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秋平可不是省油的燈,一直在那裡嘰嘰歪歪個不停,白芮終於忍不住火了,“這事兒還不是怪你,我跟你說過,這些人不能隨便惹的。”
白芮說完,就從病房裡走了出去,赫亦銘抱着雙臂就站在病房的門口看着,曲秋平見了,不耐煩的衝赫亦銘揮手,“哪兒涼快去哪兒,別在這裡假惺惺的讓我添堵。”
他想要將赫亦銘趕走,赫亦銘冷笑一聲,“好嘞,那您先慢慢痛着,我們就不打擾了。走,去擼串!”
赫亦銘當着曲秋平的面兒,一把摟住我的肩膀,故意將臉上的得意誇張的表現出來。曲秋平本來就氣得黃,現在赫亦銘這幅幸災樂禍的架勢,讓他更加的怒火中燒。
“滾,都給我滾!”
他大發雷霆,赫亦銘卻笑的得意。
等他出了醫院,我一把攔住他,“這事兒是不是你也有份兒?”我當時就是覺得詫異,那會兒打架的時候,赫亦銘出奇的淡定,這有點不像是他的風格。
而現在在醫院裡,他故意嘲諷曲秋平,分明就是想要氣他。我一直赫亦銘的眼睛,他突然壞笑一聲。
“好啦,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變聰明瞭不是。”他說着,就在我的額頭上猛地彈了一下,我吃痛,纏着他告訴我事情的原委。
這事兒其實是豹子出的主意,歷城這邊的工程隊就被那麼幾個人壟斷了,白芮着急着幹工程,曲秋平嘴上說着要競標公平,私底下卻想着要吃回扣,結果這事兒被赫亦銘知道了。他將計就計,讓豹子找了隋一鬆。
那隋一鬆一聽明來意,滿口就答應了。之前他在曲秋平的面前,倒是裝的一副乖乖的樣子,而且還有一副大老大的感覺,其他工程隊的人,一個個對他俯首帖耳。曲秋平得意,以爲他可以駕馭隋一鬆,隨便調遣這個人。
赫亦銘又活動了一下關係,很快就讓隋一鬆得到了其他人的擁護,曲秋平掉以輕心,於是對隋一鬆委以重任。而今天在會議室,隋一鬆故意跟豹子一直不停的打電話,也是爲了找個藉口教訓曲秋平一頓。
聽他說完這些,當即我還有點沒有回過神兒來。之前曲秋平是負責工程管理這方面,現在赫亦銘將隋一鬆安插進去,這不是相當於cao控了曲秋平手裡的工作嗎?
“怎麼?我聰不聰明?”赫亦銘有點得意。說實話,我還真是爲他的聰明才智歡欣鼓舞,但是在那一刻,我又擔心,隋一鬆那種人真的值得信任嗎?
他本來就算是半個地痞流氓的類型,曲秋平心狠手辣,這事兒絕對不會放過隋一鬆,萬一他扛不住,到時候將赫亦銘牽扯出來,這事兒不是又鬧大了嗎?
我說出心裡的擔憂,赫亦銘淡淡的一笑,“這事兒,我不怕。你放心就好了。”
隋一鬆當天就被帶到了警察局,他本來就有前科,赫亦銘又跟豹子打了聲招呼,隋一鬆一口咬定是曲秋平先動的手,雖然曲秋平不停的狡辯,但是當天在場的所有人都替隋一鬆做了證,一頓毒打,最後變成了所謂的正當防衛。
這口氣,曲秋平怎麼咽得下?
一個星期後,工地上發生了羣毆事件,阿城在曲秋平出發的時候,偷偷給赫亦銘傳遞了消息,他立刻聯繫上豹子他們一羣人,徑直就朝工地上去。
我當時不放心,也跟着過去了。
等我到的時候,工地上黑壓壓都是人,曲秋平帶着一幫人,手裡都拿着一米來長的砍刀,那架勢,就跟上海灘的黑幫一樣。
我從來沒見過這陣勢,另外一邊的人明顯不多,手裡拿着的都是不是鍬就是木棍,在氣勢上根本就沒法跟這邊的人對等。
“讓隋一鬆給我出來!”曲秋平吼道,那邊的人紋絲不動,只是死死的守住陣地。我靠近赫亦銘,嚇得手心裡都是汗。
“要不要報警?”這是我的第一反應,這兩撥人要是鬧起來,隋一鬆肯定佔不了便宜。再說了,要是釀出人命來,那就更麻煩了。
赫亦銘一直盯着前方,他蹙着眉頭,神色緊張,“不用,他們有自己解決問題的辦法,今天不解決,就會一直拖下去。”
可我還是緊張,豹子就在車後,見外面這個陣勢,嗓門就亮開了,“赫少,我們兄弟幾個就先出去了,要是打架,我們可是要抄傢伙的,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今天順便教訓教訓他一頓。”
豹子這麼一說,跟着他來的那幾個人也都是蠢蠢欲動,只是沒有得到赫亦銘的允許,他們也不敢貿然觸動。
赫亦銘一直盯着前方,不做聲,豹子心急如焚,卻不得不按兵不動。
“吵什麼吵?”曲秋平帶過去的人,一直在那叫囂個不停,舉着那砍刀朝着天空不停的揮舞,明晃晃的刀片看上去滲人的厲害。
那隋一鬆出現的時候,下面的人估計還沒有看到他,也不知道是誰從高處倒了一桶冰水下來,曲秋平帶過去的那幫人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他們一個個被淋到了,有幾分狼狽,本來好好的隊伍,一下子就有些亂陣了。
這些人朝上一看,隋一鬆帶着粗大的金鍊子就從上面款步走來。果然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在這個陣勢下,也是遊刃有餘。
曲秋平見到隋一鬆,滿肚子都是火,一把推開身邊那些人,就朝隋一鬆走過去。“上次你打我,今天我要你償命。”
他叫囂着,我注意到,他的後腰上彆着一把**,我現在明白他的目的了,他是想要趁亂打死隋一鬆,然後隨便找個藉口栽贓嫁禍,這樣就沒有人知道,這事兒是他乾的了。
如意算盤,打的可真是好啊!
“槍,他身後有槍!”我注意到的時候,立刻就叫出了聲,當時所有人只是看着熱鬧,並沒有知道這些細節。
豹子大罵一聲,“艹,玩陰的,這龜孫子,爺爺今天真的好好教訓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