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戀,你趕緊來酒店一趟,黃局死了。”
曲秋平的聲音很大,赫亦銘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而我,當然也是嚇得面色慘白。我記得我離開的時候,黃局分明就是好好的。
“怎麼回事?”掛斷電話的那一瞬,赫亦銘一把拽住我的手腕,臉色嚴肅的問道。我低垂下頭,不敢去解釋。
“赫亦銘,對不起,這件事情我以後會跟你解釋的。”我說完,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立刻就往酒店趕去,赫亦銘也跟了上來。
我衝他撒了謊,這個謊言很快就會被拆穿了。可我當時哪裡還顧忌得了那麼多,死了一個人,還跟我有關,這一次,我就算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去酒店的時候,酒店外面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有很多警察在這裡守護着,曲秋平就待在酒店門口,見到我立刻就拽着我往裡走。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啊?黃局怎麼會死在你的房間裡?”曲秋平一臉憤怒的衝我說道,身旁跟着的赫亦銘聽到這話,立刻就暴跳如雷了。
“什麼?”他蹙着眉頭問了一句,曲秋平也是一副急匆匆的樣子。
“昨晚黃局一行人過來了,大家一起吃飯,邱戀當時也在場,她說她喝多了要去休息一下,我就讓助理給她開了個房間,可是今天卻發現,黃局死在她的房間裡啊。”
那一刻,我真的無法解釋。
赫亦銘蹙着眉頭盯着我,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需要解釋嗎?”他的聲音很冷,可是,我那會兒一句話都不想說。在酒店的房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想讓赫亦銘知道。
但是很快,他上前一把封住了曲秋平的衣領,“是你乾的,對不對?”他的聲音裡帶着殺氣,我想要拽住他,但是赫亦銘根本就不肯聽我的話。
曲秋平卻是一臉的無辜,“這事兒跟我真的無關,你要是不信啊,咱們可以把昨晚吃飯的人都叫過來,你去問問,她不能喝酒,我可沒有逼她。”
曲秋平爲自己辯白,赫亦銘還是不肯鬆手,這會兒黃局的家人也趕了過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認出我的,那個胖胖的女人一過來就朝我撲了過來。
我當時完全沒反應過來,她將我撲倒在地,整個人都坐在我的身上,兩隻手不停的朝我打,“你這個臭不要臉的,你還勾引我老公,你這個賤人,我今天打死你。”
我那會兒真的是毫無招架之力啊,那個瘋狂的女人盡情的發泄着內心的怒火,要不是赫亦銘上來阻攔,我想我當時肯定會被她打死。
“你鬆手,你鬆手啊,你算什麼東西啊。”那女人被赫亦銘扼住了手腕,動憚不得,但是嘴上功夫卻一刻都沒有停留。
“我是她男人,你要是再敢隨便咬人,我對你不客氣。”赫亦銘惡狠狠的說道,不知道是他當時的氣勢震住了那個女人,還是那個女人自己沒有底氣。
總之,赫亦銘這麼一說,她一下子無助的就哭了。
“老黃啊,你這個挨千刀的,你幹嘛要去招個小姐啊,現在好了,你把自己的命都給弄丟了,你讓我怎麼活啊。”
她坐在地上哭天搶地的,好似特別的悲傷,但是卻又讓人覺得,那些悲傷都是裝出來的。赫亦銘將我護在身後,不讓那個女人靠近我。
曲秋平站在那裡,訕訕的笑了笑,“事情已經發生了,大家還是想想怎麼解決吧。”他衝黃局的女人說道。
可是瞬間轉向我,又似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問我,“戀戀,昨晚到底發生什麼呢?你告訴大家啊,爲啥黃局在了你房間裡啊?”
我真是恨不得扇他幾個耳光,我惡狠狠的瞪着曲秋平。
“曲總你不是最清楚嗎?不是你讓黃局來的嗎?”我冷冷的說道。
曲秋平立刻就開始辯解,“你——”他伸手指向我,一副很是委屈的樣子,“你這個人怎麼可以血口噴人呢?我可是好心安排昨天這個宴席的,要不是你自己不勝酒力,後面會發生這麼多事兒嗎?”
他可真是會栽贓啊!
“如果不是你,黃局怎麼知道我的房間?他是怎麼進入我的房間的?”我那會兒腦袋還算是清楚,可不會因爲曲秋平幾句話就被帶入溝裡了。
曲秋平微微有些茫然,但是很快,他就反映過來了,“我怎麼知道?你們在桌上吃飯的時候就一直在互動,何況,你可是做過小姐的人……”
黃局的女人聽說我做過小姐,立刻又開始叫囂起來,“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臭婊子,你要是欠艹,你睡哪個男人不行?爲啥要折騰我們家老黃?”
我不想辯解,也不想說什麼,赫亦銘一直站在我身旁,只是陰沉着那張臉,蹙着眉頭。其實我那會兒也挺後悔的,做事情考慮的也太不周全了。
這邊還是鬧嚷嚷的一片,那邊警察已經走了過來,拿着記錄本看向我,“你就是邱戀吧,你現在涉嫌一起謀殺案,請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那人說着,衝身後的兩個人使了個眼色,那副手銬就落在我的手腕上了,我可是第一次遭受這樣的際遇,當時整個人都差一點嚇傻了。
赫亦銘想要阻攔,那人立刻就攔在了他的面前,“赫少,我們這是秉公執法,這一次出事兒的畢竟是我們的公職人員,這需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那人說着,就讓人把我帶走了,我當時腦子暈乎乎的。我努力想要回憶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除了黃局想要霸佔我之外,其他的我都想不起來了。
我被帶走了,暫時關在審訊室裡,好幾個人進來不停的問我問題,我將自己能夠記得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們,那會兒我心裡特別的沒底,如果謀殺罪成立,那麼我是不是可能會在這個地方呆一輩子?還是說,我可能因此丟了xing命。
我這才體會到來到這裡的那些人的心理,真的是恐懼大於一切,夜晚到來的時候,我抱着膝蓋靠在牆邊,心理只剩下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