吃飯,梳理聖羽,上牀睡覺。
wωw• т tκa n• Сo
從上面兩張表中,我們可以看出在當時的銀狼族內,男性生活是多麼的辛勞,多麼的悲慘,而女性的生活是多麼的悠閒輕鬆……
同時值得一提的是,一張寫滿了字的羚羊皮忽然在兩人婚禮結束後的第十五天上午出現在了沃特的手中,並在以後的日子裡對包括林翼和提娜在內的整個銀狼族人的生活產生了翻天覆地的影響。
羚羊皮上寫的到底是什麼文字呢?爲什麼會影響了林翼和提娜的生活呢?爲了滿足大家的好奇心,現將原文公佈如下:
沃特長老:
近日於我族邊界處發現一族人,額頭被羚羊肋骨洞穿,死亡時間距此函抵達你手之日約爲十四日,此類事件本屬尋常,不應叨饒大長老,只是隨後意外於其身側發現貴族特製弓弩一把,且弓弩上似有人類氣味,族內衆人均頗感不解,望及時給予回覆。
狼族族長卡爾
安塞隆歷1252年,9月15日。
看完這封言辭還算客氣的外交信函後,沃特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隨後立刻在聖堂內召開了長老大會。
“今天我們談正事,因此採取“無廢話協商”的方式!”待其餘五位長老在聖堂內坐定後,沃特開門見山的道,隨後將手中的那張羚羊皮交給身旁的丹地,示意從他開始,挨個傳看。隨後其餘的五位長老都聚精會神的將那羚羊皮上的字看了一遍,讀完後丹地首先跳了起來,忿忿的道:
“有我們的弓弩怎麼了?殺一個狼人難道還需要給出解釋嗎?”丹地說完後,其餘的幾名長老也都紛紛點頭表示附和,顯然,除沃特外其餘的幾位長老都對狼族族長卡爾要個解釋的說法極爲不滿。
“這只是一個藉口,我們銀狼族的強大已經讓他們覺得恐懼了,難道你們都沒有看出來麼?”沃特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何以見得?”塞諾疑惑的問沃特道。
“居然說什麼他們領地上有我們銀狼族的特製弓弩,你們難道不覺得這本身就不太可能麼?何況他又在後面加上了一句,說什麼弓弩上有人類的氣味,我們族的人類就只有林翼聖王一個,他自然不可能跑到狼族的邊界處殺一個普通的狼族人,而他們狼族內即使有人類,只怕也都被他們吃光了,怎麼可能出現帶有人類氣味的弓弩?”。
沃特振振有詞。
其實沃特作出這樣的推斷是完全合理的,由於銀狼族人的所有兵器都是經過特殊工藝加工的,因此這些兵器只准許在族內流通,外泄的可能性極小,同時,沃特也根本不相信林翼會跑幾十裡地去殺一個狼族人,所以他將卡爾的來信看成了一次笨拙的挑釁。
當然,如果我們不知道林翼那天的所作所爲,自然要對沃特長老合情合理的推斷伸一下大拇指的,遺憾的是,這次沃特錯了,他把那位一向以殘忍好戰著稱的狼族族長卡爾所發出的這封言辭相對比較溫和信件看作是戰書了!
“那麼,我們應該如何迴應?沃特大長老?”衆人聽完沃特的解釋後,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沃特的意見,隨後丹地緊張的問沃特道。
“我們銀狼族人從來都不喜歡戰爭,這一直是我們的優良傳統之一……”沃特裝模作樣的壓低了聲音道。
“可是,如此明顯的挑釁,我們怎麼能夠坐視不理?”塞諾聽沃特這麼一說,沉不住氣了。
“當然不能夠坐視不理,雖然我們從來都不喜歡戰爭,但是正如塞諾長老所說的!如果有人欺負到了我們頭上,除了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外,我們從來不做別的選擇,這也一直是我們的優良傳統之一!”不得不說,沃特講話的技巧還是比較高明的,經他這麼一說,好戰的源頭立刻就成了塞諾,而非他沃特。
“那我們怎麼回信?”丹地握着那張羚羊皮,神色激動的問道,顯然,丹地屬於主戰派,更是一個好戰份子。
“你覺得呢?塞諾長老?”沃特轉而詢問塞諾道。(拍桌!怒了!沃特你怎麼老照着一個坑啊!?)
“既然他給我們了一個如此明顯的挑釁,那麼我們也回一個好了!如果在收到我們的回函後,他們對我們有敵對的行爲,那麼我們自然也要有所行動,如果他們沒有任何動作,這就說明他們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或者是後悔了,那我們兩族自然也就繼續相安無事了。”
塞諾的話合情合理,絲絲入扣——正中沃特的圈套。
“說的太對了!塞諾長老,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按照你說的做吧!等下就由你來寫封類似的回函,你看怎麼樣?”沃特看塞諾的眼神中充滿了讚賞和敬佩。
“當然沒問題,想我塞諾怎麼說也曾經是銀狼族最有文采的青年,雖然快一百年沒動過筆了,可是寫封回函肯定是小菜一碟!”看到沃特神情敬佩的看着自己,塞諾飄飄然起來,隨後豪爽的答應道。
“這下終於把所有的責任推卸乾淨了,好累……”沃特笑着點了點頭,同時心中暗暗慶幸道。
“我現在就寫,寫完後各位一起修改一下,怎麼樣?”塞諾急不可待的想要表現自己的文采。而其餘幾位長老無論是真的想看還是假的想看,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看到大家都如此着急的想要欣賞自己的文采,塞諾得意極了,從聖堂角落的一張桌子上拿出了一塊羚羊皮,隨後拿起筆在上面寫道:
卡爾族長:
近日我族邊界處同樣發現一族人,額頭被羚羊肋骨洞穿,死亡時間距此函抵達你手之日約爲十四日,此類事件本屬尋常,不應叨饒族長,只是隨後意外於屍身一側發現貴族聖女貼身內衣一件,且其上似有人類氣味,族內衆人均頗感不解,望及時給予回覆。
銀狼族塞諾長老
安塞隆歷1252年,9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