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候慌張,只能拼命的抵賴。
“孩子……孩子不是赫亦銘的。”我本能的想要護住寶兒,白芮的兇狠,赫柄晟的冷漠,我能夠想象得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赫柄晟的臉色就陰沉了幾分,白芮見我情緒激動,也沒有說話了。屋子裡暫時恢復了之前的平靜,而我卻開始焦躁不安。
“你們如果沒別的事情了,就回去吧。我答應你們,我可以個赫亦銘保持距離。”我急匆匆的站起身,衝赫柄晟和白芮說道。
想要利用孩子來綁架我,我做不到。
或許是我的激動情緒感染到他們,白芮起身想要拉住我,被我一把推開了,我當時的情緒確實有點失控,這是我一直以來最害怕的事情,突然發生,我有些猝不及防。
白芮險些摔倒,好在及時抓住了門扉。
“邱戀!”白芮蹙着眉頭叫了我一聲,旁邊的赫柄晟重重的嘆了口氣。
“你們別想把孩子從我身邊搶走,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個孩子跟赫亦銘半點關係都沒有。”
我瞪着赫柄晟,根本就不願意去看白芮。這是他的主意,他能夠將我從那種地方輕鬆的弄出來,他就一定有辦法將孩子從我身邊帶走。
白芮心裡也惱怒,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情緒,“將孩子帶到我們身邊,這是爲了她好,邱戀,你是孩子的母親,可別這麼自私。赫家的教育環境,更有利於孩子的成長,再說了,你還是孩子的母親,這一點沒有人可以改變的。”
白芮的話,我一句都聽不進去。
“住口,都給我住口!”
我說完,硬是將他們從我的房間裡趕了出去。赫柄晟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而白芮的臉上,卻顯出了一抹得意的神情。
這枚棋子,他們選的可真是好啊,控制赫亦銘,控制我,輕而易舉。還打着所謂的親情名義,呵,真是高明啊!
到了門口的時候,赫柄晟示意白芮離開,他盯着我,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個事情,我已經跟亦銘達成協議了。不管你願不願意,孩子是赫家的血脈,必須回到赫家。”他說的斬釘截鐵,而我聽得心驚膽戰。
“憑什麼?”我的淚水都快要落下來了,那是我含辛茹苦生下來的孩子,憑什麼就要送給別人?
我做不到。
“就憑她是亦銘的孩子,我的孫女!”赫柄晟抖動着下巴上的鬍鬚衝我說道。
我還怔在那裡的時候,赫柄晟便已經掉轉身離開了。
我是真的很慌張,等赫柄晟和白芮離開之後,我立刻就趕去齊學東的山莊,孟姐抱着那個孩子就坐在門口,她見到我,衝我咧嘴笑,可我卻什麼都顧不上。
齊學東不在山莊,我奔向寶兒的房間,nai媽也不在,赫亦銘的手機關機,我又打給了齊學東,他勸我不要着急,而我卻從管家那裡得知,赫亦銘早上剛來過。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帶走了我的寶兒!
