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芮離開的身影,我忍不住唏噓。
回頭,便看到赫亦銘站在二樓的窗口,我緩緩的轉身走了回去,卻是在客廳里長久的呆坐。隔了一會兒,赫亦銘從二樓下來,他看了我一眼,“怎麼呢?怎麼心情突然這麼低落?”
我蜷縮進他的懷裡,“赫亦銘,你說白芮和爸爸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滿腦子都是問號,即便,這些過往的塵事,就算是知道又能如何。
他嘆了口氣,“早晚我們都會知道的,放心吧。”
我點了點頭。
吃過飯,接到徐梅的電話,嚷着讓我趕緊過去,她報了個地址。後面回了公司,說是陳叔那邊有些事情找他,我便讓司機送我去徐梅那裡。
到了地點才知道,徐梅剛買了房子,雖然是二手,但裝修還不錯,徐梅將我迎進屋裡,臉上帶着盈盈的笑意。
“戀戀,這房子你覺得怎麼樣?”兩居室的房子並不大,但看着窗明几淨,屋子裡陳設也溫馨暖意。
我點了點頭,“非常有家的感覺,真心很不錯。”我是發自內心的陳贊,徐梅神秘一笑,伸手指了指大衛。
“這可是大衛的功勞,我以前一直以爲他只會畫圖紙,誰知道他做這些事情也是很不錯的。算我嫁了個男人不虧。”
徐梅臉上的得意清晰可見,而與她的得意相得益彰的,是大衛抱着peter在房間裡轉來轉去。
“peter被大衛慣壞了,這個臭小子,一天不抱就哭的跟鬼一樣,你說我怎麼就生了這樣一個兒子?”
有媽這麼說自己的兒子嗎?她袖手旁觀也就算了,還要對大衛指手畫腳。可在婚姻生活裡,哪有那麼多道理可言,不都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嗎?
大衛臉上帶着幸福的笑,從來不還嘴,徐梅想起什麼,拉着我就往臥室裡走,“戀戀,我這次找你來呢,是要告訴你,下週五我的夜總會要正式開張了。”
她帶着神秘的笑,我卻是吃了一驚,“什麼?你真的要開張了,之前不是還沒有裝修好嗎?”
我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所以對徐梅那邊的情況也不是很瞭解,但是聽聞她要開張夜總會,我心裡竟然還萌生了一絲小激動。
徐梅的眼睛裡就有亮晶晶的東西在閃爍,“我本來想大張旗鼓的裝修,一來資金不夠,二來我覺得以前的裝修風格也還蠻有味道的,所以不想改動太多了。”
沒有等我開口說話,徐梅繼續說道,“對了,給你看看效果圖。”她起身,就拿出一張冊子遞給我,封面上的圖片正是白金翰宮,但是名字現在已經改成了。
我眼裡滿滿都是詫異,“梅姐,你不會真的要用這個名字吧?我那天就是隨口一說。”我趕緊替自己解釋。
但徐梅卻不以爲然的笑了,她直接靠在牀上,擺出一個舒服的姿勢,“我是俗人,我覺得挺好的。好啦,不過是個名字而已,男人們來這裡可是休閒娛樂的,哪還管什麼名字不名字的?”
好吧,我不得不佩服她這副風風火火的架勢,但我又忍不住問了一句,“夜總會的姑娘你從哪裡弄啊?”
我問到了終點,但是徐梅卻衝我神秘一笑,“這個……”她伸手故意在我下巴上摸了一把,“這個……我當然不會告訴你,不過你放心,那天啊,準備所有漂亮的姑娘都會來,到時候,你們就只用大駕光臨幫我湊湊熱鬧。”
我自然清楚,徐梅在這一行從事了十幾年,她有她的人脈,也有她的思路。我很慶幸當初將白金翰宮交給了她,我就知道,她一定能夠做出一點不一樣的事情。
我們平躺在牀上,希冀着未來的每一天,徐梅扭頭看向我,“戀戀,真的很謝謝你,要不是因爲你,我覺得我這輩子肯定完蛋了。”
感謝的話落入耳中,總是會激起異樣的情緒,我靠的離徐梅近了一點,“梅姐,我該謝謝你纔是,要不是因爲你,我也不是現在的自己。”
一時煽情,居然讓我們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了,徐梅笑的直不起腰來,“對呀,我們兩個人都是彼此生命裡的福星,要不是因爲我,你也遇不到赫亦銘,不過要不是因爲你,我肯定不會嫁給大衛。”
徐梅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從牀上坐了起來,“對了,戀戀,我還得親自去找孟姐一趟,她那邊我還沒親自去說呢,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點頭答應,徐梅風風火火的起來,孩子讓大衛看着,她拉着我就出了門。我讓司機開車徑直就去了歷城。
車上,徐梅興奮不已,“戀戀,你說謝德全應該不會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成了那個地方的老大吧?”
她臉上的得意很盛,但是因爲徐梅一句話,我不由得想起了謝默涵,自從他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跟我有任何的聯繫。
或許是我的沉默,勾起了徐梅的回憶,“對了,那個謝默涵呢?怎麼最後沒他的消息了,剛纔要不是提到謝德全,我還真是將這個公子哥給忘了。”
我搖了搖頭,告訴她謝默涵好像變了,一個人去了國外,然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徐梅撇了撇嘴,“也好,他那個人要是在國內啊,早晚會逼瘋的。這個社會本來就有些畸形,但凡心底有點慾望的人,都要被裹挾着往前走。”
說話間,車子就停靠在了小院門口,徐梅拉開了車門就朝院門口走,手剛觸碰到門鎖,卻又停住了,她看向了我,“戀戀,還是你開門吧,我這突然來了,還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見我了。”
我去開了門,孟姐就坐在客廳裡,電視沒有打開,但是眼神空洞的盯着一處,那是我隔着房門,第一次這麼清晰的看到孟姐的神態。
而我,在那一刻,竟然有些恍惚,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生活到底是荒蕪,還是存有別樣的精彩。我發現,那個對我來說最熟悉的人,其實我也挺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