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小米今天是江曉溪邀請來的,她想着,反正是要離開了,不如趁今天去看看蓓蓓,她最放不下的就是女兒了。
可是,當她來到了鬱家時,就看到了蓓蓓正和邵年鴻玩得不亦樂乎。
父女倆在一起研究着一塊拼圖,而她,就在旁邊站了好一陣,也沒有人發現她。
其實邵年鴻是有發現她的,雖然今天,他也知道,這一餐飯可能是鴻門宴。
但是,女兒最爲重要。
所以,會在這裡碰上了貝小米,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貝小米不由羨慕和嫉妒起了這兩父女的關係了,要知道,她難得回來一趟,這丫頭居然是沒有看見!
“蓓蓓……”貝小米叫了一聲。
“媽咪……”蓓蓓一聽到了媽咪的聲音,馬上丟掉了拼圖,就飛奔到了她的懷裡來。
“媽咪,您怎麼纔回來啊?”蓓蓓想的很,“蓓蓓以爲,您和爹地是不要蓓蓓了,可是轉念一想,如果您和爹地要去別的城市一起生活,也沒有什麼不好。”
貝小米見她的想象這麼豐富,也不由笑了:“真是傻丫頭,媽咪也想你……”
兩母女一直在說着話,而邵年鴻直接和是鬱霆琛聊着公司上的事情了。
桌上,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在聊着,而邵年鴻並沒有主動要和貝小米和好的意思,衆人也只有乾着急的份,而貝小米這一次,她不願意主動了。
她累了,倦了,她不想在這樣的一直追着他跑了。
可是,席上的兩個小寶貝可是熱鬧了。
鬱潮晚說道:“大伯,我會看手相,要不要給我看看?”
“你看些什麼?”小丫頭的心思,邵年鴻自然是明瞭的。
鬱潮晚說道:“看財運啊,看事業線,看愛情線等等……”
“你什麼時候成爲神算子了?”邵年鴻還是伸出了大掌。
鬱潮晚握在了手中,“哇,大伯的手好粗糙,老師說,這樣的手一定是很辛苦,大伯,您辛苦了!”
“另外,大伯最近會有幸福降臨哦!”鬱潮晚神秘兮兮的說道,“大伯,是不是啊?”
“幸福沒有看到在哪裡,而麻煩事就是一大堆。”邵年鴻嘆了一聲。
鬱潮晚扁了扁嘴,大伯真不會配合。
於是,她又朝貝小米道:“阿姨,給我看看您的麼?”
“我?”貝小米卻是笑着對鬱潮晚說道,“明天給你看,今天不行!”
“爲什麼?”所有的人異口同聲同時問道,當然是邵年鴻除外。
貝小米不由一怔,“你們都這麼關心我做什麼?”
衆人都閉嘴,自然爲,她最想去關心她的人不作聲,其他的人關心有什麼用?
“媽咪,您的手是不是受傷了?”還是女兒瞭解她,“上次我見你烤蛋糕就燒傷了手的。”
貝小米的心裡一暖,她看着女兒,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
她越是這樣,衆人越是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好了好了,我沒事,大家快吃飯吧!”貝小米想着反正明天就要離開了,今天也不要讓他們不開心了。
大家知道她不說,也不好去逼她,於是,轉移了話題去。
鬱霆琛自始至終的沒有參與,卻是和邵年鴻說着生意上的事情,但是,手也沒有停,幫江曉溪夾着菜,亦是爲她剝着蝦殼的事情。
邵年錦見狀,不由打趣道:“大哥,你什麼時候有二哥這麼厲害就好了!”
邵年鴻自然是也是有夾菜,不過都是給了女兒的。
而蓓蓓卻是開心的一笑:“叔叔,我給媽咪也是一樣的,我們是一家人嘛!”
貝小米卻是沒有說話,江曉溪趕忙道:“對,蓓蓓說得對,還有一道菜沒有上,我去看看再說啊!”
“還是我去看!”貝小米讓江曉溪坐下來,“你吃你老公的愛心美食吧!我最近有點肥了,正好去走一走,減少一點脂肪。”
她走出去之後,去了廚房,貝小米想要端去時,廚房的人趕忙說道:“貝小姐,我們來吧!別燙着你了……”
於是,貝小米也不好強硬的端去桌上,她就去了假山後走一走,坐在了山邊的石頭上看魚。
她隨意的丟了一些飼料去池了裡,這些五顏六色的錦鯉,就衝了過來,拼命的獵食。
過了一會兒,她看到了身旁有一雙大腳停留在了她的身邊。
她不由望了上去,這纔看到了是他來了。
她繼續低下頭去餵魚,不理會他是不是專程來找她的了。
“手給我看看!”邵年鴻說道。
他也不明白了,他不好好的桌上吃飯,爲什麼要來這裡看她的手。
可是,貝小米地是淡淡的拒絕:“沒有什麼好看的!如果這是你來搭訕的方式,我想不必了,我已經將阿歌給你送回去了!”
