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迪絲說着說着委屈得放聲大哭起來,像只被主人誤會的貓狗一樣可憐。
西爾看着戴迪絲大眼睛裡面的憤怒慢慢消減,甚至對戴迪絲有些愧疚起來。
她相信戴迪絲沒有撒謊。
因爲以戴迪絲那智商要是撒謊的話她一眼就能看出來了,而此刻戴迪絲的哭聲表情都像極了一個被人誤會的可憐蟲,所以戴迪絲不可能是在撒謊。
“行了,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就是了。”
西爾翻了一個白眼,伸手推了推戴迪絲瘦弱的骨頭都露出來的肩膀算是道歉。
“西爾小姐,西爾小姐你是不怪我了嗎?”
戴迪絲放下捂着眼睛哭泣的手衝西爾列出了一盆白白的牙齒笑容,黑漆漆的臉上還掛着髒兮兮的淚水,下一秒就在原地像個傻子一樣興高采烈地跳了起來。
“耶!西爾小姐她原諒我了,我太高興了西爾小姐你真的太好了!西爾看着戴迪絲又翻了一個大白眼,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戴迪絲徑直往前走去打算撿一根大木棍當燈照亮屋子。
-
西爾在屋子的客廳搭了個木棍堆成的火架,此刻那火架正燃着熊熊的烈火將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照得亮如白晝。
火架上面還放着一個以前這屋子主人留下的生鏽掉漆白色大碗,大碗裡面放着水正熬着一朵七色花,隨着時間的流逝大碗裡面的自來水漸漸被七色花染得變成了褐色。
站在火架旁低頭看着大碗裡面水漸漸變成褐色的西爾有些髒泥土的小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來。
等藥熬好她就能餵給安妮瑟喝,相信過不了幾天安妮瑟就能復活了,不對該是病好了能起牀幹活纔對。
西爾擡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她覺得自己是越來越笨了,連復活與康復兩個詞語都能混亂。
難道是因爲一孕傻三年的緣故嗎?
她小時候聽媽媽說女人生完孩子會變傻,變蠢。
還是因爲她到了這裡每天都累得精疲力盡,愁得夜不能寐所以以往學的知識通通給忘記了?
誰知道到底是爲什麼呢。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她的孩子沒有死掉,現在應該快要出生了吧?
但可惜吶,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如果。
想到自己未出生就死去的孩子,西爾的眼睛不再像剛纔看見大碗裡面藥水漸漸變成褐色那麼充滿精神與歡樂,反而漸漸變得空洞起來,像是沒有靈魂一樣注視着那碗藥水在火的促使下沸騰。
不知道遠在彼岸的那些朋友,那些親人,那些寵物,那些.......仇人都過得怎麼樣了?
當夜深人靜時,他們是否會像她想起他們那樣想起她?
會嗎?
嗯,或許會的。
她的朋友親人想起她會感到難過。
她那與她相依爲命的寵物想起她會流淚得撕心裂肺,獨自奪在角落舔心中那無形可撕裂的傷口。
至於她的仇人.........那個男人。
他想起她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呢?
西爾擡起頭,紅了一圈的眼睛看着屋子外面的天空。
這裡的天空因爲沒有污染沒有燈光的緣故比歐洲的要漂亮多,漫天都是繁星,就連銀河也可以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