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不想放過她

“水先生,至於這麼激動嗎?還是,你在心虛。”李凌然淡然的坐在原處,手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輕輕晃動着,那是莫曉竹很少見到的他的樣子,有些莫測高深,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呵呵呵,李凌然,你暗指我媽,我當然激動了,你說誰都行,就是不能說我媽。”

“成,那我就說你吧,莫家的事其實是你一手操控的,是不是?”李凌然的聲音微微的擡高了,這句話讓莫曉竹聽得格外的清楚,原來,他來見水君御竟是爲她。

靜靜的坐在那裡,煙燒到了手指頭都不知道,“嘶”,手一顫,手中的煙下意識的扔掉,火星濺在衣服上,她急忙的撣去,再擡頭時,幸好,兩個男人還在對峙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她這裡才發生的狀況。

可,一個陌生的男人卻走了過來,“小姐,可以請你跳個舞嗎?”

真討厭,找她幹嗎,她搖搖頭代表拒絕,真的不敢說話,她怕,怕被水君御或者李凌然耳尖的聽見了。

以爲男人會離開,卻不想他彎身就捉住了她的手,“小姐,我們這裡搖頭代表同意,點頭代表拒絕,走吧,我們去跳恰恰。”

莫曉竹壓低了聲音,“不要。”她用力一甩,卻甩不開,男人的手勁很大,握着她的手越來越緊。

“喲嗬,是個烈性子呢,呵呵,我喜歡。”

眼見着周遭開始有目光不住的掃向她這裡,她已經無暇去聽那水君御和李凌然再說什麼了,只想避過眼前的這個男人,“你走開,否則,我會讓你後悔。”冷冷的目光對上身前的男人,對付訓練有素的人她不行,可是,對付一個混子她是可以的,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在國外的那幾年,什麼都歷練出來了。

“讓我怎麼後悔呀?後悔沒跟你跳舞?那我還是不要後悔了,來吧,妞,跟哥跳一舞就好,貼面舞你會不?就是這樣……”

男人的臉貼向她的臉,一股令人噁心的氣息拂來,莫曉竹的眉頭皺了又皺,膝蓋已經運足了所有的力氣,就在男人的臉就要貼上她的臉的時候,她的腿一擡,“撲”,膝蓋正好頂在男人的褲`襠上,這一動作就象當初她頂在木少離的那裡一樣,她要讓這男人後悔此刻惹上了她,真的是怒極,她什麼都忘記了。

“啊……”一聲尖叫,足以吸引周遭人的目光,這一聲讓莫曉竹終於清醒了過來,頭往一側一歪,只要不被水君御和李凌然看到她的正臉就好。

“殺人了,殺人了。”男人繼續喊,很快的,馨園的保安就衝了過來。

“先生,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臭表子她鉤引我,我不理她,她居然暗襲我,啊……好痛……”男人的手說着就抓向了她的頭髮,莫曉竹靈巧的一閃,動作奇快的躲過了男人的一抓。

她不想說話,不想吸引那兩個男人的注意力,轉身就走,先離開吧,不然,她還能怎麼辦。

可,那男人卻張牙舞爪的追了過來,手捂着褲襠,他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臭表子,你給我站住,我要是有什麼事,你要負責。”

這句聽起來真熟悉,好象當初木少離也這樣說過,“嘿嘿”,她乾笑兩聲,然後轉過頭衝着他閃了閃眼睛,低低的對男人道:“負什麼責?乾脆我幫你去了禍根好了。”說着,她隨手操起一旁桌子上的一個空酒瓶,用力的在桌面上一嗑,酒瓶碎了,她手裡攥着一大塊,眼睛瞄着男人捂着褲襠的手,“我看乾脆割下來好了?”

“你……你這個惡女?”

