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就是我現在這個架勢。
我說完,推開那些人朝外走,曲秋平斜搭着兩條腿就靠在走廊旁邊的廊道里抽菸。
在我遇到這些事兒的時候,他沒有選擇站在我的身邊,而是選擇了袖手旁觀。至少在那一刻,我心寒了。
見到我走出來,曲秋平摁滅了菸蒂也跟了過來,“怎麼樣?你沒事吧?他們現在什麼想法?”他淡淡的問着,露出好似很關心的樣子來。
我心底其實有火,但那時候一直壓抑着,“沒什麼,不過是一個廢人而已,現在不甘心罷了。他們想要怎麼着都行,我不怕。”
我說完,曲秋平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我想,他應該是希望利用這件事情給我提個醒,我只有依附於他才能夠獲得自保。但我那時候急於想要證明自己。
結果,當我我又是輸的一塌糊塗。
晚上我去夜總會的時候,謝德權就立在大廳的門口,我走過去,碰到他,心裡就不由得一咯噔,“謝總……”
我畢恭畢敬的叫了他一聲,他陰沉着一張臉,只是拿眼睛很不滿意的瞟了我一眼,“蓮花啊,你怎麼這麼衝動呢?知不知道那你給夜總會闖了多大的禍?”
他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而後伸手攬住我的腰身,“走,去我辦公室,我跟你好好講講。”
他說着,那隻手在我渾圓的臀部揉捏了一番,而我其實已經懂得了他的意圖,只是在那一刻,我沒有揭穿。
我們一起往裡走,我心裡十分的忐忑,上次發生那樣的事兒我是身不由己,那麼今天呢?難道我還要被這個老流氓耍一次嗎?
我心裡是抗拒的,那種抗拒來的如此的劇烈。
“謝總,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我找了個藉口想要離開,可是我剛想要走,謝德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蓮花,我樓上有專門的洗手間,去那裡上是一樣的。”
他說着,伸手又把我往他懷裡攬。
我很反感,可是我根本沒有理由推辭。
我闖了禍,他來找我,這不是理所當然嗎?
所以,他找了一個理所當然的藉口來揩油?
我腦子裡昏沉沉的,一時間想不出自救的辦法,我隨着謝德權去了他的辦公室,那扇房門關閉的時候,我心裡的烏雲也就矇蔽上來了。
“謝總……昨天我真的是衝動了,不過您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自己承擔的。”我主動開口,想要堵住謝德權的嘴。
但,他只是笑了笑,走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下來,而後點燃了一隻雪茄,悠哉樂哉的吸着。
屋子裡瀰漫着雪茄的味道,他眯縫着眼睛打量着我,也不說話,就那麼看着我,過了許久之後,他才吐出一句,“你覺得你自己解決得了嗎?那個人是有點背景的而且他老婆的哥哥好像還是警察局的。”
他貌似無意間說出的這幾句話,句句都是在威脅着我。
我在這個偌大的城市,單槍匹馬隻身一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依附。曲秋平是靠不住的,所以,凡事都需要我一個人去面對。
“我……可以的。”
我十分沒底氣的說出這句話,謝德權又笑了,他搖了搖頭,“蓮花,你可真是天真的可愛啊。你現在可是把人家廢了,就算是法律可以幫助你,但是法律能庇佑你一輩子?這些人要是狠心起來,也不是你能想象的。”
他一直在不停的跟我說這件事情有多麼的難,無非就是要我屈服。我懂了他的心思,可是,我並不想向他屈服。
見我不做聲,謝德權緩緩地起身朝我走過來,他伸手摟住我的肩膀,聲音壓低了幾分,“蓮花,你可要想好啊,他們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你這次攤上事兒了,謝總我想要保你,但是也難啊!”
他語重心長的說出這番話來,字字句句都是對我的勸告。我那會兒心裡其實挺難受的,尤其是他那隻肥碩的手有意無意的把玩着我的肩頭。
我想要推開他,但是又不能,明明心底是厭惡,臉上卻還要含着笑,“謝總,您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呢,這件事情,我自己會想辦法的。”
我只是很委婉的表達了我的意思,這樣不明確的拒絕,謝德權已經聽懂了。
他鬆開了手,緩緩地朝自己的座位走回去,於是臉上就氤氳起了一抹忽明忽暗的怒氣,他不再做聲,只是坐在那裡,然後掏出一支雪茄放在手裡把玩。
我知道他生了氣,可是,我並不想戳穿,更不想搭理。
時間估摸過去了十來分鐘,我實在是按捺不住了,“謝總,我先去上班了,晚點再來陪您。”我說着,就朝房門口走去。
我的手剛剛觸碰到房門的把手,身後已經傳來了謝德權的聲音,“蓮花,你今天不用上班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落在我的耳朵裡卻異常的清晰,我聽明白了,他是跟我說不用上班了。
我回身看向他,但是他的目光並沒有落在我的臉上,他還是保持着先前的姿勢,好像剛纔說那句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但,我聽的清清楚楚。
“謝總,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嘛?”我淺笑着問了一句,這一次,謝德權擡起沒眼看向了我,“我可沒心思跟你開玩笑,你鬧出這樣的事情來,我總得給人家一個交代吧,不然以後那些客人到我們夜總會來,小姐們都讓客人廢了,你說我這麼大的場子,還做不做生意呀?”
他的聲音很大,帶着怒火。我知道,他不是開玩笑,我沒做聲,他搖着頭又接着說道,“我當初可是看你這個菇涼情商高,又是曲少的朋友,所以才力推你當這個頭牌。可是你倒好,這纔多長時間啊,給我可是惹了不少禍。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裡放?好了,不說了,從今天開始,你不用來這裡上班了。”
他說完,耷拉下眼瞼就不再看我,可是我心裡卻異常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