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裡,我也跟着喝了不少酒。到後來,我整個人都暈暈乎乎了。
我覺得有些頭昏腦漲,索xing就靠在沙發上睡着,一不留神就睡着了。
他們這些人是什麼時候走的,我完全不知道,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清掃房間的女人叫醒的,“喂,醒醒啊,我要打掃衛生的。”
那個女人的嗓門很大,在我耳旁聒噪的像是一隻蟬一般。我睜開惺忪的眼睛,就看到窗口傾瀉進來的刺眼的光芒。
我揉了揉眼睛想要站起來,還是有些頭昏腦漲,“那些人呢?”我條件反射xing的問了一句,那女人忙着清掃整個房子,根本就沒有搭理我。
“走咯,你以爲呢?好啦,你快點走好吧?我忙着呢!”
她忙着拖地,又將沙發套子都摘下來。
我抓起掛鉤上的外套,將自己緊緊的裹起來就往外走,那時候的我,一點方向感都沒有。但是我又十分的清楚,此刻,我一定要回到那個小旅館去。
我不知道曲秋平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會把我丟在那裡。但我應該感到慶幸,我只是喝醉了酒在那裡睡了一覺,而不是醒來躺在某個人的牀上。
不得不說,我那時候是後怕的。
但我對曲秋平,似乎又沒有惡感。
等我跌跌撞撞的回到小旅館的時候,卻沒想到,齊學東竟然沒有去工地。
他頹然的坐在牀邊,整個人的狀態都不是很好,我掏出鑰匙打開那扇門,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瞪大了眼睛,突然起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蓮花,你昨晚到底去哪裡呢?不是跟你說了嗎?哪裡都不要去,就乖乖的待在這裡。”
他的嗓門很大,帶着擔心,帶着憤怒。帶着讓我心疼不已的牽掛。
那一刻,我瞬間淚流滿面
我撲到了他的懷裡,伸手摟抱住他的腰身,我說,“齊學東,對不起,昨晚都是我的錯。以後……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至少在那一刻,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不願意看到他再爲我擔心,我不願意看到他提心吊膽的一夜未眠。
我哭的可傷心了,他輕輕地拍打着我的後背,“還沒吃早飯吧?我去給你買豆漿喝油條。”他說着,緩緩地推開我,然後朝外面走去。
我看向他的時候,發現他的眼圈都紅了。
但,他始終沒有表露自己的情緒。
齊學東出去的那幾分鐘,我陷入到深深的自責裡。我覺得自己真的不是個東西,怎麼就傷害到了他?
可是,眼淚沒有用,根本就改變不了已經造成的傷害。
齊學東回來的時候,手裡拎着剛炸好的油條,還有熱氣騰騰的豆漿,他又恢復了神情,衝我微笑着,“蓮花,快刷牙吃早餐。”
我很聽話,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去了洗漱間。等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將吃的東西都放在桌上了。
我坐下,內心裡仍舊是滿滿的愧疚,我說,“齊學東,對不起。你不要生我氣了好嗎?”
他沒有多說,只是點了點頭,我那時候純屬是因爲內疚,所以,我纔想要告訴他一切,“我在這裡認識了一個朋友,他人挺好的。昨天就是他帶我出去玩的。我們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他還帶我去見了幾個有頭有臉的人。東哥,要不我請他幫咱們找份工作吧,他一定有這個能力的。”
我第一次叫齊學東東哥,叫完之後臉又紅了。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想要對他說這番話。
齊學東是個很好的人,爲了我,他遇到了一系列不公的事情。我對他是充滿了內疚的。在我的心裡,他原本該過得有頭有臉,他應該生活的很好,他讀了大學,不該只是在建築工地上當小工。
我記得曲秋平的光鮮亮麗,也記得赫炳宸的睿智脫俗,我想只要他們一句話,我和齊學東的命運都會發生逆轉的。
我眼巴巴的盯着齊學東,我等待着他的答覆,但是,他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伸手在我頭上摸了一把,“好啦,趕緊吃早餐,不然豆漿涼了,喝了就要拉肚子了。”
他繞過了這個話題。
我內心不安,但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按照他的吩咐,乖乖的吃了油條和豆漿,而我那時候不知道,我吃了,他還餓着。
齊學東一直靜靜的坐在一旁看着我,他很早就注意到我舊大衣裡面的紅裙子,還有腳上的高跟鞋,但是,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是我吃飽了肚子,主動將那套裙子展現在他的面前,我再原地轉了一個圈,“東哥,你覺得這裙子我穿着好看嗎?”
房間裡沒有鏡子,我看不到此時自己的樣子,但是齊學東一直眯縫着眼睛,他的眼裡帶着笑,“嗯,好看,蓮花穿什麼都好看。”
他的陳贊沒有曲秋平的敷衍,卻是讓我覺得特別的暖心。我很想再伸手抱抱他,但是卻沒有。
我去洗漱間換下了那套裙子,又穿上了之前的舊衣服。我衝着齊學東笑,“東哥,你今天不去工地嗎?” шωш .t t k a n .¢O
他起身,像是恍然大悟一樣,“哦,是啊,我要去工地了。你好好睡一覺,我晚上回來給你買吃的。”
我那時候是真的困,所以齊學東說這些的時候我沒有放在心上,他走了,我便倒頭大睡,這一覺睡得可真是昏沉啊。
只是奇怪的,天黑了,齊學東卻並沒有回來。我那時候根本不知道時間,只能夠從窗口的光亮來感知一天時間的過去。
我從牀上起來,開了門就站在旅館門口張望,昏黃的路燈在地面上拉下長長地影子,但我就是沒有看到齊學東的身影。
那一刻,我是害怕的。
我很害怕他是因爲對我的失望突然選擇了離開,我抱着雙臂,覺得那天的夜晚真的是冷極了。我不敢走遠,怕他找不到我。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站在原地等他。
可這樣的等,最是讓人心焦。
我沒有等到齊學東回來,倒是意外的等來了曲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