她哪裡惡了,她都要走了,他卻偏要追上來,他可是破壞了她的大事的人呀,此時的她恨不得掐死他,手還舉着那瓶子碎片,“要留着就給我滾。”她說着,手指推了推有些鬆了的眼鏡,到底是隨手拈來的東西,一點也不合身,再不推就要掉了。

可,就這一推,卻給她惹來了麻煩,那眼鏡真的是便宜到家的玩意,她的手指才觸到上面,“啪”,鏡片掉了,露出她一隻晶亮的眼睛。

這眼鏡已經戴不得了。

莫曉竹先轉身,然後摘掉了鏡子扔在地上,走吧,再不走真的被發現了,今天真衰。

“不行,你給我站住。”那男人見她不是要下手了,立刻氣焰高漲的又追了上來。

腳步加快,就算是要理論也是要去外面,她已經感覺到了斜對面的水君御正望向她這個方向。

卻不曾想,那男人居然不是一個人,而是有同夥,“嘩啦”,一羣人圍了過來,足有十幾個之多,莫曉竹一下子懵了,她一個人,怎麼對付這十幾個人。

那捂着褲襠的男人一下子神氣了起來,可能是下身不那麼疼了,他鬆開了始終捂着褲襠的手,一隻手就送到莫曉竹的下巴下要擡起她的,身子一閃,她避過,“走開,人渣。”求舞不成就來強的,她最討厭這樣的人了。

“臭表子,我今天就要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人渣,穿成這樣還不是想誘`惑男人嗎,現在哥就滿足你,來呀,哥幾個,都給我上,直接把她推到帶到包廂裡去……”

可,男人才說了一半突的停了下來,莫曉竹正詫異呢,就見男人的耳朵被拎了起來,而男人的身側站着的不是別人,正是水君御,“曉曉,我們又見面了。”

完蛋了,他果然發現她了。

“我……我有事,我要回去哄強強睡覺去了,我走了。”這爛攤子就交給他吧,她實在是有心無力,她現在怕看到水君御,也怕看到李凌然。

原來,李凌然不許她與水君御在一起,竟是爲她。

她與水君御之前有滅門之恨。

雖然對於莫家她的感情並不深厚,可是每每想到爸爸送給媽媽的那些東西,她卻又覺得也許爸爸對媽媽也是不得已。

經歷了人生種種,她也深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不得已。

就象她在向晚山離開水君御,就是完全的不得已。

“等等……”水君御的手繼續的拎着那男人的耳朵,根本無視周遭那一羣人,“莫曉曉,既然人都來了,就坐下來一起喝一杯吧。”水君御掃視着她身上的衣物,目光裡都是笑意,就差點沒說‘怪不得遭人調戲呢’,原來是穿成了這樣。

莫曉竹漲紅了臉,人已經被發現了,她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我真有事。”

“有什麼事?纔不是還坐在那邊喝酒抽菸了嗎,我瞧你挺自在呢。”

原來,他早就發現她了,不知道那會兒他知道不知道是她,她的臉更紅了。

“喂,你們兩個少給我卿卿我我,放手,不然,我讓我兄弟做了你。”被拎着耳朵的男人急了,先是被頂了褲`襠,現在又被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拎起了耳朵,他真是丟了面子了,氣急敗壞的衝着水君御吼着,恨不得要殺人,可,奇怪的是他怎麼也掙不開這拎着他耳朵的男人的手。

莫曉竹纔不管他,壓根就不想理,“水……水先生,強強打電話給我了,我得回家了。”

男人還沒反應過來水君御是個人物,倒是他身旁的一個兄弟反應了過來,一腳就踢向男人的腳,“還不跪下,快給水少賠理道歉。”這可是惹上了水少的朋友了,瞧這女人與水少的關係就絕對不一般,若是他的女人,只怕他這幫兄弟都得跟着倒楣,水少是什麼出身,在道上混的人沒有誰不知道的了。

男人真慘,人跪下去了,可是拎着他耳朵的手卻沒有落下去的意思,一瞬間,他的耳朵被拉得老長老長,疼得他齜牙咧嘴,卻連叫也不敢叫了,他不認識水君御,卻是聽說過的,此時的他嚇得魂都要飛了,“水少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只是要請她……請她跳個舞而已……”男人的聲音都抖了,那樣子讓莫曉竹忍俊不禁,看來,水君御還真是個人物呀,她倒是小瞧他了。