我哭得一下子就暈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齊學東就在牀邊,他看着我,蹙着眉頭,一副很是擔心的樣子。
“寶兒,寶兒回來沒有?”我起牀,立刻衝齊學東問道,他的臉色看上去並不輕鬆,這個結果,對於我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
“戀戀,你先彆着急。”齊學東想要勸住我,但我那個時候,又怎麼可能聽勸,我滿肚子都是委屈和怒火,逮住誰就想要衝水發泄。
“你不是答應過我,你會護寶兒周全的嗎?”我哭着衝他說道,這件事情,跟齊學東並無關係,可我在那時,卻把責任歸咎於他。
“不行,我要去找赫亦銘,我要去赫家把孩子要回來。”我早已經失去了理智,哪裡還能夠用大腦來思考問題,我當時全部的心思,就是要把寶兒找回來。
“戀戀。”齊學東伸手抓住我的肩膀,我迅速的甩開了他的手,“這件事情跟你無關,寶兒是我自己的女兒,我一定要找回她。”
我說的那麼堅定,齊學東的話對於我來說已經充耳不聞了。
“戀戀,你怎麼不替赫亦銘着想一下這事兒也許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不管這件事情是否被我想的簡單了,寶兒還是一個不到一歲的孩子,我不能就這樣將寶兒交給赫家。
白芮的陰險毒辣,曲秋平的jian猾狡詐,我讓寶兒陷入那樣的洪流中,不是愛她,而是徹徹底底的害了她。
我沒有聽齊學東的勸,就真的找到了赫家,然而在赫家的大門口,我就被攔下了。管家一臉得體的笑,“邱小姐,您還是回去吧,老爺說了,小公主家裡會照顧好的,等小公主適應環境了,自然會接邱小姐過來看望小公主。”
***,一副奴才的嘴臉,我真恨不得扇他幾個巴掌,不想讓我進去,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讓開!”我說着,怒氣衝衝就掏出一把匕首對着他,那管家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仍舊是波瀾不驚,只是微微的蹙着眉頭,“邱小姐,您可千萬別這樣,要是被老爺看到了,您想見小公主都難了。”
我憑什麼不能見寶兒,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生了她養了她。
當我的匕首不能威脅到他的時候,我將匕首對準了自己。“如果今天我見不到寶兒,我就死給你們看。”
我那時候的決絕也是夠可怕的,那鋒利的匕首對着脖子,白皙的脖頸上一下子就滲出了血絲。那管家便有些慌了神兒,“邱小姐,您這是何必呢?孩子是少爺抱回來的,您這不是讓老爺和太太爲難嗎?”
他還想要嘰歪,我再次衝他吼道,“趕緊去通報,不然,我就死在這裡。”
這是我最後的籌碼了,要是我的生死對於他們來說都沒有意義了,那我篤定,寶兒我是見不着了。約莫五分鐘,那管家一路小跑着就過來了。
“進來吧,進來吧,邱小姐,那傢伙還是讓我收着好,您說這要是嚇着了孩子可怎麼辦啊?”
第407章他變了
管家從我手裡小心翼翼的搶過那把匕首,我仍舊心有餘悸。卻一刻都沒有停留,徑直就去了赫家的別墅。
知道我回來,赫柄晟和白芮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我走了進去,目光開始在屋子裡搜尋寶兒的身影。
“孩子呢?”我盯着赫柄晟問道,白芮起身立刻朝我走來,“戀戀,你現在坐一會兒,家裡專門請了專業的保姆,這會兒正陪着寶兒游泳呢,待會兒你就會見到她了。”
白芮臉上那抹笑,可真是刺激我啊,憑什麼我的孩子要取悅他們?我沒好氣的衝她說道,“我要見寶兒!”
白芮看向赫柄晟,赫柄晟坐在沙發上,雙腿上蓋着毯子,我真是不明白,他到底在演哪齣戲。
“大喊大叫,一點規矩都不懂。”赫柄晟沒有看我,這話卻是衝我說的。若他不是赫亦銘的父親,我想我根本就不會把他列入尊老的範疇。
“我要見我的寶兒,必須見到我的寶兒。”
我態度異常的堅定,那一刻,就算是殺了我,我也要見到我的孩子。我說着,眼淚就滑了下來。
白芮仍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戀戀,我們這也是爲了寶兒好,你要是早點告訴我們寶兒是亦銘的孩子,我們也不會讓寶兒在外面吃那麼多苦頭。你要是願意,也搬到這裡來住,怎麼樣?”
我不明白白芮肚子裡打的是什麼主意,讓我搬到這裡來住?幾個意思?
