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多看他一眼,甚至,也沒有等他的迴應,我只是很堅定的起身,然後拉開那扇房門就走了出去。
但我知道,在我的身後,有一雙眼鏡一直期待的看着我。他希望我能轉身,他希望我可以有片刻的停留。
但,我沒有。
我回到別墅的時候,赫亦銘正烏青着一張臉坐在沙發上,我進屋的時候,就感覺到屋子裡的氣氛有點壓抑。
見到赫亦銘我有些詫異,那時候時間剛過中午,這個時間,他忙完了工作應該正在吃午飯,我走過去,他捧着手裡的電腦,卻並不看我。
“怎麼回來了?”
我再沙發上坐定,王媽送來水果,我投去求助的眼神,王媽低垂下了眼瞼,而我,其實已經猜到了幾分。
他不做聲,我便起身朝樓上走去。
臥房的門正準備掩上,赫亦銘伸手就攔住了,“邱戀,你去醫院做什麼?”
他愣愣的看着我,那雙冷峻的眼眸裡滿滿都是疑問。
我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纖瘦的後背沉凝了片刻,卻是沒有回頭一直朝裡走去。我沒有應聲,他便不罷休,“我去了醫院,護工並沒有看到你。”
他補上了一句,我可真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去醫院。
我靠近恩玖的小牀,將孩子抱起來,王媽已經餵過nai了,兩個小東西這會兒倒是很安靜的睡着。
赫亦銘一直走到我的身邊,“我在跟你說話呢,你到底去哪裡呢?”
他咄咄逼人,恩玖就一直看着赫亦銘,突然就哭了。
孩子與母親之間是最連心的,他應該是聽到了赫亦銘對我那麼大聲,以爲我受了委屈吧。
我將恩玖抱起鬨了一會兒,“待會兒說吧,孩子都嚇哭了。”
他像是個沮喪的小媳婦兒一樣,只能是乖乖的在一旁坐下,卻又不放心的摸了摸恩姿,他原本只是想要摸摸這個小丫頭,可是,恩姿卻再那一瞬間哭了。
她哭了,屋子裡瞬間亂成了一鍋粥,兩個小東西,此起彼伏,就像是約定好了一樣。我這個當***一時間按了葫蘆鼓了瓢。
赫亦銘也忘了剛纔的氣勢洶洶,將恩姿抱在懷裡,不住的親着她的小臉蛋,“乖寶寶,爸爸抱着你呢,別哭了啊,乖乖的別哭了啊。”
他那麼一個大男人,抱着小小的恩姿,孩子在他懷裡卻哭聲不止,我衝他說道,“好了,你把恩姿給我吧。”
當那個粘人的小東西回到我的懷裡,哭聲瞬間就止住了,我將恩姿和恩玖都放在牀上,一直趴在他們的身邊陪着他們。
他們不會說話,甚至還不能分辨人,可是,卻能順着我身上特有的氣味找尋到我。這是生命延續的奇蹟,總是讓人感動而敬畏。
赫亦銘在我的身邊坐定,就那麼靜靜的看着我。
而他心底淤積的怒火,也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等兩個孩子重新入睡,他在我的身邊,坐下,腦袋貼靠在我的後背上,“老婆,以後別出去跟別的男人約會好不好?我都快嫉妒死了。你知道我還沒吃午飯的。”
媽蛋,這是來跟我撒嬌嗎?
我回轉身,他立刻靠在我的肩膀上,“你也看到了,現在寶兒也親你,這兩個小東西也親你,就我沒人要了。你要是也不要我,我可怎麼辦啊?”
艹,跟我來硬的不行,這會兒就要跟我來軟的嗎?
我原本心裡是充滿溫暖的,可即便是如此,我還是冷着一張臉,“說吧,你今天是不是跟蹤我了?”
我看着赫亦銘那張俊朗的臉,一陣言辭的問道,他愣住了,扭轉頭看向我,就那麼一直看着,而後眼神就耷拉下來,“也沒有,就是恰巧看到了。”
回答的很沒有底氣,說明他還有那麼一點心虛,我繼續問道,“那你告訴我,你都看到了什麼?”
我當時只是仗着他有點畏懼,所以纔可以這樣理直氣壯,其實,我嚇得要死,我生怕他知道我見到蘇俊的事情。
但,他告訴我的話,立刻就讓我放心了。
“你不是不待見謝默涵嗎?幹嘛還要跟他單獨在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男人居心不良,他就是還想要糾纏你。”
赫亦銘噘着嘴說道,這個醋罈子,任何時候都不忘好好的吃醋。
他吃醋,我並不惱,至少說明,他還是在乎我。
“你既然都看到了,這個醋吃的就有些莫名其妙了。”我依舊是板着一張臉,並不放鬆自己的情緒。
赫亦銘舒了一口氣,“是啊,我都看到你不甩他了,可是我還是有點不舒服。”他實話實說,然後伸手摟住我的肩膀,“戀戀,你說我可怎麼辦啊?怎麼就被你吃的死死的?你跟別的男人多待一會兒,我就不開心了。”
好吧,醋罈子的教育方式,我還真是沒掌握。
我就那麼看着他,然後夠起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好啦,以後,我儘量不跟其他的男人單獨在一起,行了吧?”
這是我的讓步,但不是我的承諾。
他眼裡立刻閃爍着亮晶晶的光芒,“真的?你不會騙我吧?”
媽蛋,有人這樣順着杆子往上爬的嗎?
我瞬間有些後悔了,怎麼可以跟他做出這樣的承諾?可是某人的心情,因爲我這樣一句話,瞬間就大好了。
“赫亦銘,你該去吃飯了,下午還要去上班呢。”
我想要攔住他鑽入胸前的鹹豬手,可是某人的聲音已經帶着熾熱的溫度,“不了,我已經找到我想吃的食物了。”
那時候,我正處於又累又困的時候,可是赫亦銘的興致卻極高,“赫亦銘,你別這麼猴急好嗎?門沒有反鎖。”
我剛說出口,他已經欺身而下,“放心吧,已經反鎖了,窗簾也拉上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好吧,到了我無法反駁的地步,某人輕車熟路,熾熱的脣就像是火焰一般,在凝脂一般的肌膚上,落下點點紅心。
我原本是想要反駁的,可人啊,總是口是心非,到了最後,我卻佔據了主導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