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齊學東沒有出現,爲首的位置,一直空着,會議時間到的時候,白芮和曲秋平一同出現,工程上來了幾個負責人,並不見老隋的身影。
進來的時候,曲秋平深深的望了我一眼,他在椅子上坐定,再次恢復之前那副傲慢的姿態,每個人彙報工程進程。
曲秋平突然打斷了工程部的彙報人,“隋一鬆呢?怎麼輪到你來彙報呢?”那人嚇了一跳,畢竟不敢正面與曲秋平起衝突,只好含含糊糊的說隋一鬆有事兒來不了。
“來不了?我看他是不敢來吧?”曲秋平冷笑一聲,會議雖然在繼續,但是氣氛卻因爲曲秋平的存在,變得各種壓抑。
期間,我起身去洗手間,卻不想,曲秋平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進來,他從身後靠向我,就在洗手檯前站定。
“邱戀,可別忘了,只有八天了。”
他的聲音就像是個魔咒一樣在我耳邊傳來,鏡子裡的那個男人,臉上寫滿邪魅,我只是擡頭看了他一眼,淡定的洗手,掏出粉底補妝。
“曲總害怕我食言?”
我反問了一句,曲秋平雙手插在褲兜裡,靠在洗手檯上,扭頭看向我,“事情辦成了纔算數,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我看向他,臉上帶着一抹嘲諷的冷笑,“據說疑心太重的人,都是過度不自信的表現,曲總不會也是這類人吧?”
我說完,他的臉色很是不好看,一向桀驁不馴的人,是接受不了別人對他的點評。
“反正只有八天了,你自己看着辦,八天後,隋一鬆如果還在,你就等着赫亦銘來找你麻煩吧。”
他惡狠狠的衝我說道,猛地推開門就朝外面走。
我隔了一會兒纔回到會議室,曲秋平一臉怒氣的坐在那裡,正賣力的批評者剛纔那位工程代表,我在赫亦銘的身邊坐下,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手機在桌上不停的嗡鳴着,電話是邱蓉打過來的,我已經猜測到了,卻只是任憑手機響個不停。
白芮擡眼看了我好幾次,會議進行了兩個小時便結束了,回去的路上,赫亦銘問了我一句,“要不要去看看你媽?”
說實話,我不想。
我搖了搖頭,赫亦銘嘆了口氣,“老隋這一次把老婆孩子帶來了,估計是想跟你媽斷了。”
這一出,我確實沒想到。
我有那麼幾秒中的呆立,她費盡心思,不就是想要嫁給那個暫時取暖的人嗎?我深呼吸一口氣,強硬的扭頭不去想這件事情。
手機還在不停的響,我索xing仍在車上,不去看。心裡滿滿都是煩悶,血濃於水的關係,到任何時候都不可能對仇恨沖淡。
後來,赫亦銘看不過就接了電話,那頭立刻傳來邱蓉撕心裂肺的哭聲,“戀戀,戀戀,你快點過來好不好?就當媽求你了。媽再求你最後一次,就一次好不好?你幫幫媽,幫媽勸勸老隋好不好?”
她一直哭個不停,我閉上了眼睛,想要屏蔽掉自己聽到的一切。
“戀戀,還是去看看她吧,就算她有錯,但是她畢竟是你的母親。”
赫亦銘的勸說我充耳不聞,他執拗的開車就到了邱蓉住的公寓,我不願下車,是被他拽着過去的。
屋子裡凌亂不堪,邱蓉穿着睡裙就坐在地上不停的哭泣,那條受了傷的腿此時正往外滲血。我不願看到這狼狽不堪的畫面,可是一見到我,邱蓉就撲了上來。
她不顧傷口,抱住我的身體,“戀戀,你幫幫媽好不好?不要讓老隋離開我,只要他不離開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我試圖想要掰開她的手,但是好幾次都不成功。後來我索xing就放棄了,“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這個道理我想你懂。老隋根本就沒想過要娶你,是你逼着他要跟你分手。”
我知道,這話說出來很是無情,尤其是此刻,就像是一盆冰涼的水潑進了邱蓉的心裡。但,她選擇不相信。
“不會的,他肯定不會拋棄我的。這些年我爲他做了那麼多事兒。他差錢的時候,我去幫他借錢,他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他說過的,他只愛我一個人。”
她哭得滿臉都是淚水,我別過頭不願意去看她。此時的邱蓉,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又再次抱住了赫亦銘的大腿。
“赫少,你幫我聯繫一下老隋,我要見他,我要聽他親口告訴我。他現在不接我的電話,也不肯見我。”
邱蓉聲嘶力竭的哭着,赫亦銘的眉頭也蹙了起來,“好,你先別哭了。你這個樣子,誰見到你都怕。”
赫亦銘的話,邱蓉很是受用,她立刻伸手擦去臉上的淚水,兩隻眼睛哭的紅腫,就像是兩隻熟透的桃子。
赫亦銘當着邱蓉的面給隋一鬆打了電話,那頭似乎很吵,只是電話剛接通,邱蓉就搶過了手機。
“老隋,老隋,我是蓉蓉……”
這句話剛說完,老隋那邊就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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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蓉捧着手機,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眼淚再次落下來。說實話,讓我看到自己的母親爲了一個男人哭得如此傷心欲絕,還真是難受啊。
看得出來,老隋這次是鐵了心想要跟邱蓉斷掉關係,只是她習慣了溫牀的舒適,一下子難以接受而已。
我想要走,赫亦銘拉住我,“她要是出了事兒,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他用目光制止我離開。
老隋的電話沒有接通,但是老隋的女人和孩子卻找上了門。天快黑的時候,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赫亦銘去開門,就見一個眉眼溫和的女人拎着一個十來歲的男孩站在門口。
那女人的目光並沒有落在赫亦銘的臉上,而是徑直走了進來,直直的看向邱蓉。那會兒邱蓉還靠在沙發上一直不停的抹眼淚。
老隋的女人很是平靜,一隻手扶住孩子的肩頭,於是平和,“你是邱蓉吧,我是老隋的妻子梅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