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剛纔好威風。”
唸白吹噓道,他低頭瞧了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又鬱悶極了,這副小身板何時才能長大成人呢,他也想像爸爸一樣威風凜凜,輕鬆就把自己討厭的人給撂倒。
出了玩具店沒多久,沈安諾還是覺得這張黑金卡是個燙手山芋,可那吃進嘴裡的二十萬,她還真捨不得吐出來。
“以後要買什麼就用那張卡刷,不用跟我客氣。”
沈安諾的眼珠子這下有些轉不動了,滿臉狐疑,“你又有什麼陰謀詭計?”
靳韶琛:“……”他的心,立刻如墜冰窟。
爸爸的臉色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爲了不讓媽媽火上澆油刺激得他走火入魔,唸白難得好心跳出來幫忙解圍。
“媽媽,男人養自己的老婆是天經地義的,藺以軒那個死胖子他媽媽就是這麼說的,他爸爸每個月都要上交工資,我爸他只給你一張卡真是太小氣了,他應該連他的工資卡也該乖乖奉上纔對。”
沈安諾眉心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靳韶琛從他的錢包裡抽出了另一張卡,遞給她,“這是我的工資卡。”
沈安諾嘴巴有些合不上了,滿臉都是不敢置信。
他刻意的停頓,讓沈安諾的呼吸也跟着停頓,幾秒鐘過後,他那張性感的薄脣一張一合,“這張卡的數目我從來沒有動用過,算是我工作以來所有的工資了。”
他蹙了蹙眉,無聲地清了清嗓子,“就是這裡面具體有多少,我自己也不清楚,你自己拿着辦,怎麼花隨便你,不過跟我報備。”
他自認把話全部都說話了,沈安諾卻還跟木頭似的一動不動。
他突如其來有些煩躁,將這張卡也強行塞到了沈安諾的手裡,輕描淡寫地道,“你完全沒有必要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靳韶琛率先邁開步伐往前走,走了幾步,回頭,擰了下眉,“怎麼還不跟上?”
唸白牽着她的手,拉着被動的沈安諾跟了上去,沈安諾這會瞬間清醒了過來。
剛纔,她真的是懵逼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這會還是滿腦子的困惑,逛商場,莫名其妙被塞了兩張卡。
大魔王這一言不合就塞銀行卡的行爲,太壕了有木有?
她在心裡低咒,你才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她只不過是被這樣千載難逢的局面給震得頭暈眼花了,不行嗎?
他當所有人都跟他自己一樣氣定神閒、面不改色、心安理得接受旁人大手筆的饋贈啊。
鑑於他此前的威脅,沈安諾知道這張工資卡也是還不回去了。
誰能來告訴她,大魔王今天這是發什麼瘋啊?
很快,靳韶琛又有了驚人之舉,讓沈安諾長了新的見識。
在經過男裝這一層樓的時候,他淡淡地道,“我的工資卡都上交了,是不是你應該也給我買套衣服了?”
沈安諾總算是明白了他交工資卡的目的,估計就是爲了這個在等着他。
唸白呵呵低笑,爸爸你真夠幼稚的,明明是眼饞媽媽給我買了好幾套衣服,你羨慕嫉妒恨了。
要是,沈安諾被動地跟上了他前進的步伐,這一層樓的品牌就那麼幾個專櫃,算是比較出名的,但並不是頂級的。
她記得大魔王平日裡穿的都是高級手工定製的,連珍藝閣的成衣他都嫌棄的,眼前的幾個專櫃,按理說,他更入不了眼纔是。
沒想到,他三兩下就拐進了最近的一個品牌專櫃,沈安諾滿頭霧水地跟了上去。
靳韶琛進去了,並沒有自己去挑衣服,而是非常大爺地在試衣間附近的休閒皮質沙發上坐了下來。
手上提着的幾個購物袋,也被他擱在了腳下,看到沈安諾跟唸白進來,他便命令道,“你快去挑。”
沈安諾愣了愣:“不是你挑嗎?”
“當然是你挑。”
靳韶琛連眉毛也沒動一下,理所當然地指使道。
唸白乖巧地在他爸爸身邊坐了下來,平日裡他缺乏鍛鍊,逛商場並不是一件輕鬆活,他也想要休息下。
看爸爸的胃口,區區一套是滿足不了他的。
穿制服的導購有個立刻上前服務,“這位太太,我覺得您的先生穿這套比較合適,他人長得高……”
還沒說完,就被靳韶琛不客氣地打斷了她喋喋不休的介紹,他一記冷眼掃了過來,“不需要你多嘴,讓她自己選就行了。”
導購的臉色青白交錯,十分的精彩絕倫,靳韶琛沒去理會,他向來不會關注無關緊要的東西,是的,這位礙眼又聒噪的導購,此時就自然而然被他歸入了無關緊要的東西之列。
沈安諾略帶歉意地衝這位沒臺階下的導購笑了笑,“他這人嘴巴有點毒,你不用跟他計較。”
導購心有慼慼,不是一般的毒,而是非常毒。
於是,沈安諾憑藉自己的眼光給大魔王選了一套,這家品牌店的料子剪裁沒有靳韶琛往日裡那些穿的來得考究細緻,不過在大衆眼裡,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
大魔王身材好,長得又出衆,是典型的衣架子,其實隨便選一套穿上都能秒殺海報上身爲形象代言人的男模。
沈安諾將這一套丟給了靳韶琛讓他試穿,他並沒有立刻起身,而是慢條斯理地抿了抿脣,“一套太少,再多挑幾套可以換着穿。”
沈安諾:“……”真想伸手去探下他的額頭,到底有沒發燒?
她深吸了一口氣,被迫又踱了回去。
唸白捅了捅爸爸的胳膊,總算把爸爸落在媽媽身上的目光給收回來了,“什麼事?”
口氣是明顯的不耐煩,唸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有恃無恐地威脅道,“爸爸,你要是再對我怒目相向,我保證讓媽媽不給你選衣服。”
靳韶琛:“……”這個威脅的確是分量十足,他嘴角的弧度僵滯住了。
他輕吐一口氣,緩緩擠出一個笑容來,只是這笑容帶着刻意的成份,牽強得很,唸白眼角一抽,“你還是別笑了,笑得我這心裡滲得慌。”
靳韶琛額頭的青筋直跳,唸白眼睛一眯,笑得如同一隻偷了腥的貓兒似的,“爸爸,你是不是嫉妒媽媽給我買了四套衣服,也想叫媽媽給你買只多不少,我是不是猜對了?”