“譁”,就在所有人都在看水君御要怎麼處理這男人的時候,那男人抖成篩糠般的顫着的身體居然嚇得一泡尿尿了出來,此刻,正沿着褲管流下來,流到地上,泛起一股腥臊味,讓莫曉竹下意識的往後一閃,手捂着鼻子,她真的該走了,這馨園的約會只是屬於兩個男人的,跟她無關,“水先生,我先走一步。”

“不行,你跟我走。”那男人幸福了,水君御終於放手他了,卻轉而扯住了莫曉竹的手臂,“我說了,坐下喝一杯再走也不遲。”

她是真的逃不掉了,低頭狠狠的瞪了那男人一眼,都是他壞了自己的好事,“該死。”

“你想要他死?”水君御眉毛一挑,低笑着問道。

“嗯,他該死。”

“行,你說怎樣就怎樣。”水君御一伸腳踢了男人一腳,“你自己看着辦吧。”

“啊……不啊,小姐,你行行好,你饒我一條賤命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一月大的嬰孩,我要是死了,我家裡就會揭不開鍋呀,小姐,我給你磕頭,我給你道歉,我給你……”男人磕頭如搗蒜,磕着地毯都悶響了起來,見他這樣,莫曉竹倒是於心不忍了,她只是隨口說說呀,雖然生氣,可也不至於要人家的命吧,水君御真能小題大做。

“水……水先生……”她轉頭看向他,要替這男人求情了。

“叫我水水……”

“刷”,衆人的目光又全都落在莫曉竹的頭上,已經有人認出她就是最近挑起水家和木家城西那塊地之爭的女人了,這女人是水少和木少都爭着搶着要的女人,原本是怕水君御,現在再加上一個木少離,誰都不敢吭聲了,那磕頭的男人更是悔不當初,可是已經晚了,“小姐,饒命呀,下輩子做牛做馬我也要報答你。”

“水先生,我看……”

“叫我水水……”水君御淡笑着,卻帶着不容她拒絕的堅持。

咬了咬牙,這麼多人在看着,當真是讓她有些難堪,“水水,我開玩笑的,我也沒什麼損失,放了他吧。”

“呵呵,行,既然曉曉你這樣說了,那就饒他一命,不過,道上的規矩你該懂吧,該怎麼做你自己決定。”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按規矩來。”男人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掃了一眼周遭的同夥,從一個兄弟那裡摸出一把刀,然後手放在桌子上,閉上眼睛就剁了下去。

“咔”,血腥味飛濺,莫曉竹急忙的閉上了眼睛,卻還是忍不住的噁心,全身都癱軟了,幸好水君御手疾眼快的輕輕一擁,便擁着她靠在了自己的懷裡,“別怕,沒事了,去坐一坐,要是不能喝酒就喝飲料,來人,要一杯鮮榨的澄汁。”

頭痛着,胃裡翻江倒海一樣,手下意識的捂着嘴,口齒不清的衝着水君御道:“你……你鬆開我,我……我要……”

“又要吐了?”水君御非但沒有鬆開她,反而輕捶着她的背,一下一下,溫柔至極。

他倒是挺知道的,是的,早起她就吐了。

真沒想到還不到一天,又讓他遇到她同樣的反應了。

“啊……”忍不住的一嘔,瞬間與李凌然一起吃飯時吃下的東西一點都不剩的全嘔了出來。

鼻涕眼淚還隨着一起。

莫曉竹吐得渾身虛軟,她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真難堪,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終於停下來的時候,眼淚讓她連周遭的一切都看不清楚了。

身子被輕輕抱起,頭枕上了水君御的臂彎,他邊走向他與李凌然才坐着的位置邊低頭看她道:“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不要……”她慌了,若是真懷了孩子,她死都不能讓水君御知道的。

“呵呵,那先坐一下,歇歇再去,一天連着吐兩次了,莫曉曉,你病的不清,是不是胃不好?”

