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心底擁堵了太多的東西,隨後的幾天裡,我一直都呆在家裡陪着寶兒,露露又融入了這個小圈子裡。
孩子是最簡單的,一旦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快樂,便沉浸其中,徹底的忘記了之前所有的不快。看着他們無憂無慮的玩耍,我心裡滿滿都是安慰。
徐梅是在下午的時候的打來電話,“戀戀,今天有空不?過來陪陪我吧,我都快腐爛了。”
我知道徐梅最近一段時間特別的忙,聽到她的召喚,而我當時也有想要找個朋友聊一聊的衝動。她還要忙着晚上的事情,讓我直接去夜總會找她。
半個小時之後,我到了,徐梅就在門口招呼着我,她手上夾着一支菸,渾身風塵味越來越重了,“幾天不見,我總覺得你肚子是不是又大了?這個赫亦銘還真是行啊,一次抱倆。”徐梅玩笑着說道。
我知道她說這些並無惡意,她示意我去她的休息室,只是屋子比我想象的要凌亂許多,衣服扔的到處都是,隨處可見是菸蒂和酒瓶。
“梅姐,你可不能這樣喝酒,我覺得你要是這樣喝下去,早晚身體都要被你喝垮了。”我很想替她將屋子裡收拾一番,剛將沙發上的衣服撿起來,徐梅接過去就扔在了牀上。
“這些你不用收拾,明天大衛會過來,等他來了,交給他就是了。”她舒了一口氣,直接踢掉了腳上的鞋子,然後就把自己拋在了牀上。
“戀戀,我現在可真是覺得累啊,自己當老闆,還要當媽咪,我覺得都快分身乏術了。”
徐梅的這種累,我曾經體驗過,所以特別能夠體諒她內心的感受。但,我也只能體諒,因爲我們都要獨自一個人經歷這一切。
“哦,對了,忘了問你了,孟姐現在怎麼樣啊?我有好些天沒有見到她了,還有那個方子翔,沒有再去騷擾她吧?”
徐梅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我告訴她,孟姐現在恢復的不錯,那個方子翔去過兩次,齊先生答應會調查他的背景。
徐梅靠在牀上,很是放鬆的樣子,“你們可真得小心那個方子翔,他很不正常的。我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看人就是準,他啊,心術不正。”
我點頭,表示十分贊成徐梅的觀點。
隔了一會兒,徐梅覺得屋子裡的煙味實在是太濃了,起身便打開窗戶,但是煙味一下子散不掉,她抓起手機就往外走,“走吧,我帶你到處轉轉,還有兩個小時這裡纔開始上班,現在沒人呢。”
徐梅說着,蹬着高跟鞋就出了門,我便挺着大肚子也跟上了她的腳步,我說,“你要不換雙鞋吧,成天穿着高跟鞋多累啊。”
我說完,徐梅一聲苦笑,“別說是換鞋了,我連妝都不敢卸。做這一行啊,隨時都要保持形象,你說萬一被被人看到我這幅邋遢的樣子了,誰還會來這個地方消費啊。”
我也跟着苦笑一聲,好在整個夜總會都很安靜,徐梅帶着我去了天台,從那裡可以看到對面的街。
我想起我第一次和孟姐站在這裡的場景,那時候對面還沒有那麼多高樓大廈,我們看着黑色的夜空,彷彿根本看不到希望一樣。
徐梅又點燃了一支菸,對着天空吐着菸圈。太陽正一步步走向西斜,陽光照射過來,有些刺眼,我們都是背靠着欄杆。
“雖然我現在累的要死,但是我比任何時候都清楚自己活着。戀戀,原來流汗的感覺真的這麼好。你說我以前是不是白活了,遇到屁大點事兒就知道哭,根本就沒想過怎麼去解決。現在好了,我能主宰自己的人生,這種感覺真tm爽。”
徐梅說完,臉上帶着恣意的笑,她將菸蒂仍在空中,那個菸蒂劃出本有的拋物線就落了下去。
我也笑了,“是啊,能掌控自己的命運,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我們原本只是找個地方聊個天而已,卻沒想到,一個從天台上落下去的菸頭,也招來了麻煩。
當慕少白氣勢洶洶的衝上來的時候,我和徐梅都愣住了,慕少白的頭髮上很是凌亂,當時我和徐梅都沒有想起菸頭的事情,就那麼直直的盯着慕少白。
“剛誰扔的?誰幹的?我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們乾的。”
他兇巴巴的質問,我和徐梅對望了一眼,卻是誰也沒有說話,徐梅慢條斯理的掏出煙盒,當着慕少白的麪點燃了一支菸。
“慕總,您來這裡又是私會蓉蓉吧?您說您天天來我夜總會騷擾我們這裡的小姐,我這裡還要不要做生意啦?”
徐梅瞬間就恢復了老闆娘的身份,她慵懶的靠在欄杆上,漫不經心的打量着慕少白。
一個男人,被人戳穿那點小心思,想必也不怎麼好受。
而慕少白此時根本就顧及不了那麼多,他找上來不過是爲了一個掉落在他身上的菸頭打抱不平,“菸頭是你扔的,死八婆,就是你慫恿蓉蓉來這裡當小姐,我本來是要娶她的,都是你害了她。”
說心裡話,我特別看不起和慕少白相似的這一類男人,出現了問題,從來不去檢討自己的過錯,卻一門心思的尋找別人的問題。
一個巴掌拍不響,可是,很多人卻忘了,其中伸出去的一個巴掌就是自己的。
“娶她?慕少白,你是騙自己呢?還是想騙誰啊?你想要娶蓉蓉你就娶啊,跟別人有毛線關係?她來這裡當小姐,是她自願的。我要是你啊,真該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徐梅白了他一眼。
慕少白的怒火此時正盛,“徐梅,你故意的對不對?你想要報復張嵐,你隨便報復就得了,你傷害蓉蓉算什麼啊?”
所以說,人的聯想能力都是超常的,就像現在的慕少白,他竟然聯想到了張嵐的身上。
徐梅一句話都沒有說,抓起手機就撥了個號碼過去,“蓉蓉,半個小時以內到夜總會的天台,我在這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