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想到,我要找到的人近在咫尺,這些年,我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我學會了將這份牽掛藏在心裡,可是……你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他厲聲質問,只是眼前的女人,卻委屈至極,“學東,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可是……可是我是真的愛你……”
是不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可以歸結到一個愛字上面?其實,我很不願意聽到這三個字。因爲,在我的感情觀裡,如果愛,必然是希望對方過得更好。
她自私的出入在他的世界,想要永恆的霸佔一個男人的心,這樣的自私,也能夠歸咎爲愛嗎?
“學東,當初……當初你離開,不就是因爲我們沒錢嗎?所以……所以我就想要有足夠的錢,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你不是說很羨慕赫氏嗎?你瞧瞧,現在不光是赫氏是我們的了,渲城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的,gm就是我要送給你的帝國,有了gm,我們以後都不會分開了。”
白芮的眼裡放着光彩,我無法用言語形容我那一刻的震驚,這是我第一次,聽聞到一個女人說出這番話。
所以,她當小姐是因爲錢?
所以,她拍三級片是因爲錢?
所以,她嫁給赫炳宸是因爲錢?
原諒我那時候腦子短路,我被她口中那個廉價的字眼徹底的矇住了。人,最怕的應該就是利慾薰心吧,爲了錢,出賣身體,出賣靈魂。
她眼巴巴的盯着齊學東,希望這個男人能夠懂得和理解她所做的一切,可是,可是這份理解到底要多難呢?
“學東,你不要生氣,我們還有大把大把的時光在一起,我以後一定會像最初一樣愛你,學東,你現在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我們都可以了。”
她走上前去,一把拽住齊學東的胳膊,信誓旦旦的說着,就好像,她曾經期望的一切,已經馬上要發生了。
可是,時間能夠積攢物質財富,卻不能讓感情保鮮。
齊學東衝白芮的懷裡抽出那支胳膊,他微微的冷笑了一聲,“你覺得,你還是蓮花嗎?”他問的很輕,就那麼看着白芮。
我不懂他眼底藏匿的複雜,說完這句話,齊學東便不再做聲了。他似乎有些疲憊,卻只是強力的支撐着。
白芮也蹙起了眉頭,隔了好一會兒,齊學東繼續說道,“赫炳宸會因爲你換了一張臉,跟你結婚,但是我,不可能。”
白芮愣住了,但是她沒有就這麼罷休,她上前一把,再次抓住他的胳膊,死死拽着就是不肯撒手,“學東,只要你喜歡,我可以整成你喜歡的樣子。我們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去哪裡都可以,我們一起安穩的生活。”
做夢?
會不會是每個女人的通病?至少在那一刻,我感覺到白芮是在做夢。她似乎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規劃着一種不屬於別人的生活。
我很替齊學東捏了一把汗,至少在這一晚,我覺得我的內心一直處於極度複雜的狀態。外表看上去越是平靜的人,內心一定是經歷過大風大浪。
這句話之前有人跟我說起過,我並未放在心上,但是今天看到齊學東的狀態,我卻突然懂了,這話背後深藏的意味。
齊學東搖了搖頭,“不,你現在是白芮,蓮花已經死了。”他說完,推開了白芮,她執意不肯放手,但卻擋不住他的堅決。
“今天你非要我說出這番話,我已經說了,白芮,不要再糾纏了,你這樣只能是自取其辱。”他又恢復了之前的淡定和從容,情緒也恢復了平靜的狀態。
“不,不是這樣的,你心裡一定不是這樣想的,你只是生我的氣,你那麼愛我,絕對不可能就對我沒有感情了。學東,我不信。”
她執意,搖着頭怎麼都不肯相信,可是站在她面前的那個男人,卻是多看她一眼也不願意了。
“戀戀,赫少,今天真的是辛苦你們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就回去吧。”他還是那副儒雅的樣子,說完,讓姜叔安排人手送我們離開,卻是不去搭理白芮了。
她癱坐在地上,“學東,你不可以這樣對待我,你說過的,不管我做錯了什麼,你都會原諒我的。你難道忘了你之前怎麼答應我的嗎?你不可以忘記你說過的話。”
她坐在地上哭的可謂是聲淚俱下,說實話,爲了一段感情丟失了自己的尊嚴,大可不必。我很想上前將白芮從地方拉起來,但是赫亦銘阻止了我。
“她這是咎由自取,戀戀,同情心這東西千萬不可以氾濫的。白芮是什麼人,你心裡比我還要清楚。”
是的,我對她不可以有同情,所以在她哭的傷心難止的時候,我卻只能從那個她身旁擦肩而過。我上了車,看到她依舊哭的傷心。
“學東,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跟你在一起,雖然來得晚了些,可是你爲什麼就不能明白我的心?我白芮哪一點差了?我只是愛你而已。”
她還衝着院門的方向咆哮,只是在齊學東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房門就再次關閉了。
無論此時,她是在心底裡痛罵齊學東的絕情,還是這樣,這一切都不管用。因爲,走了的那個人,是因爲他已經放下了。
“亦銘,齊先生真的好可憐。”我上了車,突然吐出這樣一句話來,我說完,赫亦銘伸手颳了一下我的鼻子。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你這樣善良會被人欺負的。齊先生做了他能做的,這樣已經夠了。至少他釋然了。”他淡淡的說道。
那一路,我和赫亦銘都意外的安靜,我想,我們每個人的內心應該都不安寧吧,但,我仍舊在心底期盼着,齊學東能夠遇到屬於他自己的幸福,而不是等待和被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