她不欠他,真的什麼也不欠了吧!
所以,她不想再和他糾纏不清的。
邵年鴻一聽她這樣說,他不由皺起了濃美的眉來,想要發作,可是終是什麼也沒有說。
貝小米餵魚的興趣也沒有了,於是她起身離開。
可是,在她經過了他的身邊時,他一伸手將她的手腕握住了。
“邵年鴻,放開我!”貝小米有些惱了,難道他仗着她的力氣大,就可以這樣強來嗎?
邵年鴻自然是不會放開她,他握緊了她的手腕,然後看了看她的手指,她的食指指尖處有傷痕。
那樣的傷痕,自然是不是烤蛋糕留下來的,而是被鋒利的刀鋒所傷到的。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她自己的飛刀所傷。
“爲什麼會這樣?”他蹙眉,一般情況下,是沒有人能傷得了她。
貝小米見自己的傷痕暴露在了這個男人的眼裡,她最不想被他看到這樣的畫面了。
“不爲什麼,我高興。”貝小米拽拽的說道,“我樂意給自己劃傷。”
邵年鴻卻是雙眸瞬間充滿了怒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從什麼時候,她自己了記不清了,反正每次出行任務的時候,她都會這樣。
彷彿就像是吃什麼上了癮一樣,怎麼樣也戒不掉的。
“貝小米,我問你,你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邵年鴻的聲音揚高,而且語氣也不好,手上的力道更是重了一些。
貝小米掙扎不開,“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邵年鴻惱了,“你可知道,這是一種病!”
她自然是知道的,她沒有嗜血成癮的地步,她每次去執行任務,必會成功。
貝小米的臉瞬間蒼白,她最不想的,就是被邵年鴻看穿了她。
“我說過,這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貝小米於是手上掙扎不開,她就用腳去踩他。
誰知道,她沒有踩中他,反而是被邵年鴻壓在了假山上。
而邵年鴻竟然是不知道她已經是病了,而且是這樣的一種病。
一般的來說,作爲殺手,通常的職業病就無人可殺的時候,還是會玩血……
而貝小米……
“我管不着?你再說一句我管不着?”邵年鴻像是瘋了一樣,“你再說一句給我聽一聽?”
他從來沒有發這麼大的火,哪怕是阿歌不見了,他也是有理智的去找。
可是,貝小米的這一種行爲,這一種病,完全令他失去了理智。
貝小米這一瞬間好像是忘記了掙扎,她被他嚇倒了!
而邵年鴻甚至是感覺到了自己捏着她的手指都在顫抖着,他凝視着這個女人,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兩人都怔住了,誰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一種情況。
良久,邵年鴻才控制了自己的情緒:“菲兒,告訴我……”
他叫她菲兒,他也只是會心疼以前的那個江曉菲吧!她在他的心裡,永遠都只是八歲之前的樣子了。
可是,雖然是這樣,她也永遠也抗拒不了他的這般柔情。
即使,她現在會嫉妒着以前的自己,在他的心中,竟然是這麼重的份量。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可能是很久了吧……”她低聲語。
“該死的!”邵年鴻一拳砸在了假山上,他的手馬上就受了傷,並且是血水順着手背流了下來,紅了他的襯衫袖口。
貝小米嚇了一跳,然後趕緊的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她不滿他這樣傷害自己,於是狠狠的瞪了一眼他。
邵年鴻也在低頭凝視着她,兩個人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我已經早就這樣了,你捶傷自己也無濟於事啊!”貝小米不由責怪道,“好了,先去曉溪的廳裡處理一下傷口,等一會兒去醫院看看,裡面有沒有殘留着石渣兒。”
邵年鴻點了點頭,於是兩人一起進了廳裡。
在廳裡吃飯的江曉溪,遠遠的看到了他們,於是走過來,一看這情況,馬上道:“年鴻,你就算是知道了我姐的手指受了傷,你也不用弄傷自己吧!”
可是,邵年鴻的臉色很是嚴肅,根本不和江曉溪開玩笑。
而貝小米也做不到無動於衷,還是和他一起來處理着傷口。
“曉溪,我來就好,你過去吧!不要讓蓓蓓過來看到了。”貝小米擔心的說道。
江曉溪點了點頭,“行,我過去了,你們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要打起來了。”
貝小米專心的爲他處理着傷口,看着他的手背上血肉模糊,不由責怪道:“你這是何必呢!”
