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
“小姐,傅夫人來了。”
蔓月正在詢問慕清婉怎麼處理這謠言的事情,蒲青從外面進來,打斷了倆人的談話。
“請進來的。”慕清婉淡淡的說道,蔓月扶着她,便要從牀榻上起來。
傅沛嵐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蔓月正扶着慕清婉起身下牀,她立刻說:“清婉啊,你好好躺着,別下來走動了,我聽說你傷的挺重的,可一定要好好保養。”
“傅夫人掛念了。”慕清婉淡淡的說道,也不在掙扎着從牀榻上下來,靠着軟墊在牀榻上坐着。
傅沛嵐看着慕清婉,臉上閃過一絲歉疚:“清婉,昨晚也是我的疏忽,大小姐本來說要在宮門口等你的,我又因爲懷着身孕,所以便先回來了,可沒想到,她隨後也走了,沒有等你一起,這件事,是我的疏忽了。”
慕清婉眸光微微一閃,然後便說:“沒事,是我腳程慢。”
傅沛嵐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然後微微有些猶豫的開口,道:“哎,昨晚上大小姐她……”
她說着,口氣頓了頓,然後繼續道:“大小姐昨晚在回府的路上,也遇到的刺客,也受了傷,現在你又傷成這樣,這真是……”
“大姐也遇到刺客了?”慕清婉眉毛一挑,忍不住問道。
傅沛嵐點點頭,臉上帶上了幾分擔憂之色,說:“是啊,我今天一早過去瞧了,你大姐也不見人,只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哎,也不知道是傷在哪兒了。”
慕清婉的心底掠過一道疑影,這倒是稀罕了。
送走了傅沛嵐,慕清婉便叫來墨妝,吩咐道:“你去查一查,慕吟月昨晚上遇刺一事是怎麼回事?”
“是。”墨妝出去按照慕清婉的吩咐去辦,約莫半個多時辰,她就回來了。
“怎麼樣?”慕清婉見墨妝進來,立刻問道。
“小姐,大小姐確實是遇刺了,院子裡的人說,被刀劍傷到了手臂,失了很多血。”墨妝說道。
慕清婉聞言蹙蹙眉:“知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
墨妝搖搖頭:“這個不清楚,大小姐院子裡的人口風都很緊,不過奴婢聽說,似乎聶氏的人也在查是什麼人所爲。”
慕清婉嗯了一聲:“我知道了,你暗中查一查,看看是什麼人做的。”
“是,小姐。”
墨妝出去以後,慕清婉的臉上帶了幾分疑惑,直覺上,她感覺昨晚上的刺客和慕吟月受傷這件事似乎脫離不了關係,二者之間似乎有什麼微妙的牽連,但是,她現在也沒有證據,所以,只能讓墨妝暗中去查。
而此刻,慕吟月的院子裡,一片烏雲籠罩。
慕吟月此刻躺在牀上,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魂一般,臉色慘白,雙眼都紅腫無神,整個人看起來憔悴無比,她的雙眸之中透出來的光束,是那樣的絕望。
聶氏從外面進來,看見慕吟月這幅樣子,臉上的痛色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要湮滅了,聶氏走到慕吟月的牀邊,柔聲安慰道:“月兒,你放心,娘此次一定爲你討還公道。”
慕吟月的雙眸輕輕的眨了眨,淚水瞬間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唰的涌了出來。
從昨天晚上回來之後,她就一直哭,幾乎都沒有聽過,此刻,雙眼腫的都不能看了。
聶氏看着她這幅樣子,心裡也是心疼的厲害,可是現在,再心疼,又有什麼用呢?事情已經發生了,而慕吟月的清白,已經被人毀了!
“這一切,都是慕清婉給的,我絕對不會放過她!”慕吟月一字一頓的說道,雙眸之中透出來的恨意幾乎可以毀天滅地。
昨晚上從宮門離開,走到半路的時候,她的馬車突然被竄出來的一羣匪徒截住,車伕被殺了,她身邊的侍女也一刀斃命,只有慕吟月,她被那些歹徒生生的毀掉了清白。
慕吟月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刻,她是多麼的絕望,尤其是,那些歹徒叫着慕清婉的名字,說這是她應得的,誰讓她惹了不該惹的人。
可是,慕清婉惹下的禍事,現在卻由她來承受這樣的絕望和痛苦,這讓慕吟月怎麼能忍受得了!
她恨,只可惜,當時她的嘴被那些歹徒用布條封上,根本叫不出聲,無論她多麼費力的掙扎,可終究是沒能逃過那一劫。
她的清白,她的人生,都毀了,徹徹底底的毀了,如今,像她這樣的殘花敗柳,別說是嫁人,就是這件事傳出去,那些瘋言瘋語都能將她壓死!
慕吟月流淚的雙眸之中帶着巨大的恨意,她此刻恨不得將慕清婉親手掐死,可是,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在這裡絕望着。
聶氏看着慕吟月這張不成人形的臉,還有她脖子上,以及胳膊上那青紫斑駁的痕跡,聶氏心裡那個恨啊。
“這件事不能傳出去,不然,你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月兒,你聽娘說,你要儘快好起來,將這件事忘掉,既然對方錯將你當成了慕清婉,那麼這件事就更不能泄露出去一星半點,他們要毀的人是慕清婉,那我們就找人將慕清婉被人毀去清白的消息散播出去,這樣一來,慕清婉有口難辯。”聶氏說着,眸子裡閃過一絲狠毒。
慕吟月用力的閉上眼,遮住了雙眸之中的絕望。
聶氏伸手握住慕吟月的手,繼續說:“只要你將這件事忍下去,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孃親向你保證,等我們報仇之後,一定會讓你如願以償的嫁給楚之琰,到時候,你還是堂堂正正的世子妃。”
慕吟月的睫毛顫了顫,然後緩緩的睜開眼,嘴裡面吐出來的聲音都帶着一股可笑和絕望:“世子妃,就我現在這個樣子,即便是瞞着楚之琰,成親之後,他還會發現不了嗎?”
她的清白,毀了就是被毀了,現如今,她除了絕望,還能做什麼。
聶氏的臉上閃過一絲恨鐵不成鋼,說:“你傻啊,到時候他喝醉了,娘再找人用些藥物,還怕瞞不過嗎?只要榻上有落紅,誰能知道,你聽話,一定要按照娘吩咐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