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想要說什麼,但是車子又逼近了幾分,我在車裡加大了馬力,眼看着就要撞向了院門。
管家無奈的打開了院門,看着我絕塵而去。
車子剛駛出沒多遠,我就接到了赫亦銘的電話,“戀戀,你到底要去哪裡?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就在家裡呆着,所有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我知道他是爲了我好,但是這一刻,我等不了了。
“赫亦銘,我知道白芮藏在哪裡了。”我那時候可真是底氣充足啊,明明只是靈光一現,可是我去異常的篤定。
他沉默了片刻,“哪裡?”
“。”
我沒有原因,但,我可以很肯定自己的判斷。
赫亦銘嘆了口氣,“戀戀,你等等我,我馬上趕過去。”可是,我沒有等他,我的車子已經駛向了夜總會。
白天的時候,夜總會真的是很安靜的。徐梅這段時間離開了,這裡一個人都沒有。我從側門進去,沿着樓梯上了二樓,幾個留宿的小姐在走廊裡抽菸,徐梅不在,沒有人上三樓。
她們見到我,也只是淡淡的瞟了我一眼,就什麼話都沒有說了。
我扶着樓梯上樓,徐梅的休息室反鎖住了,屋子裡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敲了敲門,沒有人開。我很確定,徐梅一定不在房間裡。
但,我沒有放棄,一想到寶兒有可能就被關在這裡,我死命的砸着那扇門,但,裡面還是沒有動靜。
我下樓去找工具,那幾個小姐一直好奇的看着我,我挺着那麼大的肚子,此時完全就像是一個瘋子一般。
可是沒有一個人跟我說話,因爲,她們都還記恨着我將徐梅趕走了。
只是有些心情,真的沒有辦法說給不懂你的人聽,我那時候就是這樣的感受。
我去雜物間找來了工具又上了樓,照着大門就使勁兒的砸,女人的第六感,雖然說着覺得挺玄乎的,但是在某些時候真的挺有用的。
我對着那扇門無可奈何的時候,赫亦銘出現了,他大汗淋漓,氣喘吁吁,“戀戀,你在做什麼?”他跑過來,從我手裡奪過工具。
“赫亦銘,寶兒她們肯定在這裡。”
我當時特別的篤定,白芮是從這個地方走出去的,她也知道,這裡是我的地盤,那個小樓我想過了,她可以從側門來去自由,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
我沒有時間跟赫亦銘細細的解釋,我就憑藉着我心底的執拗告訴他,孩子一定在裡面。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質疑,“把東西給我,你到一邊去,我來打開這扇們。”我點了點頭,就走到了一邊。
他很有力的敲打着那扇門,誰也不曾想到,那扇鐵門還真是堅固啊,當你想要打開的時候,發現根本就不可能。
可,世界上還真幾記扇門是打不開的。
折騰了約莫二十來分鐘,我扭頭看的時候,因爲這裡巨大的聲響,那幾個小姐都在走廊裡湊着看熱鬧。後來,赫亦銘退後了幾步,擡起腿照着那扇門就踹了過去。
只是一個健步的力量,那扇門轟然倒塌,屋子裡凌亂不堪,到處都很亂。
“赫亦銘,白芮肯定在這裡待過,徐梅走得時候,我當時出現在這裡,屋子裡是整齊的,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可是,沒有人肯相信我。
那幾個小姐衝了上來,“梅姐人不在,你們這樣對她有點過分吧?”其中一個姑娘開了口,另外一個立即補了一句。
“就是啊,一直都說是好姐妹,怎麼人走茶涼啊?”
我懂她們說的每句話,但是現在,我不想跟她們解釋,我衝着她們吼道,“請從這裡滾出去。”
我當時真的是脾氣大啊,衝着她們叫囂了一陣。
那幾個女的就散了,但一個個都是氣鼓鼓的樣子。
我在屋子裡到處尋找,休息室很大,但是堆滿了東西,原本就顯得有些閉塞,現在因爲凌亂,就看上去擁堵不堪了。
我這樣到處尋找的時候,赫亦銘一直沉默着,我想當時他看我,也一定覺得我是個瘋子吧。
我找了半天,一點結果都沒有,那時候我心裡是慌亂的,可是直接又告訴我,白芮肯定來過這裡。
“戀戀,別找了,寶兒不在這裡,我們回去吧。”
赫亦銘上前拉住我的胳膊,他勸說着我跟他一通離開,可是,我一直都不肯聽。
我當時眼圈就紅了,可是我沒有哭,“赫亦銘,白芮肯定來過這裡,你相信我。”
但,這份相信,其實很勉強。
可就在他眼底的那抹光亮快要消失的時候我眼前突然一亮,因爲,我在沙發底下看到了一隻小鞋子。
我立刻彎腰,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可是我的手不停的夠着,能看見,但就是抓不住。
我急的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戀戀,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心裡着急,可是……”赫亦銘說不下去了。
我沒有聽,我完全聽不到他的聲音,我說,“赫亦銘,你幫我一把,幫我把寶兒的鞋子找出來,就在沙發底下。”
那一刻,我是歡喜的,他的眼睛瞪的就像是銅鈴一般,將我迅速的扶起來,像個大力士一樣將沙發挪移開來了。
沙發底下,除了有徐梅扔掉的菸蒂,還有一些喝完的酒瓶,就只有那雙小鞋子,突兀的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赫亦銘撿起來,眼睛裡完全是被不可思議覆蓋了,我一把抓在手裡,眼淚刷刷的流,“這是寶兒的,赫亦銘,這是寶兒的,她來過這裡,這一定是她故意丟下的。”
我激動的語無倫次。
他抱住我,緊緊的抱住我,“戀戀,我們會找到她的,你相信,我們一定會找到她的。”
他的情緒此時也得不到平復,那隻小鞋子給了我們希望,但是卻沒有讓我們看到希望。赫亦銘打了電話,阿城又派人過來到這邊搜查。
我那時候恨不得將這塊地方都翻起來,我就想要找到我的寶兒。
我那天一定是失魂落魄的樣子,那幾個小姐看着我攥着一隻小孩的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像個神經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