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飛機場回來,我又回到了歷城。我沒想到,我的身影剛剛出現在辦公室裡,張嵐就來了。
她一身休閒西裝,隨xing而灑脫,跟她瘦高清冷的氣質非常契合。她站在門口敲門,那時我剛坐下,翻閱着桌面上的文件。
“請進。”
我淡淡的說道,張嵐走了進來,她站在我的面前,隔着一張辦公桌的距離。“邱戀,我們又見面了。”
她說話的時候,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說實話,我並不想看到她。她卻直接在會客廳坐下,翹着二郎腿,一副悠哉樂哉的樣子。
“有事兒嗎?”我的語氣也很淡,甚至可以說,我沒有心情跟她說任何一句話。
張嵐靠在沙發上,隨手翻起桌上的一本雜誌,“白金翰宮,我買。你考慮的怎麼樣呢?”她再次將這話拋出來。
這件事情我一直沒有跟徐梅透露過,所以那份房契還在徐梅的手裡,臨走的時候她想要還給我,被我拒絕了。
我告訴她,那是我送給她的禮物,以後她無論想要怎麼處置白金翰宮都可以。後來,她便收在了包裡。
但我絕對不會想到,張嵐竟然又會尋上門來。她眼裡的執着讓人覺得可怕。
“不好意思,我已經說過了,不賣。”
我的態度也很堅決,說完繼續坐在原來的位置處理事宜,對於她的存在,只當做是空氣。
她冷笑一聲,擡起修長的腿朝落地窗走去,“你只是不想賣給我吧?”
既然知道,何必還要問?
我不做聲,也不去觀察張嵐臉上的表情,我冷着她,就是希望她若是識趣,早點離開爲好。
但,她顯然不識趣。
“價錢,我們可以好商量,白金翰宮,我要定了。”她說的特別的肯定,我放下手裡的東西,靠在真皮座椅上看着她。
她離我有段距離,我就那麼看着她,歲月沒有在她身上落下痕跡,但她的心已經鏽跡斑斑。
我說,“張嵐,你爲什麼如此執迷不悟?就是因爲白金翰宮現在是徐梅的,所以你就想要?是不是隻要是徐梅的,你都要搶?”
我當時真的是怒了。
張嵐看着我,很冷靜。
“是的。她有什麼資格得到現在的一切,她不過是個鄉巴佬,不過是個爛貨,她憑什麼成了生活的贏家?”
嫉妒,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內心。
她憤憤不平的衝我吼道,而我竟然有些說不下去。
“她憑什麼不該擁有這些?”
我反問了一句,張嵐冷笑了一聲,“我有錢,我可以買到我需要的東西,包括白金翰宮。”她又笑了,眉眼裡是那抹隱藏不了的得意。
“可是你再有錢,還能買回你做母親的資格嗎?”
我並不想戳痛一個女人最痛的神經,但是,我當時就那麼做了。我知道,只有痛感,才能夠讓她恢復理xing,當然,也可能會讓她失去理xing。
果然,張嵐一直看着我,一臉的不敢置信。她絕對不相信,我對她的一切瞭如指掌。她愕然了,臉上是痛苦的表情。
我沒有停下來,揭一個人的傷疤,不是我的專長。
“你十六歲的時候賭氣離家出走,卻被人騙到了白金翰宮,那時候徐梅幫過你,你和她是最好的朋友。在這個地方,你愛上了你的客人。如果我沒有弄錯,他應該姓樑。你還有了他的孩子。”
我很平靜的說着這段過去,張嵐的臉色一片卡白,她絕對不會想到,我竟然會知道那麼多關於她的過去的事情。
“這位樑先生曾經說過要娶你,但是他辜負了你。當他知道你執意要把孩子生下來後,就從此跟你斷了聯繫。懷孕的事情,你只跟徐梅說過,但沒有告訴她孩子的父親是誰。但那天你在廁所跟徐梅講的時候,謝德全聽到了。
他一直都垂涎你的美色,只是礙於你和樑先生關係親近,所以從來沒有敢動你一絲一毫。但後來你和樑先生分開,他看出來了。也知道你肚子裡有個孩子。所以,他爲了讓你這棵搖錢樹繼續爲他賺錢,就起了歪心思。
他把滑胎藥放入飲料裡,還讓徐梅安慰你,結果徐梅不知情,把飲料給你喝了,你不只是失去了這個孩子,連同子宮一起割掉了。所以,你把所有的恨都強加到了徐梅的身上,你認爲是她嫉妒你腹中的孩子,所以才害你。”
張嵐沒有做聲,眼眸中有淚水在閃爍。她看着窗外,雙手抱住肩膀。我停頓了片刻,還是決定說完。
“於是,你在謝德全靠近的時候,跟他玩起了曖昧,你將徐梅告訴你的悄悄話都告訴了他,你唆使謝德全佔用了徐梅,還把林楠打成了殘廢,你看着徐梅狼狽不堪的人生,就特別的高興。因爲,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只是,謝德全喜歡你也就算了,你跟着謝德全一起出去的時候又遇到了黃媛,你不知道她是個雙xing戀,而她也朝你伸來了橄欖枝,你爲了給自己找靠山,所以你連女人也不拒絕。你沒愛過謝德全和黃媛,卻讓他們兩個人爲你神魂顛倒……”
我沒說完,張嵐就笑了,“他們活該,有今天的下場,純屬活該。”她笑得很大聲被我說中心裡的那一切,她一點愧疚都沒有。
一個人爲了復仇,竟然變得不擇手段,那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不過,你還是做了一件傻事,比如你現在的靠山慕少白,你並不知道,他不過是個傀儡。而他對你,絕對沒有愛。哦,對了,我還忘了告訴你,那個樑先生,最後死於車禍。至於是誰幹的,你心裡應該最清楚。”
我終於說完了,張嵐嘴角卻牽扯出一抹嘲諷來,“邱戀,想不到你竟然知道這麼多事情,你說我還要讓你活着嗎?”她的眼眸中有一抹邪惡的東西在閃爍,但我卻無比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