她知道不是,“我……我是吃壞了肚子,你別亂說,我胃挺好的。”

“我看不好,要做一個徹底的檢查。”抱着她優雅的坐下,霓虹閃爍中這樣溫馨的一幕不知道落入了多少人的眼中,那些人全都是詫異的看着水君御抱起了莫曉竹,這些人中自然也包括一直沒有出聲的李凌然。

當莫曉竹被抱着坐下去的時候,她纔想到李凌然還在,掙扎了一下,“水水,你放我下去。”

水君御卻緊摟她在懷,絲毫也沒有鬆開的意思,溫雅的笑掛在脣角,那微彎的弧度讓他看起來是那麼的邪魅,“曉曉,你病了,站都站不穩讓我怎麼放你下去,先這樣靠一下,一會兒我送你去醫院,對了,李副院長在這兒呢,要不,你讓他看看?”

莫曉竹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我真的沒事,只是吃壞了肚子。”

“水先生,她不舒服,不如,找個地方讓她平躺一會兒,這樣纔好。”李凌然終於說話了。

“行呀,那去包廂吧,那有長沙發,象牀一樣。”他說着‘牀’字時,閃了一下眼睛,讓莫曉竹的心一跳,想到昨晚,她慌了。

“凌然,不用的,我真的沒事,你們不要小題大做,讓多坐會兒我就要離開了,強強找我呢。”

“不行,一天裡吐了兩次了,走吧,去包廂。”水君御說着,居然又抱起了她,直接就走向馨園的vip包廂的方向。

莫曉竹的心跳得更猛了,偏,怎麼也掙不脫水君御,以爲李凌然會幫她說話,可是,李凌然只無聲的隨在她和水君御的身後,什麼也沒說。

她真是不懂李凌然了,他到底是站在誰這一邊的。

驀然又想起兩個人之前的對話,她的頭開始暈暈的了,如果水君御是那個毀了莫家的人,那麼,豈不就是她的仇人了嗎?

迷亂的想着時,水君御已經抱着她進了包廂,居然就是昨晚他對她用強的那間包廂,想起他對她做過的一切,她覺得自己的腳趾頭都紅了,可李凌然在,她絕對的不能提起昨天晚上的事。

身體被放在沙發上,好巧不巧正是她昨天躺過的地方,落下去的時候,她的身體一抖,直接就要起來換個地方,水君御卻按住了她的肩膀,“乖,躺着別動,等你臉色好些了我們再去醫院。”

她現在,好象是重點保護動物了一樣,她躺着,兩個男人對坐着,酒又上來了,李凌然還是悶聲不語,也不知是不是包廂裡的光線太暗的關係,她看着他的臉色更不好了。

想到他吐過的溼巾上的血,她真的挺擔心他的,偏她,又幫不上他。

他不說,她就只能裝作不知道。

“李院長,看在潤青的面子上,那事我當你沒說過,我也沒聽見,下次就不要再提了,莫家的事跟我和我媽無關。”

李凌然的臉色微變,眸光瞟了一眼莫曉竹的方向,顯然是沒想到水君御居然會當着莫曉竹的面又提起之前的話題,他不想讓她知道的。

不過,很有可能她早就聽到了,若不是那個男人,只怕她還能聽到更多,算了算時間,應該是他來的時候她就來了,他真是大意了,連她跟過來都不知道。

只是真奇怪,她怎麼知道他要來見水君御?

舉起了酒杯晃了晃,“好的,水先生,來,我們乾一杯,對了,下週送潤青去那家醫院吧,再不治療,只怕她……”

“她會去嗎?”

