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的婚禮,簡單而溫馨,當我將那雙盒子轉交給悠悠的時候,她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彼時,陳豪正和幾個相熟的朋友站在門口道別,悠悠抱着那雙鞋,眼神卻是看着遠方,“戀戀姐,謝謝。”
她突然對我說謝謝,而我,卻不知道如何迴應。
隔了一會兒,陳豪回來,見到她懷裡的那雙鞋,只是微微的笑了笑,“謝默涵送來的。”悠悠大大方方的說道,伸手挽住了陳豪的胳膊。
陳豪的目光看向我,我沒有露出多餘的表情,“這人,來了也不說一聲,等我們的小寶寶出生了,我們去拜訪他。”陳豪寵溺的衝悠悠說道。
那一刻,我知道,所有關於過往的痛與樂,已經在這兩個人心裡徹底的釋然了。
那一天,赫亦銘喝了太多的酒,回去的時候靠在椅背上一直昏昏入睡道,路兩旁的路燈亮了,家的方向也近了。
我剛將赫亦銘送回家,卻意外地接到了熙兒打來的電話,她在那頭一直焦灼不安,“戀戀,小麗出事了,她在監獄裡要死要活了,你方便不?可不可以去看看她啊。”
熙兒的話,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一樣,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小麗還會做出這樣的傻事來。
“好,嫂子,你放心,我現在就過去。”熙兒算是安心的掛斷了電話,可是我的心,卻怎麼都不能安寧了。
我讓司機備好車就出了門,車子直達警察局,到了門口,熙兒已經站在那裡了,她穿着針織長衫,焦灼不安的等待着,見到我過來,立刻就迎了上來。
“這姑娘下午受了點刺激,情緒一直失控,老汪勸說了半天,讓專業心理疏導員過來,都沒有用。老汪也是沒辦法了,這才讓我給你打電話。哎,可憐了這姑娘。”
熙兒別的沒有多說,領着我就朝裡走,可是我那時候滿滿都是疑惑,之前小麗的情緒已經恢復了正常,她也說了會配合調查,並且照顧好腹中的胎兒。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我問了熙兒一句,她似乎刻意在躲避我的眼神,“先進去吧,待會兒老汪會告訴你的。”
我心裡的疑惑就更大了。
熙兒領着我先來了汪子琪的辦公室,汪子琪此時正在房間裡踱步,眉頭也是緊蹙着,見到我,他就開了口,“戀戀,這回你可得幫幫我了,她懷着身孕,我們什麼都不敢對她做,但是照這個情況發展,肯定會出問題的。”
汪子琪將小麗的情況跟我說了一下,我是個急xing子,別人就算是跟我說了也沒用,非要我見到不可,我嚷着要見小麗。
汪子琪讓人帶着我過去,在那間關押她的房間裡,她蓬頭垢面,屋子裡能夠摔打的東西全部都摔爛了,她靠在牆邊,臉上的淚痕還乾涸在那裡。
“小麗。”我試探xing的叫了她一聲,小麗一點反應都沒有。她一動不動,只是緊緊的攥着拳頭,像是極力壓抑着心底的痛苦一般。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就突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忍不住厲聲問道,汪子琪尷尬的嘆了口氣,“走吧,我帶你去看一段監控。下午的時候我有事出去了,白芮來過。”
一聽聞白芮來過,我所有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我和齊學東曾經猜測過,這件事情跟白芮可能有關,但我沒想到,真的如同我們猜想的那般。
我跟上汪子琪的腳步去了監控室,他讓工作人員調出下午的監控錄像,我就看到了白芮。她一臉優雅的坐在小麗的對面,臉上的得意肆意可見。
畫面上,白芮不做聲,就那麼一直看着白芮,而小麗對白芮,似乎並無排斥,她見到白芮的時候,眼裡還滿滿都是驚喜。
我聽到她稱呼白芮“白姨”,可是她親暱的這個女人,卻沒有給她帶來驚喜。
白芮緩緩地開口,目光打量着小麗,“你說你腦子是不是傻?這麼大的事兒,你一個小姑娘站出來替你乾爸頂,你能頂得住嗎?你這麼年輕,難道真想坐牢?”
白芮慢悠悠的質問着小麗,小麗就一直低垂着腦袋不說話,而後,白芮又開了口,“不是我說你,人啊,任何時候都要替自己打算打算,你看看你乾爸,是不是特別的自私?你乾爸啊,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跟乾媽快三十年的交情,還在背後插了乾媽一刀,現在就是你。”
白芮說着,小麗的眼眸中就出現了恐懼,她直直的盯着白芮,一直沒有做聲。
白芮彷彿特別放鬆一樣,小麗不說話,她便絮絮叨叨的一個人說個不停,“小麗,你瞭解你乾爸嗎?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乾媽可都知道的。”
我聽得出來,白芮這是在教唆小麗,但小麗原本就是個單純的女孩子,張頂順對她有恩,即便那個男人這麼做是不對的,但她還是抱着感恩的心,不會選擇去傷害張頂順。
“乾媽,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小麗客客氣氣的說了一句。
我想,或許是這句客氣惹怒了白芮,又或者是白芮之前原本就想好了要怎麼激怒小麗,她靠在椅背上哈哈大笑,笑得特別的恣意。
“你還真是個傻瓜,你以爲張頂順真的只是你乾爸?”
她說完,漫不經心的瞟了小麗一眼。
這是這一個眼神,就足矣讓小麗亂了方寸。我想,她心底一定很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當她祈求齊學東去查詢父親的下落時,恐怕也是爲了尋找內心的依戀。
小麗好奇的看着白芮,等着白芮回答,白芮舒了口氣就繼續說道,“他呢,不是你乾爸,其實就是你親爸。你沒想到吧?不過也是,張頂順怎麼會告訴你真相呢?他要是告訴了你真相,你肯定不會替他頂罪了。”
白芮說完,小麗的情緒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不可能,你胡說,他怎麼可能就是我爸?他是個好人,是我乾爸,你就是嫉妒他,所以才這麼詆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