我看向赫柄晟,他沒有做聲,衝屋子裡的傭人說道,“讓保姆把小公主帶過來。”他這樣冷冷的一聲吩咐,我就開始眼巴巴的望着。
我一直站在那裡,渾身緊張不安,約莫過了二十分鐘,保姆帶着寶兒回來了,小傢伙此時煥然一新,靠在保姆懷裡玩弄着自己的手指頭。
我立刻就迎了上去,從保姆的懷裡將寶兒抱過來,摟着寶兒,我百感交集。不管是誰,想要從我的手裡搶走寶兒,我都做不到。
“柄晟,你看寶兒長得多俊俏,長大了肯定是個小美女。”白芮滿臉都是笑意,指着寶兒衝赫柄晟說道。
也許是孩子的作用,赫柄晟那張陰沉的臉,感覺稍微的溫和了一點,他還是坐在沙發上,只是一直盯着寶兒。
我摟着寶兒,也不管難麼多了,徑直就朝門口走。卻沒想到,攔住我的人,竟然是赫亦銘。
“戀戀,你不可以帶寶兒走。”赫亦銘衝我說道,我看着他輪廓分明的臉,他幽深的眼眸裡的深邃,他曾經的信誓旦旦,我當時全部都信了。但是此時,我對他再無信任。
“她是我的女兒,你說了不算。”
我執意要帶走寶兒,赫亦銘卻擋在門口不讓我出去。“寶兒是你的女兒,他也是我的孩子。更是赫家的血脈。”
我可真沒想到啊,赫亦銘竟然跟我玩這一套。曲秋平和白芮想着要利用孩子來要挾我,我怎麼能想到,我最愛的男人,竟然也會利用我的孩子,博取他父親的信任呢?
我冷冷的看着他,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在我面前變得越發的陌生。
“赫亦銘,讓開。從現在開始,寶兒跟你沒有關係了。”我哭着衝他說道,卻把寶兒往懷裡摟的更緊了幾分。
白芮和赫柄晟一直在沙發那裡,誰也沒有說話。我拼命想要從赫亦銘的身邊離開,他卻始終都不肯放過我。
後來,是赫柄晟開的口,“孩子放在這裡,你怕什麼?你要是願意,可以經常來看她。”他冷冷的說道,那張不近人情的臉上,連一絲心疼都沒有。
赫亦銘一把摟住我,他的聲音幽幽的在我耳朵裡響起,“別怕,有我在呢,寶兒不會有事的。”他那麼肯定,我卻非常的害怕。
寶兒已經學會認人了,我哭着,她就往赫亦銘的懷裡鑽,赫亦銘趁勢就把孩子從我的懷裡抱了過去。他使了個眼色,保姆就從他懷裡把寶兒接了過去。
“我看戀戀現在還捨不得寶兒,要不今天就讓戀戀在這裡陪寶兒吧!”白芮衝赫柄晟說了一句,赫柄晟沒有反對,也沒有贊成,只是示意傭人推着他進了書房。
我正準備循着寶兒的身影而去,赫亦銘一把拉住了我,“跟我去一下樓上。”他說着,直接忽視了白芮的存在,拽着我就往樓上走。
“赫亦銘,你放手啊。”我想要赫亦銘鬆開手,他根本不聽我的,見我不聽話,二話不說,一把扛着我就去了樓上。
我掙扎着,但是他腳步很快,一把將我扔在牀上,起身就將房門給鎖上了,我本來就氣急敗壞的,從牀上爬起來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我當時滿臉都是淚水,“你把寶兒帶走,爲什麼不跟我說一聲?你怎麼可以這樣?寶兒是我的命根子,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活了!”
我哭着,拳頭不停的砸向赫亦銘,他立在那裡,一直不做聲,後來一把將我抱在懷裡,緊緊的用他的胳膊抱住我。
“好啦,別哭了。這事兒我沒有提前跟你商量,是我的問題。你放心,寶兒不會有事的。”赫亦銘信誓旦旦的說道。
現在,任何人告訴我寶兒不會有事兒我都不會相信,只要白芮在,危險就一定存在。我還是哭個不停,他輕輕拍打着我的後背。
“這是爸的主意。”赫亦銘說道,我對這是誰的主意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只關心寶兒的安危。
“他是怎麼知道寶兒的存在的?是你告訴他的,對不對?”我咄咄逼人的問着赫亦銘,如果不是他,絕對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寶兒的存在,她可以安然無恙的成長,可以有無憂無慮的同年。
“戀戀,你不覺得我們都很自私嗎?寶兒本來就該生活在正常的家庭裡。我是她的爸爸,你是她的媽媽,她有爺爺,她就應該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裡。”
赫亦銘說的理直氣壯,我後退了一步,用一種陌生的眼光看着他,這個曾經說要用生命保護孩子的男人,他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