“綁着也要去,這次,我親自接她再送她去。”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要來。”水君御巴不得,他也覺得元潤青的腦子越來越不對了,只是她比較麻煩,她吸毒,又精神失常,不是普通的精神病院可以接得了她這樣的病人的,還有,還得保密她的病情。

“行。”沉穩的應了一聲,兩個人現在看起來特別的友好,話題已經轉到了元潤青的身上。

那個女人是何其的好命,竟然會讓水君御和李凌然一起爲她打算,莫曉竹靜靜的聽着,才吐完了的她全身都虛軟無力,閉着眼睛躺着,她又困了,好睏,打了一個哈欠,迷迷糊糊中還能聽到兩個男人的聲音,可很快的,她就睡着了,那沙發上,尤其的好睡,她就象昨晚一樣的睡着了。

只是這一次醒來,她人不是在那幢全封閉的小區別墅裡,而是在醫院。

雪白的牆壁,雪白的窗簾,牀單和被子也是白色的,頭微側,她看到了李凌然,“凌然,真把我送醫院來了?”

“曉曉,你這樣一直嗜睡不好,做個全面檢查吧。”李凌然走向她,站在牀前道。

“不……不用了。”她的目光繼續掃向病房,下意識的在找水君御。

象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李凌然輕聲道:“他去買早餐了。”

莫曉竹有些不好意思了,“凌然,你和他在馨園所說的事都是真的嗎?莫家,真的是他弄垮的?”

“沒,你別瞎想,不是的,是我弄錯了,曉竹,別想那麼多,與他無關的。”

“不對,若是無關,你不會堅持讓我離開他的,我現在知道了,你不止是爲了元潤青,也是因爲他對莫家做過的一切,你怕我將來知道了會後悔,會痛苦,是不是?”李凌然果然是爲她好,由始至終都是,她現在才明白過來。

“不是的,你別想了,我開了單子,你好好的檢查一下。”

“不用,我可能是懷孕了。”想了一想,她還是說了,月事一直都沒有來,這就代表着八九不離十了。

“你懷孕了?”李凌然詫異的看着她。

莫曉竹垂下眼瞼,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卻逃避不了,“應該是,做下尿檢就知道了,若是,我這嗜睡也就正常了,我懷強強和薇薇的時候也嗜睡,只是沒這次這麼嚴重。”這次是隨時隨地都想睡,很能睡。

“嗯,也成,若是這樣我就放心了。”李凌然的臉上舒展開來笑容,“不然,我還擔心呢。”

“沒事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她說着,就爬了起來,他急忙扶着她把腿移到了牀邊,然後下了地,“我去取尿液了,一會兒拿去檢查,若是,你不要告訴他,不要讓他知道,好嗎?”她一邊穿着鞋子一邊低聲的囑咐李凌然。

“好。”李凌然鬆開了她的手,由着她進了洗手間,他是院長,自然可以給她最好的住院條件,站在牀前想到她嗜睡的原因,他痛苦的搖了搖頭,如果她懷了孩子,那這孩子一定是水君御的,她心裡終究還是隻有那個男人,以至於任誰也無法頂替水君御在她心裡的位置。

他讓她離開水君御,她一定恨死他了吧?

可,莫家的事絕對與水君御有關,他查過了,不會錯的,便是因爲如此,他才藉着元潤青的理由讓她離開了水君御。

可,現在她又有可能懷上了水君御的孩子,這要怎麼辦?

木然的看着洗手間的方向,李凌然的心第一次的亂了,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可,他只想莫曉竹少受些傷害?

會嗎?

他不知道。

可他,會盡力。

莫曉竹出來了。

他聽到了兩串腳步聲,一串是莫曉竹的,另一串應該是水君御的,此時的水君御正朝着病房走來,只要他推開門,就能看到莫曉竹手中盛着尿液的尿杯了。

沒有任何的猶豫,李凌然飛快的衝到莫曉竹的身前,一伸手,“給我。”

“啊?什麼?”

“他要進來了,尿液給我。”

莫曉竹漲紅了臉,可她,真的不想讓水君御發現,急忙的把尿杯遞給李凌然,此時,門正好打開,水君御走了進來,李凌然飛快的以袖口遮住了尿杯,“水先生,正好你回來了,曉曉醒了,你照顧她一下,院裡找我,我去處理一下事情,很快就回來了。”

“哦,那你去吧,你要是忙,這裡就不用過來了,我會照顧曉曉的。”

不是說要放棄她了嗎?在她提起‘曉竹’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說過要放過她了,現在,他又後悔了?

