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鉞澤心裡的算盤就算是不用猜她也清楚,現在外面流言紛紛,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楚鉞澤,外面的人都說四皇子楚鉞煊是被三皇子楚鉞澤給囚禁了,其實只有知情人知道,早楚鉞澤一步,楚鉞煊早已經人去樓空,不知所蹤了,這也是爲什麼現在楚鉞澤還不敢對樓賢妃下手的原因。
這四皇子雖然只是樓賢妃的養子,不是親生兒子,但是,四皇子從小在樓賢妃身邊養大,樓賢妃一直視他爲自己的親生骨肉,對他關懷備至,倆人之間的感情堪比親生母子,楚鉞澤現在囚禁着樓賢妃,一來是爲了控制樓家,二來,就是忌憚四皇子。
因爲目前,能夠有資格和他爭奪皇位的,就是四皇子了。
只要楚鉞澤能將四皇子除掉,或者是,將目前所有的罪名都扣在四皇子的頭上,來一招移花接木,那麼他就能夠順利的登上皇位,說不定還能賺個賢德的美名呢。
想到這裡,慕清婉冷嗤一聲,眼睛裡面閃過一抹嘲諷,楚鉞澤倒是想得美,只是可惜,這和世上,哪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他逼宮,弒君,又想要將自己身上的污點洗白,黑鍋全都扣在別人的身上,簡直是癡人說夢。
慕清婉正想着,外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然後便是巧雲從外面進來,端着紙筆,過來放在慕清婉的面前,行了個禮,說道:“慕小姐,這是殿下讓奴婢轉交給慕小姐的,殿下說,如果慕小姐想起了什麼,可以寫在這紙上,奴婢會呈給殿下的。”
慕清婉挑眉,這還真的將她當做是犯人看待了?
這紙筆,是想着讓她寫口供?
“你去轉告你們殿下,他將我困在這裡不能出走一步,那他的要求,我又如何能夠辦得到呢?”慕清婉淡淡的說道,心裡也漸漸的盤算明白了楚鉞澤真正的意圖。
他不僅僅是想着要利用慕清婉找出楚鉞煊,利用慕清婉的勢力,另一方面,他也忌憚着,現在無非就是想要將慕清婉的底細查清楚,等到將來有一天他繼位了,正好順勢將慕清婉手上的勢力全部都清掃乾淨,免得放虎歸山啊,這才屬於他楚鉞澤的風格。
巧雲擡眸看了一眼沐雲卿,說:“殿下吩咐,慕小姐有什麼想做的,或者是想起來什麼人可以幫您,全部都寫下來,殿下自會安排的。”
這話的意思,不還是斷絕慕清婉和外界的聯繫麼。
“既然如此,那也請你轉告你們殿下,他如此沒有誠意,那我又怎麼能夠順了他的意呢。”慕清婉說着,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巧雲一愣,聽着慕清婉冰冷的口氣,似乎是沒想到慕清婉在和楚鉞澤談過之後,還能這樣的堅決,她想了想,忍不住說道:“慕小姐還是好好考慮考慮,萬一世子……”她說着,目光觸及到慕清婉冰冷的臉色,猛地頓住了。
“萬一世子如何?”慕清婉冷冷的問道。
巧雲的眼睛閃了閃,聲音帶上幾分慌亂:“奴婢失言,奴婢告退。”說完,巧雲快步離開了。
慕清婉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了一聲,眼睛裡面盡是冷芒。
巧雲離開之後一直沒有回來,中午的午膳還是另一個宮女準備的,慕清婉也樂得清閒。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暫時先拖延時間,等外面的消息送進來之後再做打算,不然外面的局勢瞬息萬變,她如果不分析清楚之後再做決定的話,說不定一步錯就會步步錯。
也不知道樓賢妃有沒有聯繫到四皇子,還有楚之琰,他佈置的局進行得怎麼樣了?
慕清婉並不知道,此刻楚之琰人已經在龍華寺了,因爲陪着晉王妃整日祈福誦經,他根本一刻也離不開,而且,不知道怎麼的,這幾日,楚之琰總是嗜睡,就好像是睡不醒一樣。
“表哥,龍華寺的師傅將齋飯送過來了,王妃姑姑讓玲兒過來叫你呢。”韶金玲從外面進來,說話的聲音柔柔的,裡面還帶上幾分嬌軟。
這和平日裡的韶金玲簡直大相徑庭。
楚之琰將書放下,淡淡的嗯了一聲,站起來擡腳朝着外面走去。
他都出了房門,走到院子中央,見韶金玲還沒有跟上來,蹙眉,聲音冷淡:“你還不走?”
“啊,哦,玲兒只是看錶哥的房間有些髒亂,所以想着幫表哥收拾收拾。”韶金玲趕緊從房間裡面出來,臉上的神色帶着幾分討好。
楚之琰的眼睛裡面閃過一抹輕嘲:“晉王府嬌生慣養出來的表小姐還會給別人收拾房間?”
他說話的這口氣讓韶金玲眼睛裡面的神色一滯,忙垂眸掩飾自己神色的慌亂:“我……這……玲兒想着日後嫁人之後也總會做,所以現在開始學習。”
楚之琰看了她一眼,再沒有說別的,擡腳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韶金玲看着楚之琰的背影,眸間的神色盡是傷心。
楚之琰到了晉王妃的廂房裡,過了一會兒,韶金玲才從外面進來,眼睛有些發紅,看上去就好像是剛剛哭過一樣。
晉王妃看了一眼楚之琰,又看向韶金玲,聲音柔聲道:“玲兒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誰欺負玲兒了?告訴姑姑,姑姑給你做主!”
韶金玲聞言立刻搖頭:“沒有姑姑,玲兒只是剛纔不小心眼睛進了沙子了,所以有些發紅,姑姑別擔心了。”說着,韶金玲臉上的神色帶着慌張,就好像是生怕晉王妃追究似的。
晉王妃心裡涌起幾分心疼,瞪了一眼一言不發的楚之琰,看向韶金玲:“過來坐在姑姑身邊,飯菜都要涼了。”
韶金玲過去乖巧的坐下,臉上那副小心翼翼的表情看在晉王妃的眼裡,疼在心上,韶金玲從小是她養大的,什麼性格她最清楚,現在好好的一個姑娘變成這樣,讓她怎麼能不心疼?
шшш⊕ тtkan⊕ ¢o
可是現在楚之琰這麼冷淡的表情,而且又是當着韶金玲的面,她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低頭吃飯,想着等找個什麼時間支開韶金玲,和自己的兒子好好談談,畢竟拋開別的不說,韶金玲也是他的妹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