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到我的時候,伸手指着我,一臉好奇的看着赫亦銘
“大哥,她是誰啊,是你的好朋友嗎?”他叫赫亦銘大哥,我詫異的看了一眼赫亦銘。至少到目前爲止,我並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弟弟。
“是的,叫他戀戀姐姐。”赫亦銘的聲音微微溫和了一些,但是他臉上卻是一點笑意都沒有。
那男孩並沒有叫我,而是一直打量個不停,然後轉身,飛快的向屋子裡跑去。“爸爸,媽媽,大哥帶了一個姐姐回來了。”
“赫亦銘,你放我走。”我壓低了聲音衝赫亦銘說道,他根本就無視我的請求,牽着我的手就朝裡走。
他帶我來見他的父母,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我可以感受到他的真誠,我心底會萌生那樣的幸福。但是,白芮說的話,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亦銘,你不可以這樣。她這樣不三不四的女人,不配你帶回來。”曲悠悠張開雙臂擋在前面,想要阻攔赫亦銘往前走。
她滿臉都是失望,眼裡也含着淚水。我看出來了,這一天,曲悠悠打扮的很漂亮。她習慣了出入赫家,早已經將這裡當成了自己未來的歸宿。
白芮那會兒當着所有人的面告訴她,赫家老爺子非常的想念她,讓她晚上去赫家參加晚宴。女主人都發出了邀請,所有人有目共睹,曲悠悠當時該是多高興啊。
赫亦銘走過去,一把扒開曲悠悠的雙臂,“這是我家,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他還是那副冷漠的樣子,曲悠悠臉上,大滴大滴的淚水就滑落了下來。
我是想要停住腳步的,硬是被赫亦銘拖着走了進去。
餐廳前,赫亦銘的父親赫柄晟就坐在首位,此時正翻看着報紙,白芮在廚房裡指揮着傭人們準備上菜,赫亦銘的弟弟赫亦軒一手拿着玩具,一手接過白芮遞給他的一個雞腿,吃的很是開心。
屋子裡的時間,彷彿就在那一刻停止了下來。
“大少爺,你回來啦。”是王***聲音,這一聲響過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赫亦銘,隨後就盯着和他手牽手走進來的我的身上。
赫柄晟將掛在胸前的眼睛戴在鼻樑上,一臉嚴峻的細細打量着我。赫亦銘的模樣與他有幾分相似,只是他看上去要忠厚一些。
最爲驚訝的人,是白芮。
她從廚房裡探出半個頭來,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存在。那張優雅的臉上,露出一抹責怪。可是爲了維護整個大家庭,她又只能是裝作視而不見。
所以,白芮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再不該表露自己態度的時候,一定要保持沉默。尤其是,作爲後***身份自居。
“爸爸,她就是大哥帶回來的姐姐。”赫亦軒指着我,衝赫柄晟說道。屋子裡還是很安靜。赫亦銘沒有叫赫柄晟一聲,牽着我就在餐桌的尾座坐下來。
“越來越不懂規矩了。”赫柄晟嘆了口氣說道,他對這個兒子,似乎很是不滿意。甚至我可以認爲,他是對我不滿意。
“柄晟,你別這樣說亦銘,他就是帶個朋友過來吃飯嘛,咱們應該歡迎纔是。”白芮的聲音又淡淡的飄了進來,這句話算是給我和赫亦銘找了個臺階,讓我們下來。但同時,也表明了我現在在這個屋子裡的地位,我只是赫亦銘的一個朋友而已。
“悠悠,阿姨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雞排,你要不要嘗一口?”白芮果然是八面玲瓏。知道曲悠悠心裡難受,當着所有人的面,提高曲悠悠的地位。
曲悠悠一直噘着嘴,很是不高興,赫柄晟估計也是看出來了,“悠悠啊,快做到叔叔跟前來,叔叔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你,真的有些想你了。”赫柄晟笑嘻嘻的衝曲悠悠說道。
她是個虛榮心很強的女人,現在赫家的長輩對她印象都那麼好,曲悠悠剛纔的不悅也減少了幾分,不過,她剛想要在赫柄晟身邊的位置坐下來,赫亦軒就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個位置是我的,你不可以坐。”畢竟是小孩子,一開口就很是孩子氣。他啃着雞腿,霸佔着座位,在曲悠悠剛想要坐下來的時候阻攔了。
“亦軒,你怎麼跟悠悠姐搶呢?”白芮嗔怪了一句,但是可以看出來,她對這個兒子,很是暱愛。
“媽媽,這個位置本來就是我的,不是我跟她搶,是她想要搶我的。”赫亦軒nai聲nai氣的說道。
赫亦軒是白芮的兒子,這一點我倒是有些意外,我原本以爲,白芮是沒有孩子的。她只有赫亦銘這樣一個繼子,但是現在看出來了,她在赫亦軒面前,完全是母愛爆棚。
所以,我倒是能夠理解赫亦銘的叛逆了。在這個家庭裡,雖然外人知道,他是赫家的大少爺,可是,他這個大少爺也不過是形容虛設。
赫柄晟的眼裡只有這個乖巧可愛的小兒子,白芮自然更會愛自己的兒子多一點。而赫亦銘在家裡的位置,不用多說,也是岌岌可危。
“亦軒,你坐爸爸腿上好不好?”赫柄晟開口了,他與赫亦銘說話的語氣很不同。對待這個小兒子,分明就是帶着寵愛,聲音溫和,像是一個慈父一樣。
我瞟了一眼赫亦銘,他一直都沉着一張臉,始終都是一言不發。估計心裡也很是難受,又或者,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一桌子人陸陸續續的坐在一起開始吃飯,赫家吃飯,都是不愛說話的。除了赫亦軒偶爾說幾句話,長輩們都是專心致志的吃飯,誰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姐姐,你叫戀戀嗎?你和我大哥是不是關係很好?”
桌子上最安靜的時候,赫亦軒開了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我。那一刻,我很是尷尬,我不想成爲任何人的矚目。
赫亦銘沒有說話,彷彿沒有聽到赫亦軒的聲音一樣。但是在那一刻,赫柄晟的筷子很用力的放在了桌子上。我想,他一定是憤怒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