她真是看不透水君御了。

“好,那我先出去了,空了再過來,曉曉要注意休息,上午會有醫生來查房的。”

“嗯。”莫曉竹走向病牀,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水君御迎了上來,手上是兩個食盒,“曉曉,餓了吧,吃點粥,我纔去買的。”

她點點頭,還真是餓了,若是真懷了,她這肚子裡的小傢伙一定是個貪吃鬼。

瞧她,明明還沒有確定是不是懷了呢,可她此刻就惦上了這小傢伙了。

水君御打開了食盒,粥端到她面前,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就要喂她,她有些不好意了,“我自己吃吧。”

“不行,你住院了,我餵你。”

“我又沒病,只是容易睡罷了,吃完了,等醫生來查房沒什麼事我們就離開吧。”李凌然臨出去的時候親自交待了會有醫生來查房的,那他一定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她相信李凌然。

“先檢查了再說,快吃。”他就是要喂她,說什麼也不肯把勺子給她。

拿他沒轍了,“水君御,你不是放過我了嗎?爲什麼現在還這樣?你走吧,我們這樣子一起不好。”

“有什麼不好?”他依然故我的把粥送到她的脣邊,“吃……”

她閉着嘴,“我自己來,你有妻子,我有少離,我們,真的不該在一起的。”說起木少離,她纔想起強強,想起她應該打個電話的,“我的手機呢?”

“幹嗎?要打給誰?”

“不用你管,快拿給我。”他一定知道她手機在哪兒。

“放心,已經通知木少離和強強了,你安心住院,什麼也別想。”

“你跟他們說我病了?”

“沒。”

“那你怎麼說?”

“說你回華翔上班了,要上夜班,我怕強強擔心你。”

她鬆了一口氣,可是上夜班白天也要回去呀,“我還是再打個電話吧,不然,他們會起疑心的。”

“強強不會的,要是起疑也是木少離,莫曉曉,你就那麼放不下他?”

他又來了,“水水,你真正愛着的女人是那個叫曉竹的女人,你又不愛我,又何必與我糾纏呢。”才隔了一天而已,他有必要這樣出爾反爾嗎?

“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擔心,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放棄城西那塊地,你就做我一個月的女人的,我有錄音的。”

她的臉漲紅了,是的,在馨園的那晚她的確說過,提起那晚,她又想起了他胸口的傷,“傷好了?”這也太快了吧,才兩天呀。

“沒,該換藥了,你吃好了粥幫我換藥。”

“水先生,這是醫院,到處都有醫生和護士,你找他們比我這個業餘的強太多了,你找別人吧。”她無語了,有時候,他就象是一個任性的孩子一樣,讓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

“你不給我換也沒關係,反正已經兩天沒換了,我也無所謂。”

“什麼?你說什麼?兩天沒換藥了?”那這樣是不是說他身上的傷口還是她之前包紮的?

“嗯,是的。”

那麼深的傷口,那豈不是要出膿了?

莫曉竹張口吃下他送到她脣邊的粥,一口又一口,只想快點吃完,很快的,一盒粥就在兩個人的配合下幾分鐘就吃完了,眼看着他又要拿另一個食盒,她道:“我吃飽了,不餓了,你坐下,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好。”他聽話的真的坐在了她的牀邊。

“把外套脫了。”

“你幫我脫。”病房裡沒有外人,他如幽潭般的黑眸看着她的眼睛輕聲道。

“你自己脫。”瞧着他這根本就是無賴,她纔不要給他脫。

“疼。”

簡單一個字,完了,她心軟了,伸手就去解他的衣釦,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卻,真的怕他疼了,想到他剛剛喂自己吃粥,那每一個動作都會扯痛到傷口吧?