是啊!邵年鴻,他也在問自己,這是何必呢!爲什麼非要將自己得遍體鱗傷呢!
可是,他那一刻,腦海竟然是一片白光,他什麼也想不到一樣,心中的憤怒,幾乎是可以掩沒了這個世界。
“菲兒……”他看着她給他包紮的傷痕,“好醜!”
貝小米喜歡一切美美的東西,一聽他說醜,她怒了:“敢說我包紮的醜,自己包紮去!”
他猶記得,小時候他練功受了傷,她也會爲他包紮。
只是,菲兒,菲兒……
她起身,準備離開了。
邵年鴻看着她的背影:“菲兒……”
貝小米停下了腳步,但卻是沒有回頭,她道:“我沒事,我還能控制自己,你不用擔心,你好好的照顧阿歌吧!她懷孕了!”
“什麼?”邵年鴻忽然是發現,最近沒有一件好事在發生啊!
爲什麼這些壞事兒堆積在了一塊兒呢!他本來是要留下貝小米做治療的,可是,轉念想一想,他約好了醫生,再找她也不遲。
貝小米輕聲道:“阿歌自己也不知道的。”
邵年鴻將眉頭蹙得更深了一些,阿歌還太年輕,而且她在這個節骨眼上,懷了黑狼的孩子啊!
貝小米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身離開了。
她知道,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當她走了之後,蓓蓓吃飽了飯,跑到了邵年鴻的面前來:“爹地,您和媽咪打架了嗎?爲什麼會受傷?媽咪呢?去了哪兒?”
邵年鴻看着蓓蓓,“媽咪先走了,媽咪沒有和爹地打架的,這是爹地自己弄傷了的。我們了回家了,好不好?”
蓓蓓搖了搖頭:“爹地不和媽咪在一起,我就住在小姨家算了,享受着小姨家的溫暖就行了。”
邵年鴻:“……”
這一個是外,邵年鴻從鬱家回去之後,他想了很多,他不願意貝小米再這樣下去。
無論她和他的感情怎麼樣了?可是,他是不希望她的心理方面有疾病的。
而對於阿歌,就算阿歌有了孩子,他會盡責任來照顧阿歌。
早上,天色剛放亮時,邵年鴻幾乎是一夜未睡,他收到江曉溪的電話:“年鴻,我姐要帶球跑了……”
“什麼?”邵年鴻幾乎是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他還一手不慎的將桌上的菸灰缸打翻了來。
原來小米也懷了孩子!
她怎麼不告訴他啊?邵年鴻因爲她生病的事情還沒有生氣完,緊接着更有他惱火的了。
可是,這樣的惱火,於他又是非常甜蜜的。
“曉溪,菲兒現在在哪兒?”邵年鴻趕緊往外走去。
江曉溪趕忙道:“去了機場。還好,我昨晚發現她不對勁,果然是今天要帶球跑了,年鴻,你可別再讓我姐姐一個人生孩子了,好不好?”
“我不會的。”邵年鴻一邊和江曉溪講着電話,於是火速趕往了機場。
江曉溪卻是繼續說道:“你是要留下我姐姐嗎?年鴻,你有沒有什麼打算?”
邵年鴻一時之間,倒也沒有什麼打算,“反正是先留下菲兒再說啊!”
“年鴻,不如這樣吧……”江曉溪對他說着,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你願意嗎?”
邵年鴻這人一向內斂,他不像鬱霆琛這樣感情外露,也不會像邵年錦那樣會哄女人,而江曉溪的這一個方案,他真的是的覺得……
江曉溪見他有些爲難,於是說道:“反正看你自己的,我們急也急不來的……”
邵年鴻見她掛斷了電話,他這一刻,只想飛奔到了機場,然後將她留下來。
。
機場。
貝小米再一次看着這個地方,她就要離開了啊!
雖然心中不捨,可是,她還是要走。
她就當出去散散心吧!去一個陌生的地方,讓自己好好的休息一下。
何況,她已經是完成了任務,將阿歌送到了邵年鴻的身邊來。
只是,爲什麼她剛一踏進了候機廳,在辦了登機牌之後,就看到了一路鋪着的紅色玫瑰,那些嬌豔的花瓣,那些代表着百年好合的花兒們,都在向她致意。
當然,她並沒有多想,而是去了她要登機的地方。
可是,當她在走向了飛機的那一刻,卻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男人,他的手上捧着一束紅色的玫瑰,然後白色的紗布特別的顯眼。
他在看到了她的過來的那一刻,竟然是單膝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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