這男人,真是瘋了。

脫了他的外套,裡面居然還有一件厚厚的背心,他舉起手臂配合她的脫衣動作,當脫下他的背心時,那背心裡面都是血。

紅紅的一灘血漬襯在上面,“你穿這個就是爲了不讓血滲出去?”只看了一眼,她就明白了他的目的。

“嗯,我不想別人知道這傷。”

卻,偏要讓她知道,還要她替他換藥。

紗布上看起來還是她打的那個結,他真的沒過換藥,這男人,找死嗎?

一點一點的解着紗布,血紅的水流出來,沿着他的肌膚滑到小腹上,觸目驚心。

終於,解下了紗布,露出裡面帶着血紅的肉色,已經有些感染了。

“水君御,你不知道疼嗎?不知道傷口不處理就好不了嗎?”她對他真的無語了。

“你給我換藥我就換,你不給我換我就不換。”

這是什麼邏輯,敢情他還賴上他了,“水君御,我不是你的私人醫生,也不是你的什麼人。”

“我不管,反正你不給我換我就不換。”

她皺眉,他還真是能說到做到,兩天都沒換藥了,下了地,去取了藥,親自的替他換了,她每一個動作都很小心都很輕,可她知道他一定很疼,這般皮肉的疼痛沒有誰比她更知道了,她植了多少次的皮呀,真的很痛苦,每次若不是打麻藥挺過植皮的過程,她根本捱不過來。

可,她給他換藥的時候,他一聲也不哼,就彷彿她這不是在換藥,而是在替他洗着胸口一樣,上了藥,纏好了紗布,打了一個漂亮的結,身子一歪,她靠在了枕頭上,真乏了,“我想睡會兒。”又想睡了,明明才醒過來沒多久的,可是吃了熱的粥,又經過這一折騰,她又想睡了。

“睡吧,我守着你,醫生來了我叫你。”

“好。”反正有他,更有李凌然,她真的想睡,那便睡了。

可,莫曉竹只睡了一會兒就被吵醒了,“曉曉,醫生來查房了,你醒醒。”

感覺到一隻手在搖着她的手臂,她緩緩張開眼睛,果然,有醫生和護士到了她的病房,看到她醒了,水君御站了起來向那爲首的醫生道:“她最近一直嗜睡,說睡就睡着了,請問醫生這可能是什麼病呢?”

醫生掃了她一眼,“多久了?”

“也沒多久,半個多月吧。”她小心翼翼的說道,只怕水君御會想到她懷孕上面去,也不知道李凌然給她尿檢的結果如何,所以,她只能是當作自己真的懷孕了來對待,這樣才以防萬一。

醫生拿出聽診器聽了聽她心脈,然後道:“是內分泌失調,我開些藥給她吃一下過一陣子這症狀就會消失了。”

“不用打針也不用再做其它的檢查了?”水君御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嗯,是這樣的。”

“那好,謝謝醫生。”知道她應該是沒事了,他笑了。

“我說不用住院吧,你瞧,我什麼事也沒有,你們大題小作把我送進來,這不是讓人笑話我嗎?”她跳下牀,開始整理衣服準備回去了。

“曉曉,真的沒事?”他卻好象還是擔心的低低的又問了她一句。

“剛醫生不是說了吧,你要是還擔心,你就追過去問呀。”她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卻尤其的想見李凌然,到底尿檢是什麼結果呢?

可,水君御卻一直都沒有離開她的意思,她想起睡着前他說過的要她陪他一個月的事,只希望他不要當真,“水水,我想回去了。”

“曉曉,離開他吧。”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原本,他是打算放手的,可是在馨園裡又見,他就是又後悔了,就是不想放過她。

她低頭扣好鞋釦,然後站直身體看向他,“如果你離婚,我就離開他。”他有元潤青,憑什麼她就不能有木少離,有些結,她也解不開,莫家的事若是真與他有關的話,他就真的成了她的敵人了。

水君御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脣角抿開一彎弧度,“如果我離婚,你就離開木少離?”

“是的。”她知道他離不了,他欠着元潤青的,就象她欠着李凌然的一樣,有時候,有些結真的解不了。

他不再出聲,只是靜靜的看着她,一雙黑眸彷彿要將她看進心底裡一樣,眨也不眨。

兩個人不知道對望了多久,久到她的只覺腿都酸了,他還是那般靜靜的看着她。

就在莫曉竹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也適時的替她解了圍,水君御不奈煩的拿出手機,看了看號碼,他把手機遞給她,冷聲道:“找你的。”

“誰?”找她的爲什麼要打給他?

他不吭聲,她伸手接過,居然是木少離的號碼,她並不急着接,“你怎麼知道他是找我的?也許,他是找你。”

“你手機沒電關機了,昨晚上他一直打給我的。”

“哦。”她明白了,這才接了起來。

“姓水的,曉曉到底在哪兒?你給我說清楚,我去了華翔,她不在。”

“少離,我在路上,要回家了,強強在家嗎?”她輕聲語,語調溫柔至極,即使心還是有些放不下水君御,可她知道若水君御真的是那個毀了莫家的人,她與他的結果是什麼已經顯而易見了。

爲什麼就不能下定決心離開他呢?

只要不再給他機會,就可以做到了,即使是難,她也要做。

“在家,你到哪兒了?我去接你,怎麼樣?”

“快到了,等我,我馬上回去。”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生怕木少離再問起什麼而穿了幫,原來,木少離竟然找到了華翔。

是呀,他還在華翔定了一間總統套房呢,也不知道現在退了沒有。

這所有的對話,她絲毫也沒有避着水君御,她知道他全都聽見了。

可,這也是她的目的。

轉過身,把她的手機遞向他,“喏,給你,謝謝,我要回去了。”

他的臉還是陰沉着的,看着她的目光閃爍不定,讓她心顫,不自在的轉身就要離開,“我走了。”

“等等,藥還沒拿呢。”

是呀,醫生開得藥她還沒拿呢,背對着他,她現在不敢看他的眼睛了,“水水,傷口要好好換藥,別孩子氣了,我的藥我會讓凌然給我送過去的,謝謝你的粥,再見。”

她說着就飛跑了出去。

身後一直靜靜的,那靜,讓她心慌。

驀的,就在門即將就要合上的時候,她聽見他的聲音冷冷的傳來,“莫曉曉,你給我聽清楚了,你會後悔的,到時候,你再來找我,我就不會放過你了。”

她怔在那裡足有一秒鐘,可,當馨園裡他和李凌然的對話響在耳邊時,她什麼也沒有迴應,只是大步的步出病房,如果她當時沒有睡着,她是絕對不會讓他們帶她來醫院的。

若是沒來,是不是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了。

“記得換藥。”衝出門的剎那,她又低喊了這一句,然後,飛快的跑向電梯間。

只想快一點的離開他,爲什麼最近每一次離開他的時候都要下定決心都要不捨呢?

她跑得是那麼的快,快的沒有回頭,她不知道,身後,就在她的病房前,男人已經走了出來,他親眼看着她進了電梯,然後消失。

電梯裡空無一人,對面的壁面光可鑑人,她看到了自己的臉,她流淚了,居然又一次的流淚了。

電梯,飛快的下降,她離他也越來越遠。

一樓的大廳,她一邊走向醫院外面,一邊打起了李凌然的電話,電話一撥通就被接了起來,“曉竹,你沒有和他在一起,是不是?”

“是,尿檢的結果出來了嗎?”她輕聲問,心底有些慌。

“嗯,出來了。”

“怎麼樣?”她急得不行,李凌然卻一點也不急的樣子,讓她不得不追問道。

“是……”他只說了一個字,他桌子上內線電話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鈴鈴……”,“曉竹,你等一下,我接個電話再告訴你。”

她拿着手機站在大廳中央,靜靜的聽着他在講電話,心,卻彷彿跳出了嗓子眼一般,那孩子,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沉思中,手機突的響了一下短信提示音,她按了一下,是木少離,她的手機佔線,所以木少離就發了短線了吧,“曉曉,強強不見了……”

腦子裡轟然一響,莫曉竹頹然坐在了醫院大廳冰涼